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不叫了。”
许下承诺，对方这才掀开被子让他出来。
陈天辉一从被子下面解放出来，当即离开床。
起身后，他转头看向还坐在床上，反裹起被子露头的人：“好了，快起来吧，我给你弄点吃的，你就赶紧去上班。”
说着，陈天辉走出主卧。
而李月夜一听，他要给自己做早饭，心中莫名有些暗喜，锤了锤身上裹着的那床被子。
过了一会儿，她才从二楼的主卧上走楼梯下来，刚好看到陈天辉在客厅一侧的餐桌旁摆好早餐。
“哇，燕麦粥，煎蛋，还有牛排？”
李月夜来到餐桌边，稍微瞅了一眼，便撇头看向他：“你们家这一顿早餐这么丰盛？”
“不想吃吗？我可以端走？”陈天辉说着，伸手就要端走。
“哎！我可没说过这话。”
李月夜迅速坐下，母鸡护食一样展开双臂，阻拦对方抢走自己的那一份食物。
他见状，收回手，也坐下，面前摆着同样一份丰盛早餐。
“赶紧吃吧，等会我送你走。”
“干嘛，怕我偷你家东西啊，这么着急赶我走？”
李月夜刚切开牛排一角，停下刀叉转眼看向他：
“还是说，你有客人上门？女朋友？”
紧接着，她又一脸古怪的问出：“或者……男朋友？”
陈天辉刚吃完一块煎蛋，听到这话，叹了口气：
“我没有女朋友，更没有男朋友，你要是在不好好吃饭，我就把你赶出去了。”
“切，没有就没有嘛。”
李月夜撇着嘴，满脸不在乎，将切下来的牛排送入口腔，一阵咀嚼后，她愣了下：
“嗯？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五分熟的牛排？”
“之前在餐厅里，看你挺喜欢吃五分熟的。”
陈天辉说着，头也没抬，切了个块牛排送到自己口中。
听到这话，李月夜没想到他对那种小事，记得这么情况。
要她自己，估计只能记起来有什么食物，绝对记不起来在餐厅吃的那两顿，对方都表现出喜欢吃什么。
李月夜陷入沉默，但心里可不平静。
人一吃饱了，就容易胡思乱想。
更何况吃的还是高档早餐，更容易想入非非。
他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
难不成是……
喜欢我？
想着想着，她脸颊一时间有些升温。
察觉到这点，为了避免被对方发现，李月夜连忙转移视线，刚好看到不远处的挂墙电视。
“呼！看会儿电视。”
说着，她顺手抄起餐桌上的遥控板。
陈天辉注意到她这举动，抬起的刀叉顿了顿，但却没有阻止，而是落下，继续切割起盘子里那块牛排。
电视打开，李月夜当即转到本地台。
身为那里的员工，她一直希望看到节目上的主持人，换成自己时的模样。
但回过神，看清电视里早间新闻播出的内容时，李月夜却愣住了。
因为上面播放的画面，正是昨天因污蔑自己被抓的女主持人，在派出所里自杀身亡的消息。
“嗒”的一声，遥控板从她手中掉落在桌子上。
陈天辉这才放下刀叉，起身走到对方身边，拿走遥控器关掉电视。
李月夜抬起头看向他：“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陈天辉点了点头。
她低下头，只感觉一种负罪感扑面而来。
如果自己没有让对方被抓的话……
想到这些，李月夜有些情不自禁，双目失神，喃喃：“是我，杀了她。”
“不是你。”
“你怎么知道不是我，如果不是我，她就不会被抓，也不会自杀……”
“不是你。”
李月夜一听，情绪顿时失控爆发：
“你怎么知道！就是我杀了她，如果不是……”
“因为是我让她那样的。”
听到这话，她愣住了，仰头望着面前的男人平静的脸：
“你，你说什么？”
“我说，是我让她那样的。”
“为什么。”
“因为那是我的职责，我作为死神的使命。”
听到这个冷漠的话，李月夜一时愣住了，对于面前这个男人，她第一次感觉到陌生。
究竟是什么，才会表现出对生命如此漠视的态度。
那自己对他来说，又算什么呢？
这一刻，她感觉自己周身有股凉意，刚站起身，却双腿一软。
陈天辉见状伸出手。
“不用！你不要扶我！”
李月夜靠扶着桌子，才勉强支撑着没倒下，站起来，她远离身旁这个男人。
“到底在你眼中，人命究竟是什么？”
“呵，是我忘记了，我最开始认识你，就是因为在公交车上目睹你害人的场景。”
“那个人，他真的是附身者？还是说那个主持人也是附身者？”
李月夜发出了这个疑问，对于附身者，她也差不多有大概的认知了。
身体会呈现出明显异于常人的表现，并且以制造吸取某种欲望情绪为食。
这是最明显的情况。
但是在哪个主持人身上，她没有发现一丝类似的痕迹，就是周围人的情况有些奇怪。
但对方在被警察抓住时，也没有反抗，这跟附身者不同。
而那个女主持人，之所以要污蔑自己的原因，李月夜也大概能猜到。
嫉恨，以及利益。
但这跟附身者的目标，显然不同。
她看向面前的男人，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答案。
但陈天辉却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看着。
李月夜一咬牙，转头离开走向门口。
他仍然没有阻拦。
直到对方走到门口，拉开门走出去，“砰”的一声关上门。
屋子中，渐渐安静下来。
陈天辉看着门口，低头看了一眼桌子上吃剩下的早餐。
他把盘子端起来，想倒进一旁的垃圾桶。
但还是没有倒，而是重新放下。
抬头看着别墅内。
因为少了一个人，比起昨天的热闹，现在已经堪称寂静。
陈天辉站着发了会儿呆，坐到一旁的沙发上，手抚着额头。
他拿出手机，调到通讯录，看着上面标记某人的电话号码，点开更多设置，手指划向最下方的“删除联系人”。
正准备点下确认时，突然门口传来声音。
“砰！砰！砰！”
听到敲门声，陈天辉把手指挪开，收起手机，从沙发上起身走过去。
一开门，他就看到有个身影站在哪，正红着眼眶。
李月夜上前抓着他上衣，一手握拳锤他胸口。
“为什么！”
“为什么不解释！”
“你说啊！”
听到这一声声带哭腔的话，陈天辉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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