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境破碎，灵魂崩溃，只要有一颗无敌道心，无论遭受多大的磨难都能够修复。
但也可以说是最脆弱的存在。
灵魂无质，容不下任何外力。
一旦掺杂外力，灵魂定然遭受重创。
而三魂九炼的修行之法正是借助外力来淬炼灵魂。
此举无异于火中取栗，危险万分。
需要有一颗坚定无比的道心才能够修行此法。
何况，此番修行所需的外力并非是世间普通的外力。
而是极境之力。
所谓极境之力，乃世间一种十分罕见的力量。
比如杀气凝聚为实质，情绪化虹光，寂灭死亡之力……这些皆是极境之力。
用其淬炼自身灵魂，其中充满无尽的凶险。
姜芜身上就有一道极境之力，九煞冥火。
此举十分的危险。
不同于九煞冥火包裹灵魂，因为这一切都是可控的。
三魂九炼的法门，是以九煞冥火为养料，壮大灵魂，无异于行走刀尖之上。
但姜芜并未迟疑。
两次侥幸阻碍了天命之子的发展，但并不意味着他能够每一次都成功。
毕竟此番行径乃是在与天道博弈。
他需要远超常人理解的力量。
九煞冥火融入灵魂之中，运转三魂九炼将其炼化。
顷刻之间，姜芜的魂海之中就成为了一个战场。
以自身道心，凝聚灵魂之力，摧毁九煞冥火，将其碾碎，炼化。
过程痛苦且漫长。
随着时间的流逝，姜芜逐渐彻底的沉浸在了这一场战斗之中。
弟弟姜湖常常来此看他，稚嫩的小脸蛋上充满了担忧。
南凰也来此看了一眼，并未看出什么寻常之处。
七日之后夜晚，姜芜缓缓睁开双眼。
当他睁开双眼的那一瞬间，其瞳孔完全变成了灰色，万物运转皆在其中。
姜芜缓缓抬头看向天幕，周天星辰遍布，闪烁无数光辉。
就是这样一眼，整个星空都装进入他的双瞳之中。
一道道星光从天幕降落，萦绕其周身。
这些星光并未融入他的身躯之中，而是随着他的一呼一息之间流转天地之间。
“灵魂无垢，天人合一！”
不远处正在赏夜景星空印证自身剑道的南凰感知此地异状心中惊骇不已。
灵魂无垢从某种程度可以理解为赤子之心的进阶版，领悟世间万法皆远超常人，能够第一时间直指本质。
而天人合一则更加的妖孽了。
时刻处于和天地呼应的状态，甚至于不用分心，功法自可在一方天地之中运转，战斗之时，更是能够快速的从置身天地间汲取灵力。
这些都不是让南凰震惊的理由。
他纵横尘界数年，一身修为也称得上巅峰，所看到无数超越常人的风光。
灵魂无垢，天人合一的存在他也见过不少。
但这些皆是天生的。
属于天道宠儿的那种存在。
他之前来此之时，姜芜并没有这些天赋。
也就是说，此刻他所拥有的这一切，皆是后天拥有的。
此事闻所未闻。
若非亲眼所见，南凰断然不信。
但这一切才只是开始。
接下来姜芜的表现让其心中更加震惊。
古剑镇狱从姜芜的体内缓缓漂浮，发出嗡嗡的颤鸣声音，与其灵魂相互呼应。
一实一虚，两者之间相互融合。
“本命飞剑！”
南凰身形一闪来至姜芜身旁。
炼化出一柄本命飞剑并不罕见。
罕见的是一名通脉境的存在能够炼化一件圣器为本命飞剑。
最让南凰震惊的是姜芜炼化本命飞剑的手段。
并未施展任何法门，全凭直觉炼化的本命飞剑。
世间为何有成千上万种炼制本命飞剑的法门，归根究底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无法成为剑仙的存在，通过这些法门成功炼出本命飞剑，成为剑仙。
久而久之，如今世间已经没有人能够不借助其他手段炼制出本命飞剑了。
这一点就连他也都是如此。
当攀登至剑道巅峰之时，他才领悟到这一点。
世间真正的剑道天才从来都不是杀力强大，本命飞剑众多之流。
真正的剑道天才，是那种不借助任何外力手段，只凭本能就能够炼制出自身的本命飞剑。
世间第一名剑仙亦是如此。
“是我小看世人了！”
南凰轻轻的吐出一口气，承认自己之前的行为是错的了。
在这一刻，他已经决定将自身的剑道毕生所学交给姜芜。
眼前的少年值得。
甚至于他有一种预感，姜芜未来的剑道远远超出自己。
“即日起，你就是我南凰的唯一弟子！”
姜芜刚刚睁开双眼，就看到一名两鬓斑白的中年男子站在自己的面前说道。
“你谁……见过南凰前辈！”
姜芜下意识想要吐槽，当意识到对方的姓名之后，姜芜瞬间知道此人的身份了。
便宜老爹为自己早早准备的师尊。
虽说如此，但姜芜并未立刻承认此人是自己的师尊。
哪怕是公认的王朝第一剑仙，姜芜也需要确认一番，对方的剑道为何？
毕竟，在尘界之中拜师一事绝非小事。
何况他的身份还是反派，若此人是暗中迂腐之辈，今日之情分他日可能就会变成祸端。
于是他就说了一句不太客气的言语：“敢问南凰前辈何以教我？”
“剑道三千，本座皆有所涉猎，剑道，剑术，剑法，剑意，剑招，本座即可让你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掌控。”
提及自身剑道修行，南凰还是颇为自豪的。
他所修的剑道，乃世间剑仙正统，世人更是以他为标杆。
“敢问南凰前辈的剑道为何？”
对方的回答姜芜并满意，但他并未流露出来，而是再次询问。
“情绪之剑，斩七情六欲，斩因果大道。”
此言一出，南凰腰间所跨长剑瞬间发出嗡嗡颤鸣声，仿佛在为自己的主人壮威一般。
“当真斩得断？”
姜芜微微皱眉，
南凰所言的剑道和他所认为的剑道完全不同，甚至于他心中还有一丝丝的排斥。
“心中剑斩不断，就以手中剑斩。”
听到这个答案，姜芜终于知道此人的剑道为何了。
无情剑！
此剑道绝非他所求。
纵使是反派的身份，他所求的剑道也绝非如此。
“你不认可我的剑道！”
见姜芜不以为然，南凰眼神之中闪过一抹不悦，周身隐约有剑气萦绕。
“不敢苟同！”
当姜芜给出答案之后，瞬间就陷入无尽的剑气海洋之中。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