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处于劣势的感觉还蛮新奇。
慕榕身高不如人,气势卻没有输,眼看墙咚没有胜算,干脆揪住他的领子,邪邪一笑,“你不信?要不我们去放火烧了四王府?”
“......好。”不管她说什么云霄都会说好。
原来她没有旧情难忘。
原来她没有眼神不好。
他彻底松了一口气,心里像是有烟火炸了开来,难以言喻的狂喜,这种从谷底翻身的感觉,还真像做梦一样。
火光映衬着他俊美无俦的脸,唇边缀着一抹如释重负的微笑,俊眉朗目都舒展开来,好看得不可思议。
慕榕暗骂一声要命,努力不被美色所惑,一字一字地泼他冷水:“你高兴什么?我不喜欢他,也没说喜欢你呀。”锱铢必较地将他气人的话全数奉还。
谁让他故意逗她?慕小姐是可以随便被戏弄的吗?
\t慕榕傲娇地甩头往外走,云霄身形一动拦在她面前,轻唤道:“榕榕。”喜悦的笑意丝丝蔓延,他缓缓俯身靠近,与她额头相抵,指尖轻轻摩娑着白皙的脸颊,珍惜又小心。
“我的心意,妳当真不知?”低沉悦耳的嗓音竟有些委屈,好像她才是那个欺负人的臭流氓。
隐隐约约的光影流动,男人完美的轮廓更显得英俊深邃。
慕榕心尖发颤,方才的肆意张狂通通喂了狗,索性闭上眼睛装驼鸟,努力抵抗颜值的诱惑。
“什么心意啊,不知道。”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她是个有骨气的孩纸,坚持抵抗到底——至于为何要坚持,理由恕她暂时还没想到。
“不知道?”云霄靠得更近,几乎是贴着她的唇说话,“难不成真当我只是妳的朋友?兄弟?嗯?”
那似有若无的碰触让人心旌摇荡,喷着气的尾音微微上扬,磁性又勾人,慕榕被撩得心慌意乱不知所措,连呼吸都不会了。
姓云的!高岭之花!很会啊!
“你跟别人这样说过话没有?”慕榕突然睁开眼睛,天外飞来一笔。
若是他也对别人用过美男计,她肯定会气死。
云霄:“…...自然没有,别岔开话题。”
一般来说,他心情好的时候,要是有女子胆敢近身,打出十丈开外是基本距离。
心情要是不好,那就抱歉了,他平时只是为人淡漠,一旦狠起来完全不是人,毫无怜香惜玉的情怀,任谁说情都没用。
慕榕呼了一口气,安心地被电得七荤八素,索性看个够本,盯着近在咫尺的俊颜耍委屈,“明明是你先欺负人,还敢兴师问罪,还有没有天理。”
她有铁铮铮的汉子魂,但也夹杂着一咪咪少女心的呀!
云霄不禁失笑,心软得一塌糊涂,轻轻啄吻她的唇,呢喃道:“榕榕...…”
“是我的错,任妳责罚。”他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好似冬天的第一片雪,春天初萌的芽。
慕榕闻言,眸底瞬间亮得惊人,唇角斜斜地勾起,“你说的,可别后悔。”
这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梅院里,里头的主子辗转反侧,外间守夜的丫头却低着头打呼噜,好梦正酣。
进府也有两年了,梅姨娘早已习惯独守空闺,夜深人静的时候,只能百无聊赖地望着墙上摇曳的树影,暗自神伤。
一夕承欢,梦醒依旧深院锁清秋,她的韶华芳年,只能对着寂寞梧桐幻想形影成双。
这种日子,还要过多久?难不成要孤单寂寥地过上一辈子?
上天一定听见了她的心声,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男人被扔上了雕花大床,梅姨娘吓得花容失色,差点原地投胎,一声救命才喊到嘴边,突然看清了这男人的侧脸,不禁一个激灵......这不就是她朝思暮想的四王爷吗?
梅姨娘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给砸矇了,不知道自己这深夜的好待遇从何而来,也不奋力抵抗,迅速换了张柔媚温婉的面孔,含羞带怯地轻语:“王爷怎也不让下人通传一声,真是吓坏妾身了。”一面抓着她家王爷的手拍拍自己。
此举有如压垮墨景熙的最后一根稻草,他被扔进来以前,已经被白辰的手段整得七荤八素,正处于神智不清的状态。
“王爷......您别啊......”梅姨娘装模作样地喊了几句,墨景熙充耳不闻,无法思考,理智全然被支配——只想掠夺、征服!
他已经苦苦隐忍了太久,在混沌的心思深处,下意识地将眼前的女人当成日夜盼望的那个人。
就算是一场虚无飘渺的好梦,他也不愿醒来。
屋裡传出的动静扰醒了守夜的丫鬟,个个面面相觑,睡意全消,没弄懂王爷來姨娘院里为何跟做贼似的?莫非这是什么不为人知的恶趣味?
然而恶趣味本人——慕榕——被某人捂着耳朵躲在暗处“听”墙角,一脸心安理得。
墨景熙放着自家合法的小妾不管,天天跑到黑灯瞎火的鬼屋去觊觎名不符实的前妻,她自认有必要矫正一下这扭曲的心态,顺道给那个许诺任她责罚的高岭之花提个醒。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打从白辰“奉命行事”整治墨景熙,云霄皱起的眉头就没松开过,想把小王八蛋打晕了带走,又担心她不解气,后果不堪设想,憋屈得不得了。
比起屋里的动静,慕榕更关注身后这位的反应,弯起的嘴角始终压不下来,一脸小人得志的狡黠。
她攒紧他的手指,用力拉下,凑过去笑咪咪地咬耳朵:“我这么乐善好施,你看着怎么不太高兴?”
云霄:“…...妳哪只眼睛看到我不高兴?”顶多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慕榕若有所思地瞥了他一眼,“你说得对,独宠一人似乎不太公平。”她转头挑了挑眉,“白辰!咱们干一票大的!”
云霄:“…...”他说什么了?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