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撇开眼，耳根子也红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下一秒，应澜直接跪在地上，“还请主子责罚。”
“啧。”煜承轻叹一声，蹲下身将书颇为怜惜地捡起来：“多好的东西，你怎的扔了？”
应澜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等着他降下责罚。
“行了，起来，我又不是什么魔鬼。”
伴随着这句话的话音落下，应澜抬头，恰好看见煜承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便瞬间明了。
他又在逗着她玩了。
煜承颇为喜欢开玩笑，特别是这种对于应澜来说，特别无趣的玩笑。
应澜站起身，一时间也忘了要问什么了。
煜承此刻倒是也没看那本书了，转眸看她：“不是说有问题要问？”
应澜这才想起来。
只是她没有毒药原本的样品，就只存在于身体里，便说了这种毒药的反应，并且很稀有。
“属下被贵妃娘娘下这种毒，但属下很想知道，这种毒药是从何而来的。”应澜这才说出了疑惑。
青鸾必定有她自己的人脉。
煜承几乎是半靠在椅子上，神色懒散闲适，闻言掀起眼皮看她一眼：“这我倒是知晓，名为五毒散。”
“五毒散？”应澜忍不住重复了一遍，若有所思。
煜承点头，漫不经心道：“这种毒药就只是在陈家书库里的一本书才有。”
也就是说，青鸾和陈家有联系？
提到陈家，某些尘封住的记忆又被掀开，露出一点暴露在阳光下，应澜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她暗暗咬了牙。
陈家原本不过是一介六品小官，只是而后跟在夏家旗下混，慢慢一步步爬上来了。
当初，也是现如今陈家家主，陈如山率先叛变，夏家才落得如此田地。
十年了，都说物是人非，但曾经她的那些仇人，倒还是活的好好的啊！
煜承瞥了她一眼，唇边笑意淡下来：“也是忘了，你可以通过青鸾，去杀害陈如山。”
陈如山如今已是国公爷了，身份地位更是已然今非昔比，想要杀害他，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应澜没说话，反倒是煜承不耐烦看向她：“不要告诉我，你连这么点事情都办不好。”
“属下能做到。”应澜答应下来，有些迟疑：“只是……青鸾和陈如山是何关系？”
“我若是告诉你了，还要你何用？”煜承声音冷淡，带着严厉。
应澜一下子便低垂下头：“是，属下知晓，定会办到。”
“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煜承说着，从坐的位置上施施然走了过来，而后便是抬手就捏住了她的下巴，黑眸紧紧盯着她：“应澜，你是我培养了十年的武器，希望你能发挥应有的作用。”
“定不负所托。”应澜立马一字一句清晰道。
接完任务，应澜便要离开了。
在离开房间的前一秒，后面却是忽然传出来煜承有些戏谑的声音：“除了完成任务，那些宝贝书，也要看一些的。”
应澜脚下步子一顿，差点摔倒。
应澜在心中也慢慢规划好了接下来的路。
只要取得青鸾的信任，而后便利用她去和陈如山见面，再杀害他，便就能报一部分的仇。
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接下来第一步便是要查清楚二人的关系。
说起陈如山，也让应澜想起了一些事情。
当今朝廷有两个派别，保守派和开放派。保守派的首领之一便是陈如山，而开放派的首领则是煜承。
煜承曾作为天才少年，同商永言一起长大，但在德崇公主，也就是他的未婚妻死后，便渐渐堕落了。
而开放派更是由之前的无人能挡到现在的渐渐没落。
两个派别是水火不容，一直在朝廷上争端不断，商永言也保持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并没有太多干涉。
想必，煜承养她也不过是想要让她成为除去敌人的一把锋利武器吧。
应澜收回思绪，不再多想，而是专注于现下的复仇大业当中去。
只是应澜还没来得及去查青鸾和陈如山之间的关系，就被传唤进了皇宫当中。
当日走水一事极为蹊跷，好好的冬日里，居然说起火便就起火了，商永言怀疑，便也就让人好好查查这其中的前后因果。
只是查了一会儿，竟是查不出任何起火的缘由来，哪怕是青鸾，也只是说她在殿内待着，外头就忽然起火了。
如此一看，莫不是有人特意放火。
商永言看着下方站着的这一排太医包括被专门请来的应澜：“诸位，今日请你们来，只是让你们验尸。”
“诸位请检查，下面的这几具干尸，是不是都是被烧死的？”
应澜伴随着话音落下，便是看向面前摆着的这几具干尸。
这估摸着是那一日起火被烧死的几人尸体，焦黑无比，已是瞧不出本来面目，倒有几分可怕。
但应澜作为这些人中唯一一个女子，面上并无任何惧意。
她和这些太医一起去看这些尸体。
青鸾和商永言都坐在上首看着。
商永言瞥了一眼下方，抬手便握住青鸾的手：“贵妃若是害怕，就不用看了，可以闭眼。”
“没事的。”青鸾声音颤抖，小脸有些白。
她绝美面容露出如此表情，不免让人有些想要怜惜于她。
但商永言心思却放在下方在检查尸体的那道曼妙身影上。
不知为何，哪怕知道她不是夏家女，她也不由自主吸引着他的心神。
难不成，他真的想她想疯了？
商永言有些恍惚。
此时，那些太医们已经检查完了，皆是垂手恭敬道：“回皇上，贵妃娘娘，这些人皆是被烧死的。”
他们意见几乎统一。
但应澜还没检查完，她一手撑着下巴，黑眸亮光涌动，仔细探查这些尸体。
见她如此慢，有些太医甚至就露出了不屑神色。
看来这所谓神医也没这么厉害。
正在此时，应澜已经检查完了，抬头便道：“民女倒是有不同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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