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璃从书架后走出来：“周局，好演技，奥斯卡欠你一个小金人啊！”
“过奖。”周荣信给她倒了一杯茶，“坐。”
纪云璃于是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嗯，不错。莫主任刚才什么反应？”
“毫无破绽。”
“那沈局……”
“比较激动。”周荣信品了一口茶。
“真奇怪，难道我们猜错了？”纪筠澈皱眉道，“可是我们上个月在秦香酒吧对着季晏白说出沈局的名字的时候，他神色并没有任何变化啊。”
“再看看吧。”周荣信道，“应该不会错，老沈我是无条件信任的，可惜老莫……唉。”
“周局，千万不要心软，否则功亏一篑。”纪云璃提醒道。
“诶？我记得你之前是怀疑老沈来着？怎么突然怀疑老莫了？”
“很简单，如果沈局是内鬼，他没必要告诉我们线人在哪里这么重要的信息。”纪云？的食指敲了敲桌子。
“我当然知道，千与千寻那个电影你看过吧？”
“当然看过。”纪云璃答道。
“人这一生呐，就好像坐列车，旅途中有人上上下下，你永远不知道旁边的人什么时候会下车。”周荣信感慨道，“所以能一起在这条道上走到最后的人，都不容易啊。”
“嗯。”纪云璃应道。
是啊，说不定哪天她就和江承霄，荆梓诚这些人走散了。
所以在一起的日子，才要好好珍惜吧。
莫怀安审讯当天，周荣信办公室。
“周局。”纪云璃突然从门后走出来，“所以内鬼真的是莫怀安？”
“不是你们查出来的吗？”
“那倒是，只是我之前在集团的时候从来没听说过朱雀这个人，看来他藏得挺深的。”纪云璃说道，“您争取多问出点什么来，莫怀安这个人很重要。”
周荣信“嗯”了一声。
“说正事吧，您还记得之前十字架连环谋杀案中季宇杰的女儿季晏白吗？”
“记得，江承霄貌似查出来她是金雕的人。怎么了？”周荣信，拎起桌上的茶壶给她倒了一杯普洱茶。
“她来找我了。”纪云璃说，不掀起一点波澜，“我是时候该走了，再拖他们该起疑心了。”
仿佛打雷过后再闪电，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周荣信拉开抽屉，拿出一系列监听设备，录音，拍摄设备，交到纪云璃手上。
他问：“这些东西怎么用你应该都知道吧？”
“知道，看江队他们用过。”纪云璃说道。
“那你自己小心。”周荣信背过身去，“不过鹰隼，金雕他们都知道你帮助过警方，所以你得想个法子，让他们相信你的投诚。”
“这个我自然知道，”纪云璃叹了口气，“我已经差不多想好要怎么做了，不过这个办法有些风险，我只有五成的把握。”
“不管怎样，在保证自己生命安全的前提下，顺利打进他们内部就好。”周荣信说道，“不管黑猫白猫，捉到老鼠就是好猫。我是一个结果导向者。”
“我明白。”纪云璃意味深长地看了周荣信一眼，“我先走了，周局，您多保重。”
周荣信狐疑地看向纪云璃关门的方向。
她竟然对他说多保重？听上去真有些可笑，明明他们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而已，何来情谊呢。
只是看到她，周荣信不禁又想起了自己那还没来得及长大的女儿。
如果她还活着，应该就跟纪云璃差不多大吧，说不定比她长得还要美呢。
为江承雳扫墓的前一天，沈阳修给“纪云璃”发来了消息。
【沈阳修：纪小姐，明天的事，你准备好了吗？】
【纪云璃：怎么，你信不过我？】
【沈阳修：不是，我们得到消息，莫怀安曾经在烈士陵园放置过窃听器，潜逃前，他还去那里调试过设备。你明天说话，一定要小心，不能暴露了。】
【纪云璃：这样，我写个剧本，明天我们两个照着演，这样不会出纰漏。】
沈阳修看着手机屏幕，一言不发。
待到他看了纪云璃写的剧本，两只眼珠子差点没蹦出来。
【沈阳修：你要对我开枪？！不怕真把我弄死了？】
【纪云璃：放心吧，我有分寸，弄不死你的。】
【沈阳修：……】
【纪云璃：这把枪是纪良衍留给我的，用它伤了人，我就跟牧师集团再也撇不开关系了。】
【沈阳修：好吧，那就按你的计划来。】
于是，就有了后来“纪云璃”打向沈阳修的那一枪。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