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到如今，我仍然不愿意相信是他。”江承霄叹了口气，“他是初了老侯和我爸妈以外，我最在意的长辈。如果他是内鬼的话，我这么多年对他的信任就都错付了。”
“也不一定是沈局。”纪云璃说道，“说不定这个内鬼，本来就是子虚乌有的。”
“但愿吧，反正我是不希望有人与我们的信念背道而驰的。”江承霄说道。
“最近几天，我一想到那种精神催眠类的药粉，就感到非常不安。”纪云璃说道，“如果那种东西仍然在市面上流通，那将是非常可怕的存在。”
“可怕的从来就不是身体的受限，而是精神被死死地束缚住。”纪云璃狭长的眼睛黯淡下来，羽睫低垂。
“这些年，牧师集团的高层是不是就是用这种方式让手下的人听命于他们的？”江承霄问道。
“或许是吧。”纪云璃说道，“不过我被集团边缘化这么久，早就已经接触不到这些核心的讯息了。”
“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说，“牧师集团，可能会对你们警方的人下手。”
“当然，这或许只是一种不靠谱的直觉。”纪云璃补充道，“那天看到你被三个人围攻，我确实有点害怕了。”
“你在担心我？”明明是如此风云变幻的时刻，江承霄竟然觉得兴奋。
“谁担心你啊？自作多情。”纪云璃撇了撇嘴，脸颊红彤彤的。
江承霄痴痴地笑了。
不知不觉，阳光洒漫进洁白的病房，默默地镀上了一层金色。
三月初，榆河市公安局。
“江队，首先我得恭喜你出院。”局长办公室里，周荣信给江承霄倒了杯茶，“这次你能从鹰隼和贪狼的手下死里逃生，真的算是很幸运了。”
“的确，我当时也以为……自己要折在那条河里了。”江承霄坦然一笑。
“有件事我得告诉你。”周荣信说道，“你那个时候告诉我，在贪狼手中看见了一把五六式的三棱刺，对吧？”
“没错。”江承霄说道。
“一零八卧底营救行动中，所有装备都是齐全的，只有一把军用的五六式三棱刺是丢失的，这件事情是记录在案的。”周荣信的话犹如一道惊雷划过江承霄的耳畔。
“难道说……当年有一名警察直接接触了毒贩？”江承霄说道。
周荣信点了点头：“按理来说，当初大家基本上都是远程射击，只有少数的人跟毒贩近身肉搏过，我也在其中。”
“那沈局和莫主任……”
“嗯。”周荣信点了点头，“他们两个也去了，反倒是老侯当时跟腱受伤，只在后方驰援。”
“江承霄，你最近自己一定要小心，晚上尽量不要出门。”周荣信说道，“我有预感，牧师集团正在酝酿一场巨大的阴谋。”
酝酿一场巨大的阴谋？
这句话他不久前才听纪云璃说过。
江承霄感到纳闷。
为什么生活中毫无交集的两个人，会说出一模一样的话来呢？
然而周荣信接下来的话更让人震惊。
“我接到了线报，牧师集团……最近有报复我们榆河市警方的想法。”周荣信说道，“你去告诉你手下的那些人，减少单独外出，最近务必要注意自身的安全。”
“毒贩的报复有多可怕，我相信你们不用我强调。”周荣信的眼底隐藏着深切的哀伤，“我的老婆女儿就是个血淋淋的例子。”
回家的路上，江承霄心里五味杂陈。
纪云璃的直觉还真是准得可怕啊，不愧是牧师集团的二小姐，亲人之间果然是有心灵感应的。
还有一件事让他十分在意。
周荣信之前分明跟他说过市局目前在牧师集团内部没有安插卧底，那他接到的那份牧师集团要对警方下手的线报是从哪儿来的？凭空变出来的？
雨夜听雨，思绪无边，情怀淡淡，记忆里的那片海洋，徜徉于心间，那恼人的忧伤，微微颤颤挥之不去。雨夜，莫名惆怅，又不期而至。
仿佛在预示着约定的支离破碎。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