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这些天并没有给它的美丽带来丝毫损耗，柳婵衣的手忍不住触碰上去，轻轻地划过裙摆。
布料触感柔软细腻，有羽毛的地方也不会带着半分刺手，羽毛和布料的衔接好像是浑然天成一样，确实是件很好的衣服。
柳婵衣在心中感叹道。
可就算是这样，柳婵衣还是固执的认为，它并不值得那个价格。
最开始的时候，柳婵衣是以为这是顾璋听见了江南的人吹捧这件百鸟裙，所以他才会给自己做一件一样的。
但是等到细细看过去之后，才发现这就是布庄的那一件，之前在布庄的时候，她就看了很长一段时间，现在对比一下，不可能有人能将一件衣服的细节，做的一样。
特别是这件百鸟裙的细节特别多，想要做到一模一样真的是比重新做一件还要难上数倍。
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柳婵衣看着百鸟裙的眼神开始有些不对劲了，毕竟是一件昂贵至极的衣服。
最后，她叹了口气，这件衣服或许是赵如不要才给自己的吧。
这么多年，顾璋对柳婵衣的不重视，对赵如的特殊，还有那个印证这一切的梦境，好像都已经昭示了，他确实不爱柳婵衣，爱的是赵如。
这件事情已经深深的刻在了柳婵衣的心里，就算是顾璋站在她的面前告诉她，他喜欢的是柳婵衣，柳婵衣可能都不会相信，不是不愿意相信，只是不敢相信了。
她不会去赌她在顾璋心里面的地位，她也不想做顾璋用来抵挡他人猜测的棋子，她只想做她自己，只是柳婵衣，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想到这儿，柳婵衣叹了一口气，这件衣服，有时间的话，自己还是还回去吧。
夜色沉沉入江，黑衣人站在青衣公子的身后，陪着青衣公子看着外面的月色。
江面上寒风刮得厉害，没一会青衣公子就回去了，一边点燃烛灯，一边开口询问：“百鸟裙怎么样了？”
“公子，您放在布庄的百鸟裙已经叫人给买走了。”
“是吗？买走的人是谁？”青衣公子的手顿了一下，但是也就是一瞬。
“不知，那人是一副侍卫的打扮，估计是哪家公子哥买走了。”
“侍卫？那那人估计就是今日传信来说，抓住了江南知府罪证的王爷，真是越来越有趣了。”点燃了烛火之后，青衣公子将折子熄灭，烛光映在他的脸上，嘴角好似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你先退下吧。”
黑衣人拱手离开，只留青衣公子一人在其中。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晚上太过于刺激，柳婵衣是真的被吓到了，一晚上倒是睡得很熟，没有再醒过来了。
第二天起床用早膳的时候，就听见阿母提起昨晚的事情，问她怎么回事？
“不过是在院子里走走，不小心摔了东西，没事的。”
柳夫人也没有多问。
柳婵衣再一次庆幸，还好昨天阿母没有出来，她要是出来了，看见了现场，还真的没有那么好糊弄过去。
另一边顾璋起来的时候，也因为宿醉头疼的不行，他揉了揉额角，努力的回想着昨天晚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等到想起来了之后，顾璋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他宿醉之后还是能想起当时发生的事情的，借着月光，加上他是习武之人，在夜间也还能看得清，他想到了柳婵衣脸上的霞红，比他见过的任何一种红都要好看。
这时有人敲门，顾璋以为是连兆，理了理衣服披件外袍，坐了起来，轻声说道：“进来。”
赵如手里端着一碗醒酒汤，缓缓地走了进去。
可顾璋看见她的一瞬间脸色就微变，虽然很快，也很细微，但是赵如还是发现了，她有些苦笑，将手中的醒酒汤放在了一旁的桌上。
“昨夜看见连兆扶着王爷进来，还散发着一股酒气，赵如心想王爷昨夜定是没喝醒酒汤，所以今日特地送来，王爷早些喝了吧。”
“嗯，你放着吧。”顾璋脸色微变，还是冷淡的很。
赵如还想开口再说些什么，但是看着顾璋的脸色还是没说，转身准备出去，在踏出房门的前一刻，赵如转身问道：“赵如能够多问一句，王爷昨日是去了何处吗？”
“这与你无关，你好好的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
如赵如所料，顾璋确实不打算说这件事情。
赵如嘴角流露出一丝苦笑，顾璋看见了但是什么都没说。
最后赵如自己离开了房间。
她没有说的是，昨夜除了在顾璋的身上闻到了酒气，还有很清淡的一股香味。
虽然味道很清浅，可她不会认错，她没有在顾璋身上闻到过这种味道，顾璋不用熏香，也不喜熏香，这只有可能会是一个女人的。
会是谁的呢？
顾璋未必会看上江南女子，若是那人是从云都来的？
赵如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猜测，但这也是她最不想要看见的一个结果。
之前她在连兆那里看见了他在收拾百鸟裙，那件裙子赵如也知道，是江南最近颇受争议的一件。
她知道是顾璋买下来了，但是她私心不想要顾璋送出去，因为她知道那个人不会是自己，她不喜欢这些，顾璋也不会花这个心思给她买这件衣服。
她只是不想在柳婵衣身上看见罢了。
顾璋看着赵如离开，看了一眼桌上的醒酒汤，没有喝，只是让人端下去，换一碗上来。
不能给的希望给出去，最后只会让让她绝望。
再怎么说，也是自己手里的得力干将，顾璋不希望赵如一直困着自己。
柳婵衣和阿母吃完早膳，去外祖父那里的时候，就见他整个人笑的很是开心，像是遇见了什么喜事似的。
“祖父，你这是怎么了？看上去这么开心？”柳婵衣耐不住心中的好奇，询问道。
柳老爷子现在是恨不得遇见谁都要说一番，见柳婵衣问起，急忙答道：“外祖父今日可开心了，你三表哥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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