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手里图鉴念出的信息，路秋蹲在水池旁，手指一下一下的点在自己那只鲤鱼王的额头上。
几次过后，后者有些害羞地将脑袋沉下去吐起了泡泡。
“话说，你头上的这个牙印怎么还没好啊。”
望着曾被向尾喵咬过的背鳍，路秋有些疑惑道：
“这两天它是不是又找你打架了？”
“......”
鲤鱼王在水里盘旋着游了一圈，望向自己的训练家没有说话。
看起来很呆。
“路秋，在做什么？”
少女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轻快，带着些许温柔，还有一点与熟人之间的俏皮感。
希罗娜穿着件贴身短衣，外面罩着橙黄色的工作围裙，头发扎起来看着有些清爽。
在大木博士的拜托下，她刚刚给一群比比鸟喂过食物。
“我在考虑要不要帮它进化。”路秋指着鲤鱼王，有些犹豫道：“基础上差不多了，鲤鱼王本身的适应能力就很强，只是和其它宝可梦比起来，它想进化需要的东西太多，我有些担心过程中会出现问题。”
比如因进化失败而变得畏缩之类的，这样的情况在宝可梦身上并不少见。
野生鲤鱼王的进化概率为千分之一，上下间或许会有浮动，但总体上来说这个数字常年不变，有位宝可梦观察家专门在做研究鲤鱼王的工作，他每年给出的数据都会刊登在学术杂志上，无论是对研究者还是对培育家，都有着很大的参考作用。
而路秋自然也参考过那份数据，因此他明白，在这个概率下，即使是被训练家收服后有了额外的资源供养，鲤鱼王想进化成暴鲤龙也是千难万难。
主要原因还是鲤鱼王这类宝可梦没有太大的上进心，属于是死境面前还会考虑今晚吃些什么的那种没心没肺选手，心态上会主动去追寻变强的，在这个族群中终究处于少数。
“这样啊...那路秋你需要水之石吗？”在路秋皱眉沉思中，希罗娜上前走到他身侧，蹲下来一起看着鲤鱼王道：“我这里正好有一块。”
水之石，帮助有限几种水系宝可梦进化的道具，市面上的平均价格大概在七万联盟币左右，有钱就能买到，算是平常人根本不会去考虑的一种道具。
望了望说这话时脸上一副淡然模样的希罗娜，路秋怀疑对方是在故意秀自己。
“放心吧，算是借给你的...”见路秋没有应声，会错意的希罗娜想了想，伸出两根手指道：“等你成为宝可梦博士以后再还给我，还两块。”
“别挖苦我了。”
路秋揉着额头叹了口气，同时对自己贫穷的印象更加深刻了，“鲤鱼王又不能用水之石帮助进化。”
希罗娜眨了眨眼：“不能吗？”
“当然不...”说着，路秋嘴上一顿，皱眉道：“你不知道？”
摇了摇头，“我只知道除了伊布以外，大多数宝可梦吸收了进化石的力量后也不会进化，只是目前似乎还没有人以变成空水晶为代价，试着在鲤鱼王身上赌一把。”
说着，希罗娜不知从哪儿掏出了一块澄蓝色的宝石，晃手道：“要来用用看吗？”
在这个世界，如果进化失败的话，石头里的力量会消失殆尽，变成一种类似于水晶的矿物，而不是毫无反应。
并且，只要属性对应，所有宝可梦在直接接触后，都可以尝试着去吸收进化石里的力量，因此这般贵重的物品，通常都会被人们用盒子封装起来保存。
“你还随身带着这种东西？”见希罗娜脸上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路秋嘴角本能地抽了一抽。
要知道即使是在生意较好的那段时期，这么一小块‘破石头’，也抵得上自己那家饲育屋近一年的净收入。
“来关都时的路上捡的，从小时候开始，我就经常会捡到一些奇怪的东西。”抛了两下后，希罗娜随手将水之石丢进了水里，“习惯了。”
“你等......？！”
路秋连忙伸手去拦。
“噗通。”
悦耳的入水声。
随着耀眼的白光，鲤鱼王咬住水之石一跃而起，于半空中定格舒展起了身子。
它的身体卡在一个界限上，与笼罩住它的白光一起，不断伸缩着变大又减小，最终，无事发生。
看着重新掉进水池里的鲤鱼王，希罗娜双手撑着脸颊，轻声道：“失败了呢。”
“当然会失败，你这么富的吗？！”路秋从震惊中缓过神，手指发抖地指着希罗娜。
七万联盟币，真·打了个水漂，还就带起一个花来。
“你要还我。”在路秋的激动之下，希罗娜与鲤鱼王发呆的两眼对视，平静道：“作为训练家而言，你得为自己的宝可梦负责。”
“我......”
看着路秋一时无以言语的模样，希罗娜放下强撑的表情没忍住噗嗤一笑，“耍你的，回去之后赶一篇报告，证明了水之石对鲤鱼王无用，知道这一点我们就不算亏。”
少女脸上盈盈笑意，不似作假。
深呼口气，在希罗娜的轻哼小曲中，路秋告诉自己不要去和有钱人一般见识。
可以，但没必要。
......
午后的阳光正好，稍有些懒洋洋的，偶尔挂上几片云朵，将望向自己的目光尽数挡在原野下面。
等路秋两人相约回到了研究所，刚准备推门进去时，正好与从里面走出来的大木博士碰在了一起。
在后者身旁，还同行着一位同样穿着白大褂的研究者，从面容上来看，这人与大木博士的年龄应该相差不大。
“路秋，希罗娜，你们回来得正好。”应过两人打来的招呼，大木博士点头给他们介绍道：“这位是来自红莲岛的夏伯，之前我和你们提到过的朋友，与我一样，他也是宝可梦的研究者。”
闻言，路秋看向夏伯，学起大木博士之前做过的那样，手抚胸前微微躬身道：“您好，夏伯博士。”
之后在希罗娜那里得知，原来这个姿势是出自宝可梦研究者们之间的礼仪动作，它可以表达的意思有很多，比如赞美、认同、尊敬...等等等等。
在非正式场合下，一般就等同于平常的握手，如果对方肯回应，就说明他认同你的身份。
“我不是博士，只是个普通的研究者，大木总喜欢和年轻人计较这些。”
在大木博士掩饰尴尬的轻咳中，叫做夏伯的老人，突然推了推脸上的墨镜，弯身对二人道：
“那么请听题——”
“喷火龙尾巴上的火焰会被雨水给浇灭吗？”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