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陈馨两人的红酒杯碰在一起，你望着我，我望着你。
“今天的菜有点咸了。”陈馨说：“盐吃多了并不好。”
“是吗？”赵鸣轩说：“其实我很喜欢咸一点的味道。不过，以后我会变成甜口。”
“糖也不能多吃。”
“那我变成你的口味。”
“乖。”陈馨捂着嘴笑了。
赵鸣轩拉开了陈馨挡着嘴的手。他注视着陈馨。
“干嘛？”
“你挡着世界上最美的东西。”
陈馨低下头说：“谁说理科男不会撩人？”
“谁说理科女不是国色天香？”
窗边飘起的窗帘，映出了两个相拥而吻的人影……
乐扬和曲梁音吃的可不是红酒和牛排，他们两个在一家小吃摊前吃着馄饨。
伙计招呼着：“皮皮虾鲜肉，玉米鲜肉，两位慢用。”
“终于来了，我要开动喽。”曲梁音说着，打开了方便筷。
曲梁音是真饿了，今天她和乐扬逛了一大圈，买了一些名牌的衣服。乐扬送了两套商务风的，她自己买了两套职业装。
“老实说，我穿这些，会有效果吗？”
“网上，有些老师说的对。”乐扬将一个圆圆的馄饨塞进嘴里，然后嚼嚼咽下。“这虾爬子不新鲜。”
“这是冻的馅。”曲梁音说：“别打岔，回答问题。”
“你呢，刚刚开始。需要一个门面。社会上，大部分人都是先敬罗衫后敬人的。”乐扬说：“就像这馄饨，你首先外表不恶心，甚至得好看一点，我才能吃到嘴里，才能知道馅好不好。色香味，为什么色排前面？就因为菜先入眼。就是里面不新鲜，你知道它是冷冻过来的，你也就不挑剔了。”
“看脸的世界！第一印象真的很重要。”曲梁音挠挠头，她不太爱展示自己这方面。
“你知道世界级的大公司为什么每年花费那么多钱做广告？请形象代言人？就是让人能注意到，能看到，能喜欢。你看那代言人有多少是过气的？代言人要么是人设特别合适，要么是流量担当。”
乐扬觉得曲梁音这方面像是小孩子。“世界上信息这么多。我为什么偏偏注意到你？还不是你在人群中脱颖而出。一年拍那么多电视、电影，怎么火？包装！好的作品出明星，明星带火好的作品。谁成就谁，很难分清。现在是流量时代，你能带来流量就是资本。流量变现简直太容易了。”
“那我得好好利用我的长处。”曲梁音拿出化妆镜，好好打扮自己。
“我……”乐扬无奈，“我是让你吸引人，是气质、是能力，不是让你把自己打扮好看？”
“我也不是那样的人。”曲梁音说：“你也不想想，我要是那样的人，我还做助理？全奇韵的销售肯定也是我第一。”
“你们奇韵果然是这样的公司。”
“喂。”曲梁音恶狠狠的瞪着乐扬，“喵！”
“汪汪。”乐扬叫道。
“嗷呜！”曲梁音吼道。
“太可爱了。”乐扬夸奖道：“这么可耐的小脑斧（小老虎），不赏一巴掌太可惜了。”
“哼。”曲梁音看看脚边的东西，心疼的说：“好几千块钱。”
乐扬说：“不要心疼这个。你是为了赚更多而努力。”
“道理我懂，可我还是心疼。”
“那就小小的心疼一下。”乐扬哭了。“啊，呜呜。”
“你哭什么？”
乐扬边擦眼泪边说：“我给你买的衣服。”
“给我买衣服还哭？”
“一万多！我也心疼啊。”
“你……”曲梁音说：“我错了。我要好好努力。争取对得起你的衣服。”
“吃馄饨，一会儿凉了。”乐扬秒变脸，他吃了一个大个的。“已经有点凉了。”
“我……”曲梁音让他治的彻底服了。
曲梁音放了点醋在碗里，然后想起一件事说：“你说奇怪不奇怪？何光的助理詹启来找我了。”
“干嘛？”乐扬对何光做的一切都好奇。
从这几天的表现来看，何光究竟是个演员？还是影帝？亦或者，就是老艺术家？
他现在是好丈夫，好哥哥，好儿子，好老板。
“说让我们继续保持合作关系。天兴发展、乃至天兴的一些业务，仍然首先考虑奇韵文化。这是真话还是假话？”
乐扬想了一下。“真假各半吧。一不签合同、二不开始合作，这些都可以算是没有。来你那，应该是打个招呼问个好。我们常说‘礼多人不怪’。”
何光这个招呼，一为自己的形象，二为给乐扬一个面子。不过是詹启跑一趟，费了点油钱。简直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天兴要是真来生意，那做吗？”曲梁音问。
“当然做。”乐扬说：“有钱送来岂能拒之门外？这点上，我都得和何光学习。”
“我也要学做奸商。”曲梁音说。
“要多面的看。”乐扬说：“这‘奸商’是个贬义。可这里面也有一番道理。乱世之中，都说曹操奸诈。曹操这个人物都要多方面的去观察。历史上的曹操也是雄才大略，只不过演义里丑化了一些，但我觉得那也是生存方式的一种。何光在这方面，真的是何辉不能及的。无论他出于什么目的，现在他可以和庄信宜秀恩爱，可以与何辉秀兄弟情。这都是本事。”
“这也是本事？”
“每个人都有一个可以打动的点。”乐扬说：“这就是为什么会读心的人厉害。因为我知道你的需求，我就能满足你的需求，你跟我自然关系就好了。只不过像何光这类人，他们底线低，能满足你很多不道德的需求。我们不耻的是这个。”
曲梁音点头，她似乎明白了。“所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这叫捭阖术。拉拢一个人是需要水平的，说服一个人更需要。”乐扬说：“不要瞧不起这些人。他们一张嘴，可抵百万兵。”
曲梁音说：“乐老师课堂开课了？我要好好听。请继续表演。”
“孩子犯傻老不好，多半是真的。打一顿就好了。”
“一边去。”
乐扬说：“你这培训费最少省了几十万。我们常说说话是一门艺术。可我告诉你，你说话时的语速、神态、表情，甚至眨眼次数都会给别人不同的感觉。有人说同样的话就好听，有人说同样的话就不好听。有人说话真诚，有人说话很假。可最后你发现说的真诚那个反倒是假的，说的很假那个反倒真心。”
“真是人生不易，全靠演技。”
“能把假话说成真的，那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旁边混沌店老板手中的蒲扇都不摇了。“您再说点……”
“那馄饨……”
“不要钱，再来两个菜。烤翅和肠随便吃。”
乐扬笑道：“你真是一个上进的老板。将来肯定生意兴隆。”
“您常来。”
曲梁音感慨的说：“我妈说的没错。有知识真的可以换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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