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羽都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老杰克也知道自己失言了，索性就装聋作哑。
“陈先生，老杰克说，反正是赔礼道歉，谁来都一样。”
山羊胡子虽然年纪大了，可，还是非常机敏的。
帮老杰克圆了回来。
“道歉？”
陈羽饶有兴趣，道：“这么说，你们已经查清楚了？”
“不错，我们查清楚了。”
山羊胡子点头，道：“旗袍昨天确实收到了，因为太忙，给忘记了。”
“是吗？”
陈羽看向老杰克，道：“你怎么说？肯特先生又怎么说？”
“我…”
老杰克不愿意低头，可，只能无奈，道：“我能有什么话说？山羊胡子说得不错，确实收到了。”
“是我工作大意，冲撞了陈先生和大领导。”
“我给二位赔不起。”
说着，忍着恶心鞠躬。
见此，陈羽冷哼，道：“只有你的道歉吗？肯特呢？他是不是应该来道歉？”
“陈先生。”
老杰克怒道：“你不要太过分。”
“老杰克，你什么意思？”
陈羽乐了。
这个家伙，脾气还挺大。
“什么叫，我不能太过分？”
“不是一直是你们太过分吗？”
“肯特诬陷我就算了，还诬陷大领导。”
“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陈羽倒是没什么。
为了大领导，一定要挣到足够的面子。
“一定要让肯特先生亲自道歉吗？”
老杰克大怒。
“当然，这是必须的。”
陈羽很强硬。
大领导虽然没说话，一直在闭目养神。
可，显然也是一样的态度。
“这件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我心知肚明，何必苦苦相逼？”
老杰克怒道：“你们国家有一句老话，难得糊涂！”
“你非要弄得明明白白，对谁都没有好处。”
这话一说，让气氛更紧张了。
而且，大领导也生气了。
陈羽还没开口，大领导，反而冷冷道：“什么叫心知肚明？什么叫难得糊涂？”
“事情总还是要弄清楚为好，没必要遮遮掩掩。”
看到大领导突然开口，老杰克和山羊胡子也是一惊。
他们自然是害怕大领导的。
而且，事情要是搞砸了，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
尤其要是把事情搞清楚，更是对他们不利。
他们会失去所有，包括经营多年的名声。
“大领导，老杰克一时糊涂，酒喝多了，您别介意。”
山羊胡子赶紧道歉。
“只要让肯特先生道歉的事情，我们会转达，肯特先生正在准备旗袍，暂时抽不开身。”
“您也希望早点见到旗袍对吧？”
提到旗袍，大领导的脸色微微缓和了一些。
他当然是希望早点见到旗袍了。
真品旗袍，他可是一次都没有见过。
“要不然这样，我跟老杰克一起代表肯特先生，给您道歉，您看行不行？”
山羊胡子继续救场。
大领导倒是没什么表示。
反而老杰克不太高兴了，怎么还让他道歉？
“老杰克，愣着干嘛？赶紧道歉！”
山羊胡子训斥。
老杰克还是不愿意动，脖子很硬，不低头。
“疯了？要是把事情搞砸，肯特先生能把你皮扒了！”
山羊胡子小声道。
闻言。
老杰克本能的颤抖了一下。
肯特先生的大巴掌，可是疼的很。
这一点，别人不清楚，他可是清楚的很。
“大领导，我代表肯特先生向您道歉。”
老杰克没办法，只能低头道歉。
“只向我一个人道歉吗？”
大领导显然不太满意。
“还有陈先生。”
老杰克不愿意向陈羽低头，可，没办法，只能继续，道：“陈先生，对不起。”
显然，他还是有情绪的。
对于这种情绪，山羊胡子嗤之以鼻。
“老杰克，你不愿意向陈先生道歉为什么？”
“陈先生是值得尊重的。”
“你向他低头不丢人。”
“他策划了一切，让咱们没有任何选择。”
“这样的心思和手段，就是给陈先生跪下都不为过。”
“你有什么可不服气的？”
山羊胡子都看不上老杰克了。
他有什么资格，瞧不起陈羽？
一个被人家陈羽玩的团团转，像傻子一样的人。
还不服气？
有什么不服气的？
“你要是男人，不服气，就用自己的真本事打败陈先生。”
山羊胡子训斥，道：“输了又不认，算什么英雄好汉？”
“你…”
老杰克哑口无言，气坏了。
他没想到，山羊胡子竟然会如此训斥他。
关键他还没办法反驳。
