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他右手的玻璃刺又往胡悦身体里捅了一下。
血从胡悦嘴角流出来。
她瞪大了眼睛，感觉到一股尖锐的疼痛在撕碎她的身体。
“放心，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单上黄泉路的。”刘一刀轻声说道。
胡悦瞪大眼睛，忽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意志。
她抓住插进自己身体里的玻璃刺，猛地一下抽出来，朝刘一刀身体里捅去。
“去死，去死！”胡悦几乎是疯狂地往刘一刀身体里捅着，在自己临死之前，她要把刘一刀带走，她要救下那个人的命。可是无论胡悦手中的玻璃刺往刘一刀身体里捅了多少次，刘一刀嘴角噙着的那一抹微笑始终没有变化，仿佛一个雕塑，看似慈祥，实则没有任何情绪，甚至让人觉得这是一种轻蔑的怜悯。
直到胡悦最后一点力气失去，她整个人“哐啷”一声倒在地上。
她死不瞑目。
她死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她捅了刘一刀那么多次，刘一刀却什么事情都没有？
她在闭上眼睛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刘一刀居高临下地俯视她，施舍给了她一个怜悯的眼神，以及一句轻声感慨。
“凡人啊。”
徐灵山挣扎着睁开眼睛，正好看到胡悦那双正在失去光彩的眼睛。他们的头都靠在马路地面上，灰尘沾了半边脸。
徐灵山眼睁睁地看着胡悦的眼睛一点一点地闭上，他喉咙里发出了一阵如同兽鸣般的呜咽。
他跟胡悦并不熟，今天才见面，才认识。
可是她就这样死在自己面前，被眼前这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杀死，徐灵山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胡悦虽然跟他没有关系，可是她的死却像是朝他胸口开了一枪。
怎么会这样？
一股愤怒的情绪从徐灵山心底冲了出来。
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抬起右手，指着刘一刀，半边脸都是血，血中还混着尘埃和碎石子。
他指着刘一刀，悲怆愤怒爆发出来。
“你杀了她！”
刘一刀转身看向徐灵山，他的眼眸深处还是保持着刚才那种空无一人的冷漠，可是他的嘴角却依然微笑，慈悲而怜悯。
“别急，我很快会送你去和她相聚。”刘一刀说道。
他的右手掌心处又折射出晶光。
刚才捅穿了胡悦肚子的玻璃刺一点一点地从刘一刀的掌心里长了出来，像生长的植物，但是比植物更尖锐。
这一幕已经不再让徐灵山惊诧了。
今天发生的种种已经麻木了他的神经。
徐灵山喉咙里发出一阵怒吼，就在刘一刀以后他要冲过来的时候，徐灵山忽然改变了自己的方向，竟然朝拐角处那面凸面镜冲了过去。
刘一刀意识到徐灵山的意图，脸色一变。
但是徐灵山的速度极快，他直接一个暴跳跃起，一拳砸中了那面凸面镜。
徐灵山的拳头一拳砸下去，光滑的凸面镜顿时往里面凹了下去。
刚才无论是拳打还是用玻璃刺捅身体都没有任何反应的刘一刀，这个时候身体忽然像是骨折了一般，突然就四肢扭曲地跪倒在了地上。
徐灵山回头看向刘一刀，眼底划过一抹狠色。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