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她知道这事儿也怨不得卓凡，可她就是生气卓凡没有主动告诉她。
她以为他们之间是没有秘密的。
“下次如果还有这种事情，你要带着我去。”慕汐颜再次走近两步，仰头看着他。
虽然她个子不高，但气场却很足。
卓凡在心里叹了口气，用和平时一样的眼神看着她，可却说道，“这个我不能做主，这个要看倒时候是什么情况。”
他也不好直接拒绝慕汐颜，可他也的确不愿意她再入宫犯险。
“你先答应我，总有办法解决的。”慕汐颜不依不饶。
“我还有事要出去，回头我们再说。”卓凡耐不住慕汐颜的逼问，只能走为上策。
慕汐颜见他作势就要离开，当即伸手将他拦了下来，“你这是要逃避我？你为什么不让我进宫？”
慕汐颜很聪明，在那件事情之后她也很敏感，也许一开始她没有察觉出来卓凡的态度，可到了刚才，她若还察觉不出来，那她可能就太傻了一点。
刚刚打开的大门还没踏出去就被拦住，一阵冷风直直吹了进来，深秋的寒意已经有了初冬的势头。
卓凡拢了拢身上的衣服，脸上带着一丝让人看不透却又有些玩世不恭的笑容。
“我没有啊，你想多了。我今日是真的有事，要出去见一个人。”他伸手推了推慕汐颜抬起的胳膊。
慕汐颜依旧没让，直直地对上他看过来的目光，“那你为何不肯答应我？你明知道我要做什么，我需要什么。你说过你是我最坚强的后盾，是会帮我的。”
即便卓凡说他没有这个意思，但慕汐颜不信。
在这个世界上，可以说她最信任的人就是卓凡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她都坚信卓凡会站在自己这边。
因为他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也知道她究竟是如何怀着那种悲痛和绝望走到了今日。
可今天不知道为何，她却忽然不相信他方才说的话。
卓凡的笑容也渐渐从脸上消失，即便他不想这样，可他知道此刻如果不跟她说清楚，她一定会拽着自己不放。
但是今日，他是真的有事，不是为了逃避她。
————
“我回来再与你说。”卓凡这次直接绕开慕汐颜拦着他的手出了门。
慕汐颜愣在原地，没有回头看他离开，脑海中一直在想刚才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和每一个动作。
怎么一切突然就变了呢？
卓凡离开平南侯府便去了神医阁，今日是方芍药要来的时间，他答应她要教她医术，他不会食言，而且他还需要从她那里知道宫中的事情。
到神医阁的时候，方芍药就在神医阁门口的一个角落里站着，没有进去。
但是卓凡还是一眼就看见了她，他穿着一身灰袍，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个女子的模样，可浑身干干净净的，又莫名有些讨喜。
“你怎么站在这不进去？”卓凡走到她身边，从她背后拍了拍她的肩膀，方芍药吓了一跳，赶紧回身。
看见卓凡的时候，她和之前不一样，虽然依旧低了点头，可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师、师父……”她还是喊得有些不顺，总是觉得这件事情像是在做梦似的。
直到方才，她走到神医阁门口，都没感觉到真实。
“走吧，进门，不要在门口待着。以后你来了就直接进去，去我看诊的房间，我已经命人给你用屏风隔出来了一个空间，你也可以在里面看诊。”卓凡动了一下头，待着方芍药走了进去。
小药童第一次看见神医带着另一个女子来神医阁，有些惊讶，不过什么也没说。
这姑娘长得挺好看的，就是打扮的像个道姑似的。不过这样一看，这姑娘怎么感觉跟神医还有点配呢。
卓凡下午坐诊的消息早就在神医阁挂出去了，所以没多久到了时辰，神医阁门口就排起了长龙。
卓凡趁此机会在方芍药面前演示了不少治疗这些病症的手段，还让她亲自号脉感受，给她讲解。
方芍药非常感动，而且完全被他折服，认认真真地一点点学习。
“太后娘娘的病如今可好些了？”终于收诊，卓凡偏头看向方芍药，开口问道。
“太后娘娘现在身体很好，常常叫我去给她按摩。不过似乎娘娘的头疾还没有好全，如今天凉了更容易犯，你那套阵法恐怕也不能每天用吧，师父。”方芍药认真地说道。
“嗯，那套针法不能一直用，需要搭配使用。”卓凡点头，“你若是要学，就等我下次再进宫给太后娘娘看诊的时候，刚好继续让你给娘娘扎针，你也能学习。”
“娘娘昨日还念叨您。我就是怕您这边没时间，所以也没接娘娘的话。如果您有空的话，我就跟太后娘娘说。”方芍药当然巴不得卓凡赶紧进宫给太后娘娘看病。
这样的话她就又能学到很多东西了。
毕竟她出来的时机有限，时间也很有限。
今日她出来了两个多时辰，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可不是每一次她都能出来这么久。
“好。这几日都有时间，若是太后娘娘问起，你就回她吧。不过不用刻意提起，免得太后娘娘认为我有什么不轨之心。”卓凡清冷地说道，突然就出现了神医有的那副高姿态。
方芍药点头，拿起手中的茶壶倒了杯茶，端着茶来到卓凡面前，“师父，我知道，今日看了您诊治的这些病人，都是些疑难杂症。若非因为太后娘娘的身份，恐怕娘娘的病您应当都不会出手的。”
“这杯拜师茶还没有喝，芍药给您补上。”方芍药站在卓凡面前，双膝跪地，捧着茶在他面前。
卓凡面前似乎回想起了小小的洛瑶，有模有样地从溪边用叶子舀水，端到他面前，要拜他为师。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