“行，我总有一天会堂堂正正的打赢他。”
老杰克气得扭头就走，再也待不下去了。
“蠢货。”
山羊胡子冷冷骂道。
他也是故意借题发挥，打压老杰克。
因为老杰克是肯特先生手下的二号人物。
作为刚来的，山羊胡子想把老杰克打压下去，自己成为二把手，掌握更多话语权。
本来一直没有机会，正好现在老杰克给机会了。
他自然要把握一下。
“大领导，我会转达您的意思。”
山羊胡子微笑着。
“想必肯特先生，很快就会来道歉。”
“嗯。”
大领导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陈先生，向你表达我的敬意。”
山羊胡子最后道。
“我以前非常崇敬陈鹤年先生，他跟老外斗智斗勇的事迹，我如数家珍。”
“有时候，叹为观止。”
“有时候，惊为天人。”
“我以为如此手段，将会绝迹。”
“可，没想到，能在陈先生身上看到。”
“陈先生之手段，令在下钦佩。”
他已经年纪很大了。
可，在陈羽面前，却称在下。
伏低做小。
让陈羽都有点惊讶。
“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陈羽装傻。
虽然他知道，山羊胡子说得是什么。
“点到为止。”
山羊胡子也没多说。
“反正，向您表达敬意。”
说完。
他微笑着走了出去。
“这老头，有点意思。”
大领导淡淡一句。
“他应该算是肯特的智囊。”
陈羽道：“应该是他，为肯特分析了利弊。”
“要不然，肯特不可能这么快醒悟过来。”
“很有可能。”
大领导也点点头，表示认可。
“只是，肯特会不会乖乖就范呢？”
这一点，他非常担心。
因为亏得太多。
大领导都担心肯特失去理智。
因为争一口气，而选择鱼死网破的作法。
“不会，他们不是已经道歉了吗？”
陈羽笑呵呵，道：“再说，肯特没有任何选择，只能屈服。”
肯特是商人。
是利益至上。
他不可能因为脸面，放弃，利益。
不可能争一口气，而失去理智。
而果然。
正如陈羽猜测的。
很快，肯特就来道歉了。
他急匆匆赶来，额头上都是汗珠。
“大领导久等。”
一上来就鞠躬，态度非常之好。
“陈先生也久等了。”
“肯特先生这是来干什么？”
大领导冷冷问。
态度还是要拿捏住的。
“来道歉。”
肯特忙道：“刚才冲撞了大领导和陈先生，因为我的工作疏忽，忘记了旗袍早就拿回来了。
“这么大的工作失误，实在太过分了。”
闻言。
大领导和陈羽相视无言，都是一笑。
肯特都来低头了。
那么事情算是彻底敲定了。
板上钉钉。
不会有任何变化。
“肯特先生，你一句轻飘飘记错了，就能遮掩过去？”
陈羽不肯轻易放过他。
“我有理由怀疑，你有极大的恶意。”
“诬陷我们，不仅仅是想要讹诈旗袍，更要败坏大领导的名声。”
这一指控，可是非常大的。
肯特当即就慌神了。
“陈先生，这是绝对没有的事情，误会，完全是误会啊！”
“你说误会就误会？”
陈羽冷哼。
“你说道歉就道歉？况且，只是三言两语的道歉，有什么用？”
“对，道歉，若只是三言两语，就没意思了。”
大领导也认可这种说法。
“自然不能三言两语，我也是有实际行动的。”
肯特似乎早有准备。
“您请看。”
说着，指向窗外。
窗外，正是拍卖现场。
一个旗袍美女，款款走到了中央。
她身上穿着的，正是九凤纹绣旗袍。
旗袍在灯光的照耀下金光闪闪，甚为耀眼。
因为是最好的视角，大领导看向旗袍，竟有一丝神物的错觉。
“美！太美了！”
大领导感叹。
他完全震撼于旗袍的美丽之中。
至于肯特的那些烂事，早已经抛去了九霄云外。
什么道歉、什么计策、什么不够满意。
全都忘记了。
世界有那么多美好的事情，一件件欣赏时间都不够，何必在意烦心事情？
那些恶心的人和事，令人讨厌的垃圾，通通滚蛋，不值一提。
为那些垃圾多浪费一秒的事情都是罪过。
“真不错。”
大领导评判，道：“只是略有缺憾。”
“什么缺憾？”
肯特战战兢兢的问。
他觉得一切都很完美了。
还有什么缺憾呢？
“陈羽，你能说出来吗？”
大领导看向陈羽。
陈羽思索片刻，道：“旗袍自然没话说，只是女子…太过庸脂俗粉了。”
“哈哈！”
大领导笑大笑道：“知我者，陈先生也！”
这是他第一次称陈羽，陈先生。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