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林灏摇了摇头：“贵族的小孩到了七岁后，掌权人就会根据血脉的纯正，智力，性格，身体健康等等选定继任人，在送去西区拳场锻炼。”
“你的意思是，每个贵族都只会送一位继任掌权人锻炼？”
“对。”林灏说：“这样，能够避免不必要的厮杀。”
莫言琛点了点头，如果送很多人进去，那西区拳场就是一个炼狱。
他瞬间也明白过来陈沫沫那天在治安队为什么把那事全部推给陈仲金了。
他们这不过是弃车保帅罢了。
只要陈家有人，陈沫沫不死，那陈家就不会被林，黄两家，或者其他吞并。
莫言琛心里讥笑一声，觉得自己有时候挺天真的，还真信了陈沫沫的那些话。
“那，为什么你跟林心都能去？”莫言琛抬眸又问道。
“木木那个时候是作为欧阳家继任掌权人去的。”
莫言琛两手搭在膝盖上，两手在掌心搓了搓，蹙眉道：“以林心的身手，当年为什么还在莫瑾瑜之下？”
“因为以前的木木身手算不好，在加上她进入拳场时，已经十三岁了，比他们都晚了几年，如果……”
林灏说着顿了下来。
莫言琛等了一会，见林灏迟迟没有在开口，追问道：“如果什么？”
“没什么。”林灏附身端起咖啡。
就在他沉默时，莫言琛忽而开口说道：
????“如果林心没有失踪的话，她一定能超过莫瑾瑜，对吗？”
褐色的液体在杯中忽而动荡了一下，像是有什么不可见的东西掉入了其中，荡漾着一圈圈细小的波纹。
林灏将咖啡放了下来，似有些端不稳，端咖啡的手握了握，放在腿上平展开来。
莫言琛已经不用需要在问，从刚刚林灏那瞬间的反应就能看出。
林心真的失踪过。
“上次在庭审林白首案子的时候，我听到林禾说过林心失踪过。”
林灏那口中的疑问被莫言琛这么一说，咽了下去。
但他仍旧缄默着，似乎并不打算跟他提起这件事。
莫言琛从林灏的沉默里似也看出了林灏的态度，应该是他跟陈沫沫出逃的事让他对自己起了疑心。
他两手交握在了一起，说道：
“我今天来，其实想来问林心失踪的事，我知道因为陈家的事，你对我起了疑心，但我有必须要跟她出逃的理由。”
林灏浅浅一笑，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神情：“说来听听。”
“你们一定认为莫云撷得到的那个所谓的神秘人发的邮件是莫云撷编的吧？
会认为莫云撷是为了莫瑾瑜想要杀我，于是编制这个谎言欺骗陈家一起联手杀我，顺便布局杀了林心，对吧？”
林心看着莫言琛的目光微凝了一瞬，他沉吟道：
“你觉得莫云撷说的那个事是真的？”
“不是觉得，就是真的。”
莫言琛抬眸看向林灏，说道：“因为那封邮件，我看到过。”
林灏蹙眉：“你怎么看到过？”
“没什么好奇怪的，只要对莫家的网络进行监控就行。”
莫言琛很快就把这个话题岔开了过去：“我本来以为林心救我只是因为她不想让自己的猎物逃走，但……”
他顿了顿，语气里走了些许的悲凉：“莫家灭了。”
他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他曾经以为自己对莫家是没有任何感情的。
可在听到莫家沉寂的那一刻，听到他们都死了的那一刻，他心中还是升出了些许的悲哀来。
他沉默了片刻，继续道：“我与她讨论过莫家被灭的事……”
林心看到莫言琛嘴角忽而露出一抹轻浅的笑意，在说到“她”时。
“她的意思大概就是陈家做了二手准备，要是此事失败，就让莫家为陈家陪葬。”
莫言琛说着微摇了摇头，嘴角的笑意消失了，目光为随之越来越沉了起来，语气都变的低沉：
“如果这件事是陈家的做的，那在陈仲金落网的那天晚上，莫家就出事了，而不会等到第二天晚上。”
莫言琛说着，轻笑了一声：“她大概还不知道自己越是想让我不相信这件事，就喜欢跟我推理很多东西，将我的思维绕开。
而越是这样，就说明，我的推测是对的。”
林灏沉思了一会，问道：
“所以，你觉得莫家得到的那个消息是真的？莫家沉寂的事，是木木做的？”
“嗯。”莫言琛很明确的点了一下头：
“我没有跟林谭启见过面，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林谭启扯上关系。
但莫家这么快被林心处理，足以证明莫云撷得到的那个消息是真的。”
莫言琛目光带着恳求的看向林灏：“我猜，林心回来并不是为了查什么林谭启的事，她回来是为了不让林谭启这个秘密被人发现。”
“可你都没有跟我爷爷见过，连你自己都不知道，那秘密又怎么会在你身上呢？”
林灏这些问题也曾困扰了他很久，就是因为一直想不通这一点，所以，他才会觉得林心是为了拿他当挡箭牌。
“我没有见过林谭启，可我那个时候经常跟林心在一起。”
莫言琛说道：“我想要知道林心失踪的事，是因为我觉得这件事或许关系到她三年后会死的原因。
林灏沉思了一会，他也曾这样想过，可他去天羽查过，仍旧没有任何线索。
他道：“她十六岁的时候跟爷爷一起去天羽，而他们当时乘坐的那辆飞机出了很大意外。
它是撞上了山体，紧接着爆炸了。
爷爷的那具尸体是我从那些残肢之中拼凑了很久才勉强凑成了整体。
那个时候飞机上还有很多人连残肢都没找到，我以为木木她……”
林灏说着沉默了下来，似说不出下去的停了下来，过了一会，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
“我知道林心还活着的时候，是因为林禾，她告诉我林心被林白首囚禁在了林家的地下室。”
林灏喉结上下滑动，那些过往的就像一把把杀人不见血的刀子，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妹妹原来一直离自己这么近。
“我去找林白首，他告诉我，他是在一年前，也就是林心十九岁那年把林心从奥里德堡大学接回来的，但林心失忆了，对当年的事都忘了……”
他讥笑了一声：“他说他做这一切是为了让林心想起来了。”
林灏不自觉的握紧了放在腿上的手，又慢慢得松开了，说道：
“我后来去查了，林心是十七岁时进的奥里德堡大学，我后来也问过林心，她说，她不记得当年那场事故，她也确实失忆过，是林白首帮她想起了一切。”
十六岁？
莫言琛眉宇拧成了川字，那个时候，刚刚是他出车祸的那一年。
为什么刚好就是在那一年？
飞机肯定不是意外，林谭启那一纸婚约就足以证明，他早就预料自己会出事。
“那你有没有想过，林心也许并没有上那架飞机？”
“我查过登记。林心确实上了。”
莫言琛摇了摇头，轻笑道：“登记过，不代表上过，而且，上过还可以在下来，不是亲眼所见，就有无数可能。”
而且，他觉得林心在撒谎，她压根没有失忆过。
林灏看着莫言琛，莫言琛抬眸回看着他，说道：
“我知道我什么时候跟林谭启见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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