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提笔在纸上唰唰写着的维尼亚，开口问道：
“国王陛下，原谅我的冒犯。您是从哪里知道的？”
维尼亚停笔抬头，笑着说道：
“这些我们都知道，只是不确定真实性。”
不确定真实性……这不等于白说吗？和恶作剧有什么区别……
克里斯腹诽一句，没把不屑表现在脸上，故作好奇地问道：
“为什么？”
“因为我们缺乏材料，无法验证配方的真实性。”
维尼亚耸耸肩，继续说道：
“在传说中，奥里斯赫德在决战前创造了那个石碑，然后把它放在了城市中，供人们观看。
我认为，它想让我们看的是复活它的方法，二十二条途径和配方只是附带。”
见克里斯面露疑惑，他摸了摸胡须，呵呵一笑，解释道：
“传说中，石碑在决战后就消失了。
但人们已经记住上面记载的途径和配方，还有……复活它的方法。”
这样解释也行得通，反正是空想出来的，祂——某条“空想家”途径的龙——在创造这个画中世界的时候，就相当于上帝，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自己一个序列7非凡者，去揣测至少有天使位格的“龙”的想法，未免有些不自量力。
这就像一个小孩去揣摩大人的心思。
维尼亚拿起已经写得满满当当的羊皮纸，检查一番，递给克里斯：
“这是‘隐者’途径序列9到序列1的全序列魔药名称、配方，序列5之后的晋升仪式也注明了。”
就这么简单？
克里斯压抑着内心的激动，接过柔软的羊皮纸，看着上面的文字。
“序列9：窥秘人”
“魔药配方：深暗红土、星水晶、纯水、龙纹树干树皮，洋甘菊粉”
“序列8：格斗学者”
“魔药配方：橘环章鱼主大脑、银色曼陀罗汁液、纯水、金边锯齿草、星薄荷”
“序列7：巫师”
“序列6：卷轴大师”
“魔药配方：幽灵虫粉末、活字魔脑干、纯水、金翅草、纸藤”
“序列5：星象师”
“序列4：神秘学家”
……
卷轴大师？
不应该叫“卷轴教授”吗？
克里斯想了片刻，想到一种可能：
很有魔药配方并没有错误，只是名称和现实中的不一样。
就像“空想家”途径的序列7，古称“精神分析师”，现在叫“心理医生”。
克里斯觉得这很有可能——毕竟魔药名称最重要的作用就是反映出魔药核心，只要做到了这点，具体叫什么其实没有太多约束。
从这点出发，魔药材料名称出现不同也能得到解释。
至于他听都没听说过的“幽灵虫”和“活字魔”，只要没灭绝，就肯定能在现实中找到对应的怪物。
就算材料名称和现实中的不一样，反正自己之后也可以通过灵摆法，通过梦境占卜得到准确的答案。
难道把鹿叫作马，马就是马，鹿就不是鹿了？
难不成还有马鹿？
“阁下，什么事情让你发笑？”维尼亚双手交叉，“我敢保证，魔药配方和晋升仪式都是准确无误的。”
克里斯收敛起笑容，认真回答道：“国王陛下，我相信你。但是，为什么没有序列0的魔药名称？”
“序列0？”
维尼亚挠了挠下巴：
“难道不应该只到序列1吗？”
克里斯看向最后一行。
“序列1：知识帝王”
嗯，现在的名称应该是“知识皇帝”……
“为什么没出现‘隐者’？”克里斯问。
“‘隐者’指的难道不是这条途径吗？它是这条途径的名称……”
维尼亚也被克里斯的问题问住了，但他没有反问为什么克里斯不知道这些。
毕竟自己有求于人。
克里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画中世界中，没有“序列0”，魔药配方也只到序列1。
但他已经很满意了——除开序列0，自己现在已经算是完全掌握了“隐者”的全途径魔药配方和相应仪式。
在天使阶段，序列2、1，魔药主材料就已经变成了“非凡特性”之类的东西，并非一般意义上的“灵性材料”。
而序列0的魔药主材料也可以说“人尽皆知”，是通用的——一份“唯一性”，三份相应序列1的“非凡特性”。
隐匿贤者疑似活化了的“唯一性”，真到了那一步，就不得不与祂直接对决了。
不过那距离现在的克里斯还太遥远，他回到现实后要做的，是重新确定一遍材料名称。
维尼亚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还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克里斯很想问维尼亚另外二十一条途径的魔药配方，但现在已是深夜，他也不好再打扰国王，明天再问也不迟。
他收好羊皮纸，起身行礼：
“谢谢您，国王陛下。”
维尼亚摆了摆手，说道：
“这些都是我们知道的，不必为此感谢我。”
他顿了顿，续道：
“‘进贡日’就快要到了，我们应该开始制定计划。”
克里斯凝重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回到卧室后，他首先围绕房间，构筑了一个封闭的灵性环境，然后默念未知神灵的尊名，携带着羊皮纸回到了星之岛上。
克里斯不知道画中世界的物品能不能带回现实，但把羊皮纸放到星之岛上，会让他觉得更保险一些。
星之岛上，克里斯从桌上拿起白水晶银链，实施了一次灵摆法，占卜了自己接下来是否会遇到危险。
见白水晶在手掌之上以极慢的速度顺时针转动着，他点点头，沉下心来，似乎早有预料。
他随即拿起桌上的“魔女”牌，调动一些灵性将其包裹，让自己的灵体和它融为一体。
星光从克里斯的身体溢散出来，在周围不断喷薄，他觉得自己此时就像一座桥梁，连接起了星之岛和亵渎之牌，让两种截然不同的事物在某种程度上融成了一体。
进入“灵界”之前，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给出一个念头，在桌子旁边变出一面全身镜。
看向镜子的瞬间，他呆在原地，张大了嘴，一脸不可置信。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