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到夏云舒，洪掌柜的脸上就笑成了一朵花，现在他们酒楼的生意别提有多好了，直把天香楼挤兑得没地儿站了，这让他怎么能不高兴呢。
夏云舒跟洪掌柜寒暄了几句，又买了不少卤菜，这才离开。
孙子文看着放到他手里的卤菜，不解地看着夏云舒，“师娘这是——”
“不是说你爹爱吃吗？就当我请你爹的。”
孙子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好吧。师娘我还是给钱吧。”
楚玉秀没好气道，“有啥不好的。你爹跟我们可是同辈人，请他吃点卤菜咋了？这么点卤菜还要算钱，看不起我们啊？”
孙子文忙道，“没有没有，我没这意思。”
夏云舒揶揄地对楚玉秀说，“你如今倒是大方了，不是做菜连一点盐都不舍得放的时候了？”
楚玉秀的脸倏地就红了，不依地推了把夏云舒，“嫂子，以前的事还有啥好提的。
凌昭快考完了吧，咱们快去接她吧。”
夏云舒原想去合心杂货铺看看李兰芝，不过看看时间，楚凌昭那儿是差不多了，这才歇了心思，转身去考场接楚凌昭。
夏云舒等人一到考场没多久，考场就散场了，从里面涌出一堆人。
楚玉秀不停踮着脚尖，想从人群里找到楚凌昭。
看了好久，楚玉秀终于看到楚凌昭了，高兴地对着他挥手，“凌昭！我们在这里！这里！”
楚凌昭也看到了楚玉秀了，咧嘴一笑，拎着考篮，兴奋地朝着楚玉秀奔去。
夏云舒等人都没有问楚凌昭考的咋样。
夏云舒想的是考都考完了，哪还有啥好问的，下面还要接着考呢。
楚凌昭考第二第三场时，仍然是全家一起出动来送他参加考试。
这一次，夏云舒趁着楚凌昭考试的时候，去了一趟合心杂货铺。
一段时间没见，夏云舒发现李兰芝的情况似乎有些很糟糕，眼窝深陷，眼下一片青黑，神色恍惚，整个人仿佛一下子瘦了好多。
“你这是咋了？是不是遇到啥难事了？”
李兰芝回过神，强打起精神，笑着摇头，“没有啊。我，我最近就是休息不好。你别为我担心了。”
“兰芝，我把你当朋友，我希望你也能把我当朋友。
要是真的遇到啥难事，你就跟我说。不说我能不能帮上忙，但是好歹能帮你出出主意。”
李兰芝眼里涌起热泪，深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继续笑着道，“我是真的没什么事，别为我担心了。”
夏云舒见李兰芝坚持不说，她也不好再追问。
直到第三场考完，楚凌昭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疲惫，不过精神头还算不错。
考完后，楚凌昭主动说起他考试的情况，“我觉得我考得应该很不错。考中肯定没问题，就是不知道名次能咋样了。”
孙子文用手肘拱了一下楚凌昭，“能考中就很了不起了。你让那些考不中的人咋想？”
第二日，钟氏派洪掌柜来接夏云舒，请她为自己诊脉。
夏云舒也没推辞，坐上马车就去了。
刚进门，看到的就是春桃那灿烂的笑脸，她先是给夏云舒行礼，然后就伸出右手，“奴婢可得先讨个喜，向楚夫人要个大红包沾沾喜气。”
夏云舒一愣，随即就想到了某个可能，眼睛微微一亮。
钟氏也抿嘴一笑，对夏云舒说，“这个红包是该给，不止春桃要跟你讨红包沾喜气，我也得跟你讨个红包沾沾喜气。”
夏云舒问道，“是不是凌昭这次县试的成绩不错？”考中是肯定的了，现在就看名次了。
钟氏笑着点头，“你那小叔子可真是厉害，这次参加县试的人里，他年纪是最小的，可成绩确实最好的。”
成绩最好？那岂不是——
“凌昭考了第一？”
钟氏再次点头，“嗯。成绩现在还没公布，但我家大人知道凌昭是你的小叔子——”
顿了顿，钟氏继续说道，“我家大人可不会因为你曾经救过我，就让你小叔子拿好名次。
我家大人对你小叔子也很是欣赏，年纪不大，可那字写得很是端正好看。听我家大人说，你小叔子的试卷清清爽爽，答题答得很规范。凡是看过你小叔子试卷的人，没有一个不夸赞的。
我家大人点了你小叔子当第一名，没有一个人反对呢。”
徐县丞向来喜欢跟叶辰风作对，凡是叶辰风说好的，他就要说不好。
这一次叶辰风要点楚凌昭当第一名，徐县丞却保持沉默，没有反对。
一来是楚凌昭的成绩的确是好，徐县丞也做不到昧着良心说不好。
二来就是楚凌昭是夏云舒的小叔子，人家嫂子才救了他夫人一命，他这里就拖后腿，别人知道了，要怎么说他？
出于种种顾虑，徐县丞还难得开口附和了叶辰风几句，说楚凌昭是少年英才，是本县之光。
于是楚凌昭的县试第一名就定下来了。
夏云舒高兴啊！她相信楚凌昭是一定能考中的，但是没想到居然能考到第一这样的好成绩！
夏云舒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浓浓的喜悦包裹，浑身都冒着粉红的小泡泡，回过神，她就拿了两小块银子，分别给了春桃和钟氏，“同喜同喜。”
春桃看着手里的银角锭子，笑着放回了自个儿的荷包，“这银子奴婢可得好好留着。”
钟氏看着手里的银子，脸上的笑意加深，也收了起来，“云舒，这次你小叔子只打算考完府试，不参加院试了吗？”
通过府试，就有童生的功名，然后才能参加院试。
通过了院试，那就是秀才了。
夏云舒回答，“凌昭说他这次只打算考到府试就不考了。他也没想参加院试。”
“你不劝劝他？说不定就考中秀才了呢？”
“不劝了。别看凌昭年纪小，但他是一个有主意的人。既然他不决定参加这次院试，那就不参加吧。”夏云舒还是想尊重凌昭自己的选择。
钟氏倒是有些可惜，如果楚凌昭真的考中秀才，那么小年纪的秀才，这对她家大人来说可是不小的政绩啊。
不过对方根本不打算去考，钟氏也不能强迫，只能暗暗惋惜。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