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醒了？”
史蒂夫呵呵笑着，挠了挠脸颊：
“按照聚会流程，我们该去大厅参加会议了。”
“参加什么会议？”
克里斯看了看身边的瑞恩，又看向史蒂夫。
他是第一次参加摩斯苦修会的聚会，预先不知道聚会内容，也没有经验。
“呃，就是一个普通的会议，”史蒂夫含糊其辞，“快走吧，不要迟到了。”
三人沿长走廊一直走着，他们一路上都没见到其他人，似乎其他成员早都已经到了大厅。
他们走下旋梯，来到昨夜举行静语期解除仪式的大厅。
“星象师”加布里埃还没到场，但其他成员都已经坐在了位子上，窃窃私语着。
但克里斯发现，人数少了一些，昨晚的那七名“窥秘人”全都没来，有几名“格斗学者”也消失不见。
那些人呢……
克里斯嘀咕着坐在了昨晚的座位。
令他惊讶的是，其他人似乎对这种情况毫不在意，甚至史蒂夫也一脸平常。
克里斯捂着嘴，低声询问道：
“瑞恩，那些人呢？”
瑞恩摇了摇头，一旁的史蒂夫凑过来，低声道：
“昨晚的那些事情，你看到了吗？”
昨晚的事？
克里斯想了想，不确定地回答道：
“你说的是昨天晚上，加布里埃为那几个‘窥秘人’解除静语期的事情？”
“是的，你看到什么了？”史蒂夫接着问。
“他们没有消化完‘窥秘人’魔药，加布里埃似乎用了……转嫁法？”
史蒂夫点点头，脸上肥肉颤抖：
“是的，不仅没消化完，而且在解除静语期，接受隐匿贤者改造时，还出现了疑似失控的症状，是加布里埃帮助了他们。”
“帮助？那是什么意思？”
史蒂夫深深地看了克里斯一眼，神神秘秘地说道：
“格拉克塞，一切命运的馈赠，都在暗中标注好了价格。但在这里，价格是注明在账单上的。”
克里斯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转头看向长桌旁边的几位“巫师”和“卷轴教授”，发现他们脸上都带着或多或少的笑意。
转嫁法。
他的脑海中闪现过这三个字，也想到了威尔莫特曾经告诉过他的话——
呵，你真觉得“转嫁法”没有任何危险吗？是的，对于高序列非凡者来说，这确实可以用来降低失控的风险，但对于低序列非凡者来说，“转嫁法”就意味着死亡。
你难道没想过，“隐匿贤者”灌输的知识，是如何从低序列的脑海中转移到高序列的大脑里的？
瑞恩捅了捅克里斯的胳膊，后者回过神来，表情凝重。
是啊，获得知识是有代价的，明码标价，他们还没有还价的资格……此时，加布里埃走进了大厅。
长桌旁的非凡者们一齐起身鞠躬，由于少了一些人，宽大的长桌显得空荡。
不等加布里埃说话，那些“巫师”和“卷轴教授”就把一些深色的水晶状物品拿了出来，摆在桌上。
“加布里埃阁下，这是莫兰娜的非凡特性，她是序列9，‘窥秘人’。”
“不，不用说她的名字。”
加布里埃摇了摇头：
“主不会喜欢那些人，五年的时间，我们给了他们整整五年的时间，让他们提高专注，进行修行，但静语期结束后，他们仍然未能彻底消化魔药，主一定对此很失望。”
那些人被杀了？成为了这些人倾听隐匿贤者呓语，接受知识灌输的踏脚石？
克里斯朝身旁的瑞恩投去一个眼神，后者摇了摇头，眼神中也有些许凝重。
由于瑞恩出生时就是非凡者，父母在摩斯苦修会中身份也不算太低，所以他并未经历“静语期”。
也正因这样，在五年前，在贝克兰德举行的聚会中，他并未受到“转嫁法”的威胁。
这些都是非凡者死亡后析出的非凡特性……
克里斯看着那些人不断拿出的晶状体，它们在桌上已经聚集成了一个小堆。
隐秘组织的邪恶特性现在才表现出来，所谓的“聚会”都是伪装，他们现在终于表现出了邪恶残忍的真面目。
克里斯深吸一口气，想到了由于“非凡特性守恒定律”这条定律存在，同途径的高序列非凡者杀死低序列非凡者，回收非凡特性，似乎是理所应当。
……我记得在原著中，克莱恩是在第一部的结尾，从邓恩·史密斯口中得知了“非凡特性不灭定律”，而“非凡特性守恒定律”和“非凡特性聚合定律”，却是在之后从罗塞尔日记中才知道的。
而罗塞尔大帝，他也是从“门”先生口中知道的这几条定律……
而且，在塔罗会上，“倒吊人”阿尔杰·威尔逊即使在“愚者”先生的指点下，也未能完全明白“非凡特性守恒定律”的真正意义，只是有了模糊了解。
由此推断，这三大定律相当隐秘，这些序列7、序列6的非凡者，他们很可能被序列5的加布里埃欺骗了……
诡秘世界里的非凡特性不灭、守恒、聚合这三大定律，也许就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另一层含义吧……
他摇了摇头，看向加布里埃。
后者此时拿起了一块深色晶体，放在鼻下深深一闻，表情十分陶醉。
克里斯轻挑左眉开启灵视，观察着加布里埃。
由于有着星之岛存在，后者并未察觉到自己正被他人观察。
在灵视状态下，克里斯发现加布里埃体内的气场颜色正随着他的每一次嗅探而改变，如同呼吸。
而其中变化最大的是他的大脑，里面深黑的邪异感觉，似乎与他本人合二为一，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平衡。
这是隐匿贤者的影响，这是存在于加布里埃大脑中，永远无法消除，却又无时无刻不在影响他的具象化的知识。
用“具象化”这个词也不十分正确，因为这些知识只存在于加布里埃的脑中。
加布里埃正不断接受着隐匿贤者的改造，
出乎克里斯的意料，加布里埃竟然直接挥手撒出一阵深色的星光，星光粉末撒在他手里的非凡特性上，然后他没有犹豫，直接将其吞入口中。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