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她此行回来,不仅想把钢琴带走,还要和叶迟晟“离婚”,叶母整个人都不好了。
“梵梵,你告诉妈,是不是阿晟那臭小子欺负你了?你跟妈说,妈替你做主!”
“不是的,他待我很好,也很照顾我。”
想起叶迟晟这段时间对她的好,原本还觉得十分感动,现在想来,不过是为了弥补当年对她的语言暴力罢了。
既如此,她也如释重负了,“是我的问题,我还没做好与人携手共白首的准备。”
“要不这样,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生活,妈给你准备……”
“我,不喜欢他。”
面对叶母的执着,陆梵不再委婉,选择直言不讳。
叶母顿时愣在了原地,“……”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那么出色的儿子放在陆梵面前,竟这般毫无魅力。
单论颜值或者家庭背景,想与叶家结亲的人每年多到数不胜数,可偏偏,她中意的儿媳妇看不上他。
叶母神伤时,陆梵已然起身朝外走去。
当看见倚在门外拐角旁的身影后,她眼底不经意浮起一抹诧异的神色,很快又恢复平静。
“我想带走那台钢琴。”
她并未在意他站这里偷听了多少,而是平静地交代自己此行的目的之一。
叶迟晟抱着手靠在墙边,眉宇下的眼色忽闪转瞬即逝的失落,“我让福伯安排人将它送过去。”
陆梵点点头,又问,“得空的话,明天把手续一起办了?”
闻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似笼罩着一层浓厚的乌云,唇角划过一抹自嘲的笑意,“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想要划清界限,现在就去办了。”
“……”
陆梵怔了怔,随后应道,“好。”
说去就去,两人再次辗转坐上去民政局的车。
这一路异常安静,安静到手机铃声响起时,一向镇定自若的陆梵也被吓了一跳。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是慧姐打来的。
“小梵梵,你快看看热搜,到底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造谣你在录制节目时吓唬姚姚,还把她吓得进医院了?”
“???”
陆梵保持通话的同时,已然打开新闻,找到热搜榜。
【姚姚中途退出密逃录制】
【陆梵在密逃录制现场故意吓姚姚】
【姚姚住院】
【密逃嘉宾说陆梵承认故意吓唬姚姚】
热搜前二十即有四条有关姚姚的新闻,而网友认定姚姚住院的始作俑者是她,原因是有嘉宾作证。
【陆梵太不要脸了,自以为是,她以为自己懂阴阳风水,就可以这么害人吗?!】
【姚姚那么大胆的人都被吓得当场退出录制,这得多大的怨多大的恨啊?】
【陆梵是不是有大病!本来还挺喜欢她的,现在粉转黑了!】
网友们的评论更是不由分说将陆梵判了“死刑”,尽数为姚姚发声。
电话那边,慧姐安慰她,“梵梵,你也别着急,我已经联系公关部去处理了,你现在只要如实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是吓了她,但没吓到她,至于她住院的事,和我无关。”
陆梵淡然说道。
“那你有什么能自证清白的证据?你也知道现在的局势,光口说无凭不够啊。”
“……”
证据?
她想了想,那段被她删除的视频就是最好的证据,将它重新找回曝光到网上并非难事。
可这样一来,她不就连最基本的做人底线都没有了么。
或许,她可以动用自己的人力。
慧姐:“梵梵,这件事影响到你未来的星途,你可别相信那套清者自清啊,只要你有证据证明自己是清白的,慧姐我就算拼了老命也会帮你洗刷冤屈的!”
“慧姐,这事我能自己处理。”
“你能处理?你想怎么处理?梵梵,我是你的经纪人,你得相信我……”
慧姐的话还未说完,叶迟晟已将陆梵的手机拿走,打断道,“我是叶迟晟,关于姚姚的事,我已经安排人着手调查了,很快就会有消息,你让公关部门先想办法把热搜撤了。”
“……好,好的,叶总再见。”
听到叶迟晟的声音后,慧姐这才放心挂断电话。
叶迟晟将手机递还给陆梵,还是什么话也不想对她说。
但他刚才与慧姐说的话,她听得一清二楚。
“你不问问我,节目录制当天发生了什么?”
她觉得,哪怕是相信她,正常人都会像慧姐一样先询问事情的来龙去脉,而不是直接调查“受害者”。
叶迟晟漫不经心地回道,“没必要。”
他心知肚明,和姚姚进医院有关的人是他,不是陆梵。
再说一个巴不得撮合他们的“女月老”,又有什么动机去害姚姚。
“以后我的事,我能自己解决,不劳烦你了。”
陆梵心下虽然感激他的信任,但还是想划清界限。
“……”
叶迟晟只觉得血压在一点点飙升,几近咬牙切齿,“你是我公司签下的艺人,我维护你的名声在情理之中。”
“你放心,我会尽我所能在两年内完成自己在娱乐圈的修行,你也听我一句劝……”
陆梵用她那双仿佛能看破红尘的纯净眼眸,望着他的眉心往下说道,“不管过去如何,姚姚对你来说都是最后的救命稻草,因为距离你死,只有五个月。”
叶迟晟:“……”
他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喉珠,接着按了按太阳穴,命令司机:“停车!”
车子停靠在路边。
他作势要打开车门,当背对着她握住门把手的一刻,他清冷的声线忽而传来,“进了这个圈子,没几个人能保住自己的清白,你好自为之。”
“……”
“至于离婚手续的事,过几天我会让人将协议送到你手上。”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下了车,甩上车门迈着大步往人行道走去。
陆梵转头看向窗外,看着他的身影一点一点淡化在视野中,才让司机送她回去。
她到家不久,那台钢琴便也到了家。
送琴来的福伯临走时特意交代了一句,“少夫人,少爷把这琴看得比命还重,守了它整整七年,谁也不让碰,如今他肯把它借给您,您可要好好爱护它哪。”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