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纸？”
天厉子听说他只抽到了一张白纸，顿时愕然，立刻命他拿出来，翻来覆去的检查了无数遍。
左流风尚且认不出来，何况是金丹修为的她呢？
“的确是白纸。”楚阳故意苦笑一声，“可能弟子的气运真的不怎么样吧，对不起，辜负了首座的厚望。”
“什么乱七八糟的！”
天厉子嗤之以鼻：
“你如果真的命如纸薄，那早就夭折了，根本活不到现在！更不用说成为门派弟子！”
“玄天圣地，是一点气运都没有的人能进来的吗？”
“左首座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尽管楚阳早已知道，她会为自己打抱不平，但是说实话，心中还是微微有些感动。
“没关系，弟子也不觉得是什么大事，首座……”
“等等！”
就在这时。
天厉子忽然打断了他的话，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陷入了苦苦思索之中。
楚阳微觉意外。
因为这一幕好像在模拟人生中并未发生过。
细节又不同了？
片刻后。
天厉子忽然起身，急匆匆地奔入后殿。过了许久之后，捧了一本厚厚的书籍大步走出，翻至最后指给他看：
“看这里！”
“这是道祖的原话，江流如此，后来还有英杰！”
“天道阁是道祖亲手炼制的法宝，这张纸就是他老人家赐予你的，上面的话，就是他老人家对你的期许！”
“能得到道祖的认可和期许，这是何等的气运？！岂不比什么三阶四阶符宝都要强？”
楚阳愣住了。
是这种解释吗？
还是说，对方仅仅只是在安慰自己而已？
“相信我，道祖就是这个意思！”天厉子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其实这次派你去道祖陵，你能获得什么东西，本座压根不在乎。”
“本座希望的是，你能够近距离感受道祖遗风，明白为何在万年之后的现在，我们还会纪念他。”
楚阳默默不语。
他承认，自己的确没有想到，天厉子有这般的良苦用心。
无论是之前的现实中，还是在上次的模拟人生中，对方都没有对自己说过这些话。
也许……
是看到了自己刻意装出的情绪低落的模样？
“楚阳！”
“得道长生，是每一名修仙者的梦想，但这千万年来，整个玄元大陆除了道祖之外，再无第二人能够做到。”
“就连门派老祖，也仅仅只是大乘修为而已，连渡劫境界都未突破！”
天厉子的目光遥望殿外，语气不胜慨然：
“人，都会死，可怎么活，却又不同。”
“比如道祖，就算他老人家没有渡劫飞升，难道我们就不铭记他了？我们敬仰的是他的修为？是他的天赋？是他的气运？”
“不，都不是，我们铭记他，是因为他带领人族，战胜了欺压在我们头上的妖魔鬼怪，让我们能够安然繁衍生息，福泽绵延至今……”
圣人常无心，以百姓之心为心。
在下本无气运，以人族之气运为气运。
在下，于大道彼岸，等候各位。
再度想起幻境中的见闻，楚阳百感交集，不由自主地说出了心里的话：
“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
“好！”
天厉子眼中猛然绽放出喜悦的光芒，再次重重拍着他的肩膀，赞不绝口：
“记住此话！”
“这便是你的道心！”
“异日你要结丹，必须要有这颗道心！”
楚阳躬身告退，一边走，一边揉着自己的肩膀，龇牙咧嘴——金丹修士下手实在太重，差点把自己的肩膀拍碎了。
“不错。”
天厉子望着楚阳远去的背影，嘴角带着笑意，但下一刻又皱起了眉头：
“泰山？”
“泰山是什么？”
……
回到半山腰的院子里，张伯仁等人纷纷围了上来，追问他此行的收获，当得知结果后，也是面面相觑。
不过没有人笑话他。
反倒是纷纷出言安慰。
还七嘴八舌的讨论，该用什么办法帮他排遣心中的郁闷，最后商量的结果就是：
等月底休息，由楚阳做东，请大家到玄天镇大吃一顿。
“忘记郁闷的最好办法，是用更大的郁闷来代替。”
张伯仁振振有词。
楚阳哈哈大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引来了众人的欢呼雀跃。
大家都非常开心。
虽然这份开心，是建立在楚阳的“郁闷”之上。
门派修行的日子是无聊的。
玄天镇的聚会是轻松快乐的。
直到暮色西沉，九人才尽兴而归。
一晃之间。
又是半个月过去了。
九月十五。
子时。
楚阳盘坐在床上，静待本次模拟人生之旅的开始，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属性面板：
【姓名：楚阳】
【根骨：116】
【悟性：170】
【潜力：66】
【气运：138】
【修为：炼气五层56/500】
上次突破至金丹境界，他获得了70点奖励。以他如今的属性，已经不需要再极端加点了，所以将奖励平均分配。
如此一来，他的修行速度达到了44点每月。
这次模拟人生。
他准备换个玩法了。
“本次模拟人生之旅开启……”
【睁开眼睛。
他在桌上铺了一层白纸，蘸满浓墨的笔不断起落，很快，一副简易的玄元大陆地图浮现而出。
盯着地图，他陷入了沉思。
天下大乱早已注定。
在门派内呆着只能当炮灰；出去单干，个人能力又挡不过大势，会被碾得粉身碎骨。
所以，他准备走第三条路！
这次的模拟人生，就是自己整个计划的开始。
初衷只是为了自保而已。
这个计划，在清玄子、赤精子、所有世人眼中，完全不足为道。
但他们不会想到，只有当整个玄元大陆秩序重新确立那一天，自己前进的脚步才会停止。
在这个过程中，血雨腥风会始终伴随，伤痛和死亡会成为家常便饭。
而自己完全无法预料，这条荆棘之路要走多久，走在这条路上，自己又将付出多大的牺牲。
江流如此，后来还有英杰。
这是道祖的期许，但，更是道祖的大道——经道祖验证过，能够飞升的大道！
楚阳默然许久。
手指在地图上一寸一寸地划过。
等到停下后，画了一个圆圈，然后闭目专心修炼。
直到突破至筑基境界。
然后离开门派。
游历天下】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