张涵笑脸盈盈地边鼓掌边扫视办公区域忙碌的员工们。杨芳赶紧起来，心很乱很紧张。平心而论，她觉得陈玫卷铺盖走人，她会乐见其成。至于谢菲，一个职场新人，开除了，也不为过。毕竟谢菲还年轻。只是谢菲就没机会查出她男朋友的死因了。但冲动从来都是昂贵。谢菲必须为自己的鲁莽付出代价。
陈玫双手交叉着，脸容即刻换成无辜的样子。之前的咄咄逼人，全都没了。而谢菲似乎没听到张涵的掌声和话语。看来，谢菲只能听天由命了。
张涵慢慢走过来了，他的偏长的头发轻轻晃动，嘴边的肌肉微微颤动，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似乎张涵正在酝酿着下一刻说出“get，out！”的气势来。
杨芳感觉到谢菲要遭殃了。杨芳嘴巴张得就跟箱子口一样，她看见谢菲的嘴巴鼓鼓的，就跟吹大的气球一样，她从没想到谢菲会有这招数来发泄心中的不快。
一大滩唾液从谢菲的嘴巴里飞快飞出来，就跟加农炮一样，路线很正，不偏不倚，要冲向嚣张的心机女。
杨芳正要开口阻止，但来不及了。谢菲的嘴巴呈现嘟起的状态，而且杨芳能明显看到谢菲呼气的力量，这是要狠狠吃一口恶气。
陈玫侧过头看见张涵，双手一摊，要给张涵表明这跟自己没一点的关系。是谢菲咄咄逼人，此时自己为了维护集团的形象只能忍下来，但陈玫似乎没看见谢菲的唾沫正要扑向她的脸上。张涵还是保持着阴阴的笑容。
“张。。。”
陈玫话还没说出来，谢菲的一大滩唾沫正正射进了她的口中。这叫杨芳直直双手捂上嘴巴，真是难以置信。心机女在愣头青的攻击下，会受这样的侮辱。
陈玫即刻发出急促而悲凉的呕吐声来，她下意识要吐出来，但却没敢吐。杨芳知道这就是陈玫可怕的东西。按平常人，这肯定是急急吐出来，哪管是有谁在场，在什么场合，但心机女就是心机女，能忍人之不能忍。她抬头用扭曲的脸容看了张涵，急急跑进了洗手间。
这时，谢菲才看到张涵正往她这边走来。她气愤的神情一下子换成了恐惧的神情，脸色由红彤彤的即刻变得铁青。看来，谢菲也知道自己闯祸了。
陈玫飞快跑向洗手间的身影，叫杨芳哭笑不得。杨芳看见张涵脸色变得很深沉，似乎口中含着话。而谢菲呢，即刻低下了头，不敢看张涵，就像甲级战犯向死去家属悔过一样。
“说说小菲，你的胆子是不是在这里养得那么肥腻的。陈玫可是公司里的骨干，就这样来侮辱，你那天是不是也要这样来侮辱我。”
张涵即刻怒气大发，冲着谢菲喊着。就连跟着张涵后面的张小美都吓了一跳。
办公区域，人来人往，电话声，说话声交杂在一起，本是十分吵杂的，张涵的一句话，一下子声音都没了，给人感觉就是一下子吸进了英国科学家霍金所说的黑洞里。即刻便没了声音。
杨芳见张涵走了过来，下意识侧了身退了一步，让出了往前面的路。张涵唾沫横飞。那唾沫小小的，就跟微型的雪花一样，才打到谢菲的秀发上，就没了。但这微型的雪花在从洗手间传来巨大的呕吐声和哭泣声中，成了压倒谢菲最后一根稻草。
谢菲全身颤抖了下，便瘫倒在地上，还撞了一下复印机，唝一声。
“没死吧。哈哈哈。”张涵双手叉腰，没说话也没看地下的谢菲，环视了下给人点了穴位的二十多号员工。“不用做事呀，有什么好看。”
杨芳再次见识了张涵口沫横飞的恶心样。话音未断，即刻办公区域又恢复了刚才的嘈杂来。这就是工作，就是生活。张涵就是这里的主宰。没人敢撼动，敢挑战。杨芳看了瘫在地板上的谢菲，又望了望前一刻还是嚣张无比的心机女，心里特别悲凉。
杨芳知道，要是张涵当成没什么都没发生，一切就都没发生一样，但张涵要把这件事提到集团形象的高度上，遭殃就不仅是当事人了。
窗外寒风依旧，虽里面是温暖如春，但心却冰冷冷的。谁又能成为局外人呢！
“杨芳，这个事情，你说要如何处理？”
张涵重新恢复了之前的阴笑来。一个喜怒无常的家伙，真是叫人捉摸不透。
“一切都听张总的。”
杨芳看了下张小美。此时，张小美就在张涵背后，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杨芳能明白张小美的心意了。原来张小美是要帮她。要彻底遏制陈玫。为杨芳扫清障碍。但杨芳不屑于这卑鄙的做法。至于张小美到张涵办公室说了什么，杨芳没一点的想法。杨芳走了几步，打算上去去扶谢菲。
杨芳边看边扶谢菲。“赶紧，起来，起来。跟张总认错。”
“认错，她有什么错，她的唾沫可是还真准，我看小菲是练过的。小菲可是让我长眼了。正要，不差分毫。啵一声。哈哈哈。”
张涵居高临下的样子，手擦了擦下巴，阴阴的笑容始终没变过。
“杨总，怎么处理？这回，我请你做回主。”
杨芳心里咯噔一下。她终于明白了张涵的用意。张涵这是要把自己当枪使。按照规定，办公室内大声喧哗，要警告一次；打架，要降级，严重的要开除。这叫杨芳怎么来处理。杨芳如坐针毡。
“我想领导自有主张，我就不敢造次了。”
“我要你做主，你就做主，那有那么多废话。赶紧。”张涵转身看了看洗手间的方向。“哦，我想当事人是要到场的。好吧。我在洽谈室等你们。”
“你去叫陈玫，别再那里哭哭啼啼的。我觉得公司还是不够严厉。这件事就是一个好的开始。”
张涵背手，狠狠瞪了下谢菲，转向张小美，之后便背手到了洽谈室。杨芳拉起吓得失魂落魄的谢菲，跟着一起进入洽谈室。
过了一会儿，陈玫擦了擦眼泪，跟着张小美委屈进入了洽谈室。
“你出去。”
张涵指了指张小美，吩咐着杨芳拉下百叶窗。
杨芳最先拉洽谈室靠门的百叶窗，正好和张小美撞上了。
“你可要小心。一定要忍住。张涵有了全盘的计划，要从你，谢菲，陈玫的口中得到他所知道的一切。我会想办法不让张涵得逞，前提是你要挺住。”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