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如山几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现在唯一能够找到的线索便只是应澜的，在陈如山眼中，应澜便就已经是嫌疑最大的。
到底是为什么呢？
陈如山答不出来。
是为了她那双漂亮但又带着冷漠和仇恨的眼睛吗？未免也太扯淡了！
应澜一句话就问到了陈如山的痛处。
他一时间根本没有办法答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能一甩衣袖，旋即冷哼一声道：“我就看你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言罢，陈如山就带着人离开了，准备明日再来审问。
毕竟，若是一下子就把人活生生地打死了，接下来可就不能再审问了。
在离开的时候，陈如山还不免捂住了心口。
刚刚情绪太激动了，现在伤口有点再发作的意思了。
首辅府。
夜幕已经悄悄降临。
煜承最近新买了一只鸟儿，正在四处逗弄着玩，几乎去哪儿都要带上这只鸟。
随风从远处而来，只见煜承伸出一根骨节分明的手指，正逗弄着那只鸟儿。
鸟儿身上倒是五颜六色的，有绿色有黑色有红色，这种色彩斑斓的鸟倒是不常见。
鸟儿看见煜承的手指指向哪里，它的脑袋就跟着到了哪里，尖利的嘴巴似乎还不满足，还在不停啄着煜承的手指。
这一点，令煜承似乎无比欢欣。
随风低声恭敬对煜承说：“主子，应澜今日现在还没回府。”
煜承仍旧在逗弄着鸟儿，并未说话。
他就好像没听到随风汇报一样。
随风看见这一幕，却是心都已经凉了半截。
一般主子说话，都还是有惩罚措施的。
但若是主子不说话，有可能没有惩罚措施，但也可能无法估量后果。
随风静静等了一会儿，终究是退了出去。
在他看来，前一种可能比后一种可能要小得多。
应澜啊应澜，你都已经犯戒过那么多次了，为何还是不长记性呢？
次日一大早，清晨。
煜承起床刚刚穿好衣裳就看向旁边站着的随风，询问道：“应澜呢？”
“回主子的话，她还没有回来。”随风一惊，旋即便微微低垂下了头，恭敬回答说。
顿了顿，煜承眼眸幽深，旋即说道：“中午之前还没回来，告诉我。”
“是。”随风立马应道。
随风也察觉到了一点点不对劲。
之前应澜若是晚上不归，都会先请示煜承的。
但现在，应澜不但没有请示，而且还一点消息都没有，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失踪了。
这一点，有点不对劲。
煜承吩咐完这一句似乎就没有再把应澜放在心上了，低头系腰带。
没多久，腰带就被扣上了。
收拾完整以后，煜承现在正是要上朝的时间。
只是他才刚刚起身，还没出府，那边就传来一人气喘吁吁的跑步声音。
“大人，大人你等等！”
煜承转过头，看向迅速跑过来的婢女。
他对这个婢女有印象。
这个就是一直跟在应澜身边的那个婢女。
他顿住脚步，静静地看着她。
俚歌停顿下脚步，根本来不及喘气，旋即就立刻对煜承说道：“首辅大人，我们小姐昨天出门时，同奴婢交代了一些事情。”
她面上满是红晕，旋即一字一顿道：“我们小姐说了，若是昨天晚上她未曾回来，就来找首辅大人。”
煜承眼中精光掠过：“可有说明是为了什么事？”
“倒是没有，小姐只是嘱咐奴婢来找您。”
听到俚歌的回答，煜承眼中更是寒芒掠过，有些若有所思。
他最后根本没说些什么，只是颔首：“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俚歌有些犹豫，但还是退下了。
自家小姐直到现在都没有任何消息，她现在也十分着急，但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应澜吩咐她做了这些，她便做这些就好了，小姐应当自己是有安排的。
煜承上了马车，随风在一旁也有点担忧，忍不住看向煜承：“主子，应澜她……”
“我心里有数。”煜承沉稳回答，一点都不像是在商永言面前表现出来的那个没有丝毫欲望的首辅。
随风便没有再问。
他平时和应澜的感情挺好，但是主子的想法和做法，他不能随意干涉。
没多久，便是平淡地上朝。
下朝之后，煜承特意寻了陈如山，面上带着温和笑意，一张绝代面容更是晃的人有几分移不开眼睛。
“陈大人。”煜承微笑着拦住陈如山的去路。
“煜首辅这是做甚？”陈如山不得不停了下来，只是眼中带着些微的警惕。
他不得不想到了昨天被关着的应澜。
难不成，煜承是来问应澜下落的？
他眼中不免有警惕有忌惮。
但这些下意识露出来的神色，全部都被煜承收入眼底，不动声色，但眼中掠过一抹寒芒。
煜承面上还是笑着，扬声道：“在下只不过是想问问陈大人那一日被刺杀的一些细节。”
言罢，他又再度靠近了陈如山，低声道：“虽然我也不想接下这个案子，但皇上交给了我，我还是得认真一点。”
煜承的语气颇有几分无奈。
就好像现在他不过是被赶鸭子上架，万般无奈之下，才不得不做出这些举动来。
陈如山这才想起，他的这件案子交给了煜承。
他心中冷哼一声，这件事交给他，能查出什么名头来？
他有几分不屑，但面上却是配合的温和笑意：“自然，自然。”
说着，陈如山便随着煜承一同到了旁边的一处较为隐蔽的地方，开始询问一些细节来。
两人也是就近。
陈如山回答着煜承的问题，心中却不免有几分怪异感觉。
不论如何，他和煜承都是两个对手，哪怕是知道商永言为了试探煜承所以才将这案子交给他的，但他还是有几分别扭。
例行问完之后，煜承微微笑着，颔首询问道：“不知陈大人到现在有没有什么怀疑的对象呢？”
“那一日晚上发生得太快了。”陈如山作沉吟状：“我无从怀疑。”
“但我怎么听说，你怀疑……应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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