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奇怪的事情听多了，心理医生也会崩溃。去年，有一位王者等级的心理医生自杀，遗言竟是：你们的秘密跟着我进坟墓，放心。”楚一诺的笑容很诡异：“几大富豪家族的元配和继承人，都是他的客户；要是我得意忘形，掏心掏肺说出不能说的秘密，绝对在第一时间把心理医生掐掉。”
“喂，你也是上东区的一分子。上流社会那点破事你全抖出来，哪个姑娘还敢和你约会？再说，你藏着的那几条八卦，哪一条狗仔不晓得？”齐睿以最高规格的不屑眼神，瞅着楚一诺那头抹上发油，显得油亮水嫩的工整发型。“用最不严格的标准来看，你是整个上东区最没有神秘感，最被看透的富豪。”
“话不能这么说，就是因为我看起来没有秘密，随便抖一条，都能攻上头版头条；只不过，这不是我的做派。”楚一诺那副雅痞样，他自己看了都想表扬。也不管齐睿正在和他视讯，他举起手机开始自拍，顺便发到几个指标性的自媒体，猛刷存在感。
齐睿虽然眼神死，但没打算打断楚一诺的拍拍乐；在疯狂的社交季里，他也只剩下这么一点乐子。“等会儿又得穿戴整齐，和富豪、贵妇、名媛，来一场说谈就谈的恋爱；陪着她们咬耳朵，喝小酒。要是不在这场社交季耍一耍，几桩了不起的项目拿不下来。揣着工伤去应酬，我也很不容易。”
那语气，明着抱怨，暗着炫技；就怕齐睿不够羡慕他，不够嫉妒他。“确实不容易，我这种每晚抱着同个女人入睡的平凡人，压根没法体会你的辛酸。难怪上东区的心理谘商生意好，每天周旋在不同女人之间，不找谘商师聊聊不行。”
“要是没这群贵客让我周旋，怎么可能知道方景淳她妈快两年没出来见人的事？不过，连她们也不晓得方景淳她妈的行踪，太诡异。”楚一诺觉得他似乎快要探到什么，但又被一阵浓雾遮住。
“社交季该出现却不见人影，最可能的原因不外乎是：整形失败、积欠钜款、生重病。”齐睿的分析，得到楚一诺点赞，他立即切入：“完全到位，继续说。”齐睿不理会，而是自顾自地在另一台笔电上搜寻网络资料。
“喂，聊天不认真的人，现在坟上的草比人还高了。”楚一诺的问候永远是这么有创意。
专心查资料的齐睿，一边翻动网页，一边做记录；两分钟后，他抬头看着楚一诺：“按照几个社交平台的说法，上东区的富豪一但生重病，就会退出社交圈一段时间；短则一年，长则十年。难怪，很少媒体拍到他们生病的模样。”
即使楚一诺常常不带脑说话，此时的他也自动把脑装好，认真思考：“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几件小事。三年前某一回的社交季，方景淳她妈好几次都认不出眼前人，甚至忘了自己喝杯酒，坐在长椅上大哭落泪。后来，是助理软硬兼施才把她带回家。”
原本一脸黯淡的齐睿，瞬间像是想到什么：“我妈也曾说过类似的事情，方景淳她妈在社交场合失控；虽然几分钟后就恢复正常，但是那群疯狂的亚洲富豪已经有心里阴影。”
“脑部神经问题很棘手，即使手术也不见得能好转；躲两年不出面，不是好消息。”楚一诺沉思的表情，暗示他打算一探究竟：“或许今晚遇到的千金，能打听到一点消息。她的新管家，去年才从方家过来。”
“这么好的消息来源，千万别错过。如果是脑部问题，做起事来只会更疯狂；派两个小人物搞破坏，不像是她的做派，倒像是她放大招前的试探。”齐睿的声音很冰冷，杀神本尊无误。
“你先别担心她，先担心你自己。根据线民传来的消息，方景淳上周回国了；她说这回是为了祭祖，顺便处理老宅子的税务问题。”楚一诺连抬眼应付的功夫也省了，他边刷手机边说出让齐睿肩膀紧绷的消息。
“她忙她的，跟我有什么关系？”齐睿声音里的冷硬，往上加三级。
“哼！她那个老宅子被法兰克的中欧客户相中，双方打算合作开发七星级酒店。方景淳对外宣称：如果项目顺利，不排除在国内待下来。”楚一诺嚣张的样子，让人想揍他：“你自己摸着良心，方景淳说要待下来，难道和你没关系？”这下，齐睿肯定他真的想揍楚一诺。
“这事，你拖到现在才讲？”齐睿的眼神很不友善。“现在讲，跟半小时前讲有什么差别？”楚一诺理直气壮的声音，显示他真没把齐睿的威胁当一回事，因为更大的威胁在后头：“按照以往的经验，事情只要牵扯到法兰克，都不简单。我要是你，会先调查七星级酒店的项目。”
自从法兰克上回被斗垮，明升暗贬外派到巴尔干半岛，担任区域总经理之后，他安分了一段时间；不过，人的习惯和性子是没法轻易改变的。齐睿的大白鲨和杀神习性，让他对曾经不可一世、忽然消声匿迹的人保持高度警戒。
“他的动向，一直受到我关心；”一句话，齐睿把他的做派交代清楚；楚一诺满眼赞赏。“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有本事搭上方景淳这条线，还打算搞出七星级酒店，跟上国内正夯的文化艺术风潮。”
土地越来越珍贵，开发案越来越困难，把老宅子外表拉皮、内部翻新，展现充满文化底蕴和东方禅意的文化项目，成为这几年最受欢迎的开发案。不过，因为多数老宅子的所在地点不佳，这种开发案多半雷声大、雨点小，最后不了了之。
方景淳持有的老宅子，位在旅游区，而且占地广阔；拿来开发成七星级酒店，肯定引起投资界的抢进。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