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回到人间。”戰天啟不容置疑地回答。
“好好，本阎王给你找具上好的身体，找男的还是找女的？”阎王无可奈何地回答着，指示身边的小鬼拿镜子来。
“啊呸，自然是男的！”戰天啟蛮横道。
“男的......这具怎么样？”阎王指着身旁小鬼拿着的镜子中的一具武将身体，果然很是强壮魁梧。
“不行，太粗狂！”戰天啟摇着头。
就这样，阎王和戰天啟在镜子里选来选去，也没选着合适的，戰天啟不是嫌弃太高就是太矮，不是太瘦就是太胖，总之，是各种嫌弃。
阎王为难地看着戰天啟说：“要不本阎王借个身体下凡间，你来当这个阎王，反正你之前杀的人命不比我这阎王少。”
“我那都是为了躲避你那234次索命，为了保命，再说那都是军队打仗，没办法。”戰天啟理直气壮，继续看向镜子里的人。
“要不你回自己身体里去？”阎王摸着胡子，大概弄明白了戰天啟的心思。
“这倒不是不行，只是一个身体里两个魂魄会不会被冥王追究？”戰天啟担忧着未来。
“冥王不会知道。本阎罗就当没看见，你们爱咋咋的。”阎王只想把‘活阎王’戰天啟打发走。
俗话说，小鬼难缠。这不是鬼的活人戰天啟更难缠。
“这还差不多，”戰天啟终于有了些笑模样，但接着又担忧了起来，“这一个身体的两个魂魄将来会怎么样？”
“这异性魂魄融不到一起，所以，顾沫兮身上的辰儒和顾默总是两个魂魄。这同性的不好说，可能会慢慢融为一体吧。这个错误，本阎王就犯过这么一次，这也只是猜测。”
“好，本王回去。”戰天啟拿定了主意。
***
冷宫破败的屋子里，辰儒靠墙坐着，脑子里的对话还在继续。
辰儒：“这么说你早就应该回来，那你为什么今天才来？”
戰天啟：“我在阎王那好吃好喝的，想看看你的魂魄安稳了没，魂魄倒没问题，可是你们两个现在是怎么回事？”
辰儒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回答，转而问，“你这种灵魂都什么时候出现？”
戰天啟说：“我也不知道，有时候出现，有时候不出现，不一定，慢慢看看吧。”
“那这样多糟糕，大半夜，你要在我耳边突然说话，不就吓死人了吗。”不管怎么说，戰天啟能回来，辰儒还是很高兴的，笑着说。
“吓不死！”戰天啟肯定地说。
“为什么？”
“你都死两回了，还是人？”戰天啟开启斗嘴模式。
“不是人？”
“对，不是人，是鬼！”
“你是说你这身体是鬼？”辰儒淡淡笑着问。
“......你才是鬼！你上个世界是鬼！这个世界还是鬼！”戰天啟生气道。
“这么说，你现在还是人？”辰儒问道。
“我是人，你是鬼。你附在我身体上。”戰天啟不容置疑地说。
“我觉得我是人，你是鬼呢！”辰儒反对。
“怎么说？”
“我是一直出现吧？”
“是。”
“你是偶尔出现吧？”
“嗯。”
“伸出脚趾头，都能想明白，我是人，你是鬼。”辰儒有理有据地说。
“为什么伸出脚趾头？哦，不，不是，这种争论有意义吗？！”戰天啟反对。
“也有一定意义啊。”
“什么意义？”
“就是按照顾沫兮的灵魂结构来看，这个灵魂迟早有一个要消失啊。”辰儒悠悠说道。
“我不会消失的，你也不会消失。”戰天啟肯定地回道。
“这么肯定？”
“肯定！陽天师说，只要我们两个的灵魂都活过来，49天之后，两个灵魂会合成一个，就是完完整整一个人了。”
“这么说就是要融合了？”
“融合什么意思？”当了魂魄的戰天啟依然是十万个为什么啊。
“这样也好，就不人格分裂了。”
“人格什么意思？分裂什么意思？”
“......”辰儒不想再说话了。
这时候，顾默出现在了门口，她看到辰儒有些不悦地靠墙坐着，连忙紧走几步，俯身在炕头关切问道，“怎么起来了？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辰儒没有回答，只是看着顾默红了眼圈。顾默有些不自然起来，躲避了目光，转身去洗手。
等顾默洗完手，再转过身来时，辰儒已经满脸泪痕。顾默看到这样的辰儒愣了一下，继而收敛了复杂情绪，关切地问，“怎么了？是不是哪儿疼啊？”
辰儒并不说话，只是泪眼看着顾默。
“躺下。”顾默上前扶着他躺好，递给他手巾。辰儒自己擦了眼泪。
顾默抓起他的手腕，把着脉。
擦过脸的辰儒，神情已经恢复了平淡。辰儒的脑海里的对话却在进行着。
辰儒：好端端的，你为什么哭了？
戰天啟：因为激动啊，激动就哭啊。
辰儒：你能不能有个男人样子，激动就要哭？
戰天啟：谁说哭的男人就没有男人样了。
辰儒：不跟你争了，快把眼泪收回去。默儿要看见了。
这时候，顾默已经把脉了，她看着他，迷惑地问，“你刚才怎么了？为什么哭了？”
“......我没哭。”辰儒有些无奈地说。
“那这手巾怎么湿了？”顾默追着问道，手里还晃荡着有些潮湿的手巾。
“......我也不知道。”辰儒犹豫了一下回答。
“是不是疼的？”顾默不放心。
“可能...可能吧。”辰儒尴尬地回答。
“哪儿疼？”顾默紧张了起来。
辰儒无奈地抬手触碰了一下心脏，看到顾默关切的脸色渐渐要变复杂了，辰儒继续抬起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我可能是有些累了，我躺一会儿就好了。”
“好吧。”顾默看着辰儒平和地闭了眼睛，只好不问了。
顾默和金嬷嬷又忙着药材等事情，屋里屋外进进出出的。
辰儒闭着眼睛质问起了戰天啟，“什么情况，为什么刚才是你控制着这个身体，而我只能旁观，什么都做不了？”
“本王也不知道。”戰天啟诚实地说。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