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煜承的面前便只有一具冰冷的尸体，曾经深爱他的陆柔早已经不复存在了。
如商如烟一般已经离他而去了。
煜承看着怀中的陆柔，突然笑了笑，或许陆柔一直希望如此，能够再煜承的身边，可是等到现在这样的情况，陆柔才终于能够在煜承身边了。
在煜承看来这一切原本就是不值得的，可陆柔还是如此义无反顾，对于陆柔来说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即便是付出生命。
当年陆柔肯奋不顾身救煜承即便是自己双腿残废，或许那个时候的亏欠，煜承还是能够弥补的，可是现在陆柔付出的是生命，煜承不知该如何去弥补。
但终究还是让陆柔留在了自己的心上，便是如此，陆柔也算是心满意足了，纵然陆柔再如何蛮横骄纵，终究所爱的还是煜承，想要的也不过是煜承心上的一点位置罢了。
如今陆柔死了，也终于得到了煜承心上的一点位置，算是死得其所，死去的人便已无尘世纷扰了，可是活着的人却还要带着这份伤痛活下去。
煜承便是如此，而应澜的心中也始终都有几分的愧疚，自己终究是无能为力救了陆柔。
一切便都已如是，后悔也好，无憾也罢，终究一切都已经发生了，或许谁都不看道如此，可终究没有办法改变什么。
……
“皇上，十三公主薨了。”
大监只是简单几个字，可是这几个字如同刀子一般扎在了商永言的心上。
这时的商永言正伏案批阅奏折，听到消息的那一刻倒是没有什么起伏，只是淡淡的一句“退下吧。”
可是在大监退下之后，商永言难免也会难过，如商如烟一般，毕竟是从小在自己身边的妹妹，现如今就这样逝去了。
纵然商永言为了自己的地位付出什么都是愿意的，可终究也只是一句话罢了，真正如此的时候又如何能不在意。
商永言愣了好一会儿才放下手中的奏折，他又来到了勤政殿那较为隐秘的那一处，那里有关乎他和夏寒的回忆。
可是如今夏寒还活着，这里似乎已经没有了什么意义，但终究商永言还是在意。
这一切究竟是否正确，等到到了这个时候，商永言才来想这个问题，当时对商如烟如此，商永言也是如此所想，可是现如今陆柔也死了，这一切或许真的是自己错。
可是若是为了自己的地位和自己所在意的人，商永言又或许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可终究现如今的商永言已不是昔日的商永言了，他可以不择一切手段做到自己想要做到的事。
商永言最终也是彻夜难眠，次日便不曾上朝，宫中发生这样的事情，纵然是商永言安排的可终究还是要给煜承一个交代，否则煜承又如何能够平稳。
“皇上，是奴婢办事不力，未能得手，只是十三公主……”
十三公主救了煜承，自己却身中剧毒，最终也未能救回来，若说这一切的因果都是因为商永言的疑心罢了，可既然如此命令，松问夏又如何能不从。
“罢了罢了，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怪怨的了，朕也未曾想过朕这个表妹居然这样傻，肯为一个不爱她的人去死。”
“或许十三公主也是死得其所了，至少不曾后悔过。”
这一切皆是松问夏亲眼所见，或许商永言永远都理解不了，更不屑一顾，他想要得到什么向来都不费吹灰之力，纵然是自己心爱之人。
可松问夏想错了，商永言做这一切正是因为自己心爱之人罢了，只是自己同陆柔不一样，自己不会牺牲自己，他只想要和自己心爱之人在一起罢了。
“不曾后悔？罢了，一切都是她自愿，也怨不得朕。”
“皇上，如今该如何？还请皇上吩咐。”
“此番计划失败了，便只能等下一个契机了，你且继续待在首辅府中，需再等到一个契机而后杀了煜承。可明白？”
“奴婢明白。”
“切记不可暴露自己的身份，一旦身份暴露你知晓该如何。”
“奴婢知晓。”
松问夏是商永言的人，可这并非是人人都愿意的荣誉，商永言只是未曾说明罢了，一旦煜承有所怀疑，身份将要暴露，松问夏自然不能活着了。
当初商永言将松问夏从死人堆里带回来的时候，松问夏这条命就不再是自己的了。
“回去罢。”
“是，奴婢告退。”
不日宫中便已传遍，十三公主陆柔在大婚当日殒命，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夫君当朝首辅煜承。
人人惋惜，却并不知晓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不久之后或许这件事便会如当日得懿贵妃之事一般被人忘却，但在煜承的心中却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忘记了。
既已赐婚，即便是在成亲之日陆柔出事，但终究于煜承而言，陆柔已经是首辅府的人了，即便商永言想要要回煜承也不会同意。
只是，自陆柔出事之后，煜承便将自己关在房中，整日饮酒，似是不想醒来罢了。
他并非所爱，只是有悔有愧罢了，他欠陆柔的太多，今生都还不了。
左右之人没法子，最终还是请了应澜前去，或许此时煜承也唯有听应澜的话了。
应澜来时，只闻到煜承浑身的酒气，这房间之中也有几日不见光明了，应澜开门的那一刻，煜承只觉得外头的光刺眼。
“大人，公主殿下已不在了，您这样又是何苦？”
“是我害了她，那些人本是冲我来的，可是她却……”
煜承已然是不想回忆那日的事情，可终究还是得面对，只是眼下颓废罢了。
“大人，或许是公主殿下愿意如此呢？”
应澜深知陆柔对煜承的爱，便是甘愿为了煜承而死。
“大人，如今最为重要的便是查清楚那日的人究竟是何人指派，而不是像如今这般。”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