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风伯真君杀破十万大山的原因所在。
那时，其背后代表的是整个人族！打败妖族的并非这个老人，而是人族众生！
可同样的。
生灵的数量越少，苍生之道御灵师可以拥有的力量也就越少。
太昊天下的溃灭，对于风伯真君而言，损伤远超常人想象，如同境界直接跌落了八分之一。
可相比于眼下，境界又岂止跌落了八分之一？
“苍生之力，来啊！”
血染的苍穹中，风伯的震吼声响彻了诸天，可却没能得到该有的回应。
少许细碎的灵光，如星星点点，根本无法照耀整个宇宙，更像是怜悯的慰藉...
“来受死！”
突然间，江晓挥出一剑，斩破风伯道域的同时，肉身吸收断魄剑，以极致道体强行杀了过去。
风伯再度被打伤，“噗”地吐出一行鲜血，可同样也打得江晓神魂震荡，几欲要炸开。
仙尊级的交手，各自都是一条大道的至强者，绝无单方面的碾压。
因此，亘古以来，仙尊都很少正面交锋，更罕有过死战。
“这也太厉害了吧？”
青莲天下，此次参加冥府盛会的那些诸天巨头，早已是看呆了眼。
尽管有同样准十三重境的紫云帮忙掠阵，
可北冥这也是实打实的跨境界，在与横压一个时代的仙尊搏杀啊！
唰——
一个古黄袍老者，开启神目，窥见那片仙尊战场，神情震撼。
老人惊叹道，“北冥如今的双道果位，极致之道似乎还只是十重境大圆满吧？”
“没错。”
旁边，乾坤圣主道，“他昔日在古天庭遗址被天兵天将围杀。本来倒在了极致道劫当中，可却似乎靠着禁忌仙宫的诡异，重活了。”
“倒也是了。”
忽然间，大周皇帝想起某事，“上一世的北冥仙尊，一剑甚至将传闻中万法不侵的琉璃体给斩成了两半...”
闻言，李某也不知为何，内心一跳。
另一人还补充了句，“昔日佛门的莲花佛子，道体大成，以为清净之道的道域可避开万物。至于结果？被砍得肠子都流了出来，那叫一个惨啊。”
正在这时——
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汉子，忽然开口道，“大道有特性。像是万物之道的变幻万物，甚至可以模仿其他大道；灵犀之道的缥缈灵意，出招玄之又玄，毫无轨迹可寻...”
“而大哥的极致之道，特性很简单。斩破一切，哪怕是其他大道的特性！”
此言一出，
众人全都深深地震撼于极致大道的逆天之处。
打个比方，万法不侵的琉璃体，能够避开一切，却唯独避不开断魄剑。
这也就意味着极致之道从某种方面而言，凌驾于清净之道，或者说万道之上！
......
而此刻，
苍生之道的特性也注定了风伯的实力不济。
大吼几次，没有得到回应后，风伯放弃了徒劳，只复杂地看着那个涅槃中的玄衣男子。
若是现在将自己的道果交出，对方只需大喝一声，恐怕就能汇聚自己曾拥有的无敌于诸天的力量吧...
念此，风伯不由地品尝到了苦涩，道心蒙尘。
二者代表了苍生的两种极端。
自己如果是畏死的话，那么，北冥就代表着反抗。
而眼下，
大多数的苍生选择了后者。
自己站在了少数派。
可问题在于，大多数的选择又会是对的吗？
忽然间，风伯眼瞳涣散了下。昔日自己何曾会思考这种问题，大多数人自然代表的是正确的方向。
轰隆隆！！！
正在这时，紫云再一次地杀来了，好似开天辟地的第一道光，杀穿了苍茫宇宙。
噗——
这一次，风伯双手打出的仙光，【神禁】秩序，禁锢不住这强大的杀意，身躯再度四分五裂。
与此同时，那覆盖九天十地的太极道图转动，磨合着生死，令风伯的状态差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血染苍穹，仙尊之殇。
这一幕令很多人都为之内心一跳。
难以想象，那个曾无敌于蛮荒天下的仙尊，如今却落得了如此地步。
于一处极光漫天的天下。
青秋真君也在看着这一幕，眸光淡漠，看着那个昔日的同僚，一步步地陷入绝境...
可就在这时，异变陡起！
“苍生之道，真是可笑。”
一道空明的道音，至冥冥中响起，“世人不回应你，本座赐你力量，杀了北冥。”
唰！
江晓脸色陡地一变。
“神武天君！？”
风伯似乎也没想到，神情微怔。
若留心聆听，便可听得见：那声音的主人仿佛正处在另一处战场，有大道隆隆作响的声音。
下一刻，
令世人难以置信的是，一团鸿蒙紫光，好似宇宙最深处孕育出的本源，破界袭来。
“怎么可能！”
江晓眼中闪过一丝惊色。
轰~
伴随着那团鸿蒙紫光，没入风伯头顶的神像，一时间，无与伦比的恢宏道意，席卷整片苍茫宇宙。
各种秩序、法则被这股摧枯拉朽的力量横扫，神力如汪洋恣肆，这片星域彻底沦为了风伯的主场。
正中央处。
一道道光束射向十方，好似无数个太阳融合在了一起，太过炽烈。令人哪怕与其对视，眼中都会流出血泪。
宛如昔日琼花苏醒时的场景！
“发生了什么？”
“怎么回事？”
“风伯为何突然变得如此强大？”
这一刻，不光诸天的御灵师，包括某些关注着这一战的仙尊都惊到了。
按理来说，风伯分明已经走到了末路，败局注定才对。
“不。”
某个小世界当中，那几位神秘的仙尊，慎重道，“这是来自神祇的馈赠...”
此前太昊天下的刘宇正在其中。
刘宇仙尊惊道，“苍生之道，居然还能吸收神祇的力量？”
另一道声音道，“我更关心，那四位天君会不会是预感到了什么。”
“如今正在与恐怖的道奴生死交战，稍有不慎，天庭便会跌进万丈深渊。”
“可，神祇居然仍是选择递出力量，想让风伯杀了北冥。”
众人皆是沉默以对。
神祇自然也算是生灵，尽管执掌了一条完整大道，可本质还是十三重境的御灵师。
可这一幕简直不要太过讽刺！
在大多数的苍生都舍弃风伯时，神祇居然给予了回应，并递出一份力量？
“北冥难了，需要找机会增援吗？”
忽然间，一个眼中缭绕着五色神光的仙尊，开口问道，
“不必。”
一道屹立在山巅的背影，周遭虚空塌陷，仿佛不存在于现世，贯通了古今未来。
“风伯的道，该要崩了。”
......
“这是什么气息？”
神宫中，天魔道痕亮起，赤天都被惊醒了，“这个时代的十三重境御灵师吗？”
“赤天，能否一战？”
江晓全力运转大道，艰难抵抗着这股威势，咬牙道。
赤天道，“难，汝该先去古天庭一趟的。”
轰！！！
几乎同一时间，紫云宛如陨石般，被一掌拍飞，肉身撞毁了无数小行星，几乎快要冲出了这片宇宙。
震古烁今的杀机都被拍碎了。
铿锵！
那杆弑神枪更是插在某个漂浮的陨石上，枪身都快产生出了细小的裂缝。
江晓眼瞳骤然一缩。
可就在这时——
“北冥。”
一道无限高大的身影，至灿光中走出，一字一句道，“来，杀了老夫，弑神。”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