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平当然知道她会说什么，索性直截了当，“你是不是不能做主？”
店长一愣，转而就明白了，苦笑道：“感谢理解，我也只是个打工的。”
“我并不想为难什么人。”沈安平说道，接着语气一转，“只可惜，我那朋友却是非常想要门口的那个模特。”
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所以，
“如果你不能做主的话，那就去找一个能做主的人来。”
沈安平淡然说道。这句话的效果极佳，店长完全没有啰嗦，急匆匆的离去了。
然后，自然就是等待。
沈安平根本不着急，他现在有的是耐心。桌上有茶，还有点心。店长很是知礼，自己出去却是将那位李莉遣进来待客。李莉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看得出的不自然，两只手都不知道该放哪里好了。
这样子，看着还真有几分……可怜。
只是，有这个必要么？
沈安平有些不以为然，忍不住微微摇了摇头。李莉有些惶恐，讷讷着：“沈、沈先生……”
她似乎想说些什么，却被沈安平打断：“我有个事想问你。”
“什么？”李莉愕然。
“你的学校是春早大学吗？”沈安平问。
虽然不知道沈安平怎么忽然就对自己的学校感兴趣，不过李莉还是如实回答：“那是一本，我没考上。我现在在旁边的商学院读书。”
“那也很不错了。”沈安平感叹，然后又说道，“在那边上学，有没有去天祺公园玩过。”
李莉点头。沈安平所说的天祺公园离她们的学校直线距离不超过一公里。园子不大，里面的环境却是相当的不错。绿草如茵，碧波荡漾。
总之，不仅是该有的都有。甚至……还有一个小动物园。
听到这个，李莉忍不住“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她问沈安平：“怎么，你去过那个小动物园？”
“你没去过？”沈安平反问。
闻言，李莉忍不住皱了皱小鼻子，“我才不要去呢。没什么意思，还又脏又臭的。”接着是忍不住的好奇，“你去过？”
沈安平缓缓点头，然后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
“我有一个朋友去过，是和女朋友一起去的。进门往里直走，第一个看到的是狼。瘦不拉几的，我当时就怀疑是狗。我那朋友却认为是狼。”
“为什么呢？”李莉好奇起来。
沈安平绷着脸，一本正经：“因为尾巴啊。”
一般情况下，狗的尾巴上翘且会左右摆动。而狼的尾巴则是一直拖垂着，而且是不会摆动的。所以，才有了那个笑话——
和珅：是狼（侍郎）是狗。
纪晓岚：尾垂为狼，上竖(尚书)为狗。
原来是这样的。
李莉恍然大悟，忍不住笑了起来。瞅准时机，沈安平又说道：“那你知道后来又发生了什么情况吗？”
居然还有后续的情况，李莉好奇起来，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沈安平脸上现出苦笑，“我那朋友的话刚说完，笼子里那货就对着我朋友……摇起了尾巴。”
虽然动作很僵硬，然而那条拖垂在屁股后面的大尾巴却是实实在在的晃动着。这“狼”居然当真摇起了尾巴。这是摇尾巴，也是打脸，pia~pia的。
这样的情形，已不是“滑稽”两个字可以形容了。李莉不敢在这个地方失态大笑，用手捂着嘴左顾右盼。沈安平则是微笑：“没关系的，我不介意。”
“老板介意。”李莉放下手，叹息着。
端人家碗受人家管。这个沈安平能理解，他看着李莉，用很平淡的语气问道：“你这样一边打工一边上学，很辛苦吧。”
李莉想了想，回道：“还行吧。其实我运气也挺好的。这里工作不算辛苦，而且提成还多。”
说到最后一句时，李莉瞟了一眼旁边沈安平，面上现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沈安平明白她的意思，淡然笑道：“没什么，你的服务值这个价。”
话虽如此，李莉还是觉得有些不安。为了缓解心理上的紧张，她开始的絮絮叨叨诉说。这其中有些现在就读的学校有关，然而大部却是正在打工的这家专卖店。
话匣子一旦打开，便是滔滔不绝。沈安平很专注的聆听，偶尔插话一两句以表示赞同或更助谈兴。
聊天到一定阶段，拿手机出来加微信好友就是很自然的事了。然而就在此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
是依洁。
李莉一个激灵，立时就清醒了。看着依洁，讷讷着：“依、依特助，我、我……”
“没什么，你做得很好。”依洁笑容是一如既往的温和，然而一双眼睛中却隐隐有凌厉的寒芒在闪动。在她的面前，李莉畏缩着，噤若寒蝉。
沈安平眉略皱，说道：“谢谢你的招待，现在我等的人已经来了。”依洁听懂了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对李莉：“好了，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可以走了。”
李莉如蒙大赦，逃也般的匆匆离去了。直到女孩的背影从视线中完全消失，依洁方转回头，对沈安平：“你很体贴啊。”
“彼此彼此。”沈安平冷冷的道。
依洁微微一愣，转而就醒悟了。摇摇头，说道：“放心吧，我是不会随意为难任何一个人的。”
这句话说完，立即进入正题，“这里的店长说，你想要购买阿娅？”
沈安平一挑眉，反问：“门口那模特的名字，是阿娅？”
依洁淡淡的笑着，点头：“我猜你应该是看出了阿娅的不同，所以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真是抱歉，阿娅，她是不能被出售的。”
原因，就在依洁的手机之中。
大部分情况下，画面比语言更有说服力。特别是这画面还是连续不断，活动着的。
现在沈安平看到的，就是储存于依洁手机里的几段视频。视频有游戏、有运动、有日常，还有一段明显是某人的生日庆祝。内容不同，唯一的共同点是——
“这就是阿娅？”沈安平看着依洁，带着试探问道。
“是的。”依洁点头，然后补充，“但不是这个，而是另外的一个。”
与归珊珊一样，这个依洁，也是归嬿瑿的“养女”。
听到这两个字，沈安平心里就是一阵腻味。再看依洁，难免觉得有几分怪异，索性直截了当的提问：“那么你呢，也是一样的吗？”
“从很小的时候起，我就在接受归总的资助。毕业之后，也是归总给了工作的机会。”依洁给出了这样的解答。
沈安平若有所思，缓缓点头：“这位归总，还真是位‘慈善家’啊。”
是的。这位归嬿瑿归总，不仅是一位卓有成就的艺术家，而起还是一家很有规模的跨国艺术公司的董事长。而起，她还以自己的名字成立了一个慈善基金会。归国之后，在进行正常商业投资的同时，还与内地多家慈善以及非盈利组织合作。目前就有多个公益项目正在进行或是准备之中……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