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把楚大牛护在身后,没好气地瞪着楚有镇,“楚有镇,我说你长本事了?
有本事朝外人发火啊!你冲儿子发啥邪火?你就这么一个儿子!吓坏了,我看你咋办。”
楚有镇板着脸,“就是你把大牛宠坏的!”
“就那么一个儿子,不宠他宠谁?”周氏摸着楚大牛的脑袋,不知想起啥,忽然说道,“对了,我今儿个还见到楚玉秀了。几年没见,那丫头出落得倒是不错。
难怪当年你大哥大嫂要把她卖去青楼,她——”
“住口!”
周氏吓了一大跳,正想发火,可在撞到楚有镇那气得要杀人的眼神,嘴唇翕动,脖子一缩,不敢说话了。
楚香英可是第一次听这事,一脸好奇,“娘您说啥?楚玉秀不就是我那个堂妹嘛!
她被大伯和大伯母他们卖进青楼了?啥时候?我咋不知道?”
楚有镇怒斥道,“姑娘家家的瞎打听啥!再多嘴,你今晚也别吃饭了!”
楚香英撇撇嘴,不敢再问了。
过了一会儿,周氏没忍住继续念叨,“为了一个侄女,冲着我们大呼小叫,你可真是有本事。”
楚有镇横了眼周氏,“你给我闭嘴!当年你都做了啥,还用我跟你说?”
周氏心里一虚,嘴上的声音却越发大了,“我干啥了?楚有镇你个王八蛋,老娘我嫁给你,给你生了一儿一女,你就这样对老娘!
我不活了!不活了!”
周氏说着就用脑袋去撞楚有镇,后者狠狠一推他,转身回了房,把门一甩,发出剧烈的响声。
见楚有镇进了屋,楚香英才跟做贼似的凑到周氏身边,低声问道,“娘,楚玉秀被卖去青楼是咋回事?”
“你问这干啥?”周氏没好气道。
楚香英摇着周氏的胳膊,撒娇道,“我就是好奇,娘你跟我说说啊。”
周氏拍了下楚香英的手背,说道,“别晃了,我告诉你就是。
也就四年前吧,你大伯和大伯母想把楚玉秀卖去青楼。
不过楚玉秀命好,被你大哥救了。”
楚香英道,“那楚玉秀啥事都没有?”
周氏嘴一扯,无不恶毒地说,“咋可能啥事都没。就是被救了又咋样?都进过青楼了,还能是啥干净人?
脏都是脏死了!是我都没脸出来见人!也亏得她还敢出门,真是丢人现眼!”
楚香英拧着眉,像是在回忆,“四年前?我咋记得四年前好像我那堂哥来过咱家,还闹了一通,娘你当时吓得——”
“闭嘴!”被戳中痛处的周氏厉声骂道。
楚香英扁扁嘴,又问起她最想知道的,“娘,堂哥家里真的有很多肉和鸡蛋啊?
洗一次衣裳就给两个鸡蛋。堂哥家就那么有钱?”
“有钱又咋样?轮得到你占便宜?那群无情无义,冷血无情的东西,一点油星子也不会让你沾上!
你少瞎琢磨了。”
话一落,楚大牛又闹腾着要吃肉,周氏顾不上跟楚香英说话,连忙哄起楚大牛。
楚香英眼波一转,点点算计在其中流淌,似是下了某种决心。
夏云舒把红豆泡上,想着明天就能做豆沙了。
香喷喷的豆沙包子啊,她也很馋啊!
回到房间,上了床,夏云舒突然就想起了周氏,伸手一戳楚凌风,“你二叔二婶是不是做过啥对不起你的事?”
楚凌风看着被夏云舒戳了的胳膊,明明她的力气不大,可戳在胳膊上,就是让他难以忽略,仿佛带着某种特殊的力量,不痛却缠绕着丝丝缕缕的麻意。
“为啥那么问?”
夏云舒就把在河边发生的事告诉了他,“我问你二婶她干了啥好事。只是想说她从未尽到过一个长辈该尽的责任,凭啥要好处。
谁知我一问,她就一脸心虚。一看那样子就知道是干了亏心事。”
楚凌风单手枕在脑后,黑眸望着窗外,那眼里深邃晦暗一片,比外面的夜色还要沉上两分。
直到夏云舒以为他不会说了,楚凌风却突然开口,“当年玉儿差点被卖进青楼,是二婶把我和玉儿去了县里的消息告诉他的。”
原来如此!
难怪周氏一脸心虚。
夏云舒注意到楚凌风只说了周氏一人,没提楚有镇,不由问道,“那二叔呢?他知道吗?”
楚凌风摇头,“他不知道。算了,别提他了。我不想跟他们一家再有来往,我永远无法原谅二婶当年做的事。”
第二日,夏云舒一早起来就做豆沙。
红豆泡了一整晚,全都浮起来了,再放进锅里煮烂。
要是有破壁机或者搅碎机就好了,那样就方便省事多了。
可惜这是古代,没有破壁机也没有搅碎机,就只能靠手了。
光靠手打烂红豆,真是一件吃力的活。
楚凌风听着厨房发出的闷响,进来查看,见夏云舒和楚玉秀两个在那儿拿着木棍往盆里戳,就问道,“你们在干啥?”
“做豆沙啊。要把豆子搅烂,真是太费力了。”
楚凌风不知何时来到夏云舒的身边,他一进来,厨房像是一下子小了不少,周围都充斥着他的阳刚气息,混着厨房的热烟,更是让人面红耳赤。
“把棍子给我。”
夏云舒一听,下意识把棍子给了楚凌风。
接着,她就见识到了男人和女人的力气差距!
夏云舒要费九牛二虎之力做的事,到了楚凌风手里,简直就是轻飘飘啊!
“可以了吗?”楚凌风放下棍子问道。
夏云舒看着盆里被打得细滑无比的豆沙,愣愣点头,“你好厉害啊!”
这是手打,可是看这盆里的豆沙简直跟用破壁机或者搅拌机打出来的没啥两样。
触到夏云舒崇拜的眼神,听着她赞叹的语气,楚凌风的嘴角不自禁地向上扬起,嘴上却淡淡道,“这没啥。”
夏云舒只想对楚凌风说一句,大佬你太谦虚了!
豆沙打好了,接下来就是用油和糖炒。
没多久,香喷喷热乎乎的豆沙出锅了!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