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偏门前对着里面大喊大叫,喉咙都喊哑了也没有唤出金灵帮的人。
眼看时间已经耽误了许久,连人家一个弟子都没有见到,他只好硬着头皮,心急火燎地直接奔入金灵帮内部。
同时,深深后悔听了某个坑货师弟的话,没有直接奔向人家大门。
到了演武场,远远的便看见一群人站在那里,数量恐怕有上千。
他心中一喜,大声叫喊着:“在下沧月派骆水钱,奉掌门之命前来拜访贵帮,冒昧进来,实属无意,还请多多担待!”
沙哑的声音传递过去,在诺大的演武场中久久盘旋,骆水钱等了又等,却不见一人答复他,也不见一人有所反应。
莫非他们看不上沧月派,连理都懒得搭理?
心里狐疑着,再次叫喊了几遍。
见迟迟无人答应后,骆水钱最终还是迈开了步子,小心走近。
到了众人身前,发现他们皆是背对着自己,似乎是在关注什么事,这才忽视了他。
心思一定,再次客气道:“在下沧月派骆水钱,奉掌门之命前来拜……”
话说了一半,骆水钱终于发现不对劲了。
纵使他们再有所关注,也不至于这么多人一个都不理自己吧?
四周,死一般的寂静。
骆水钱忽然觉得身后有点冷。
他上前轻拍一人肩膀,语气尽量显得诚恳,平和道:“你好,我……啊!”
话还没说完,那人忽然碎成数块,散落在自己身前!
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骆水钱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手指着前方,嘴里一阵惊叫:“啊!啊!啊!”
空中,忽然刮来一阵冷风。
顺着他的手指俏皮地轻轻拂过,随后撞向身前这群人。
哗啦啦……
毫不费力地,便把他们全部吹落在地。
刺鼻的气味顿时充斥在演武场内,骆水钱忽然觉得胃里翻江倒海,身子向旁边一歪,直接吐了出来。
良久,他连胆水都吐的差不多了,才面色惨白的站起身来。
他闭着眼,在心中不断告诉自己:“骆水钱,你好歹也是个气定期的武客!你行的,你一定行!”
一个不小心,脑海中又浮现先前那一幕。
配合上四周的浓厚气味,骆水钱又吐了。
他拖着空虚的身体,绕过这群碎块,想要知道他们为何面朝着一个方向,那里有着什么。
终于,他看到那一个小山般的身影,静静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走近一看,骆水钱感觉天都要塌了。
堂堂平元城第四的出尘期高手葛平波,竟然死了!
……
“各方面情况如何?”
庸云弱坐在案前,神色有些轻松。
数万人手蛰伏了近十年,所带来的结果比想象中要好的多,这一点,单看平元城一方面就行了。
因为平元城内有着上百家门派、帮会,一个城的势力数量抵上了三、五个城这么多,算是最大、最主要的战场。
同样的,也正因为有这么多势力的存在,平元城算是无垠国领土内发展程度最好的一座城。
这也是他为何要选择平元城作为大本营,而不是其他城的主要原因之一。
一名兵客上前,汇报道:“平元城外围部分的小帮会已经全部清理完毕。”
“目前,众兵客正在按照庸王的指示分为四股、四批,向平元城周边进行有序出兵,第一批兵客大约半个时辰后便能率先到位。”
“岳将和裘将刚刚送来消息,金灵帮已经除掉,正在返回途中。”
“气劲宗方面传来消息,狂刀门已被灭门,胡天啸等一众高层战死,余下三千多名弟子中只有个别弟子趁乱跑出,正在四处搜寻。”
“城外,跟踪胡源和其兵客的探子称,大概半个时辰前,他们刚刚从屻江城出发,除胡源和范憎二人外,皆是步行。”
庸云弱一愣,忍不住插话道:“步行?”
兵客点头,重复道:“是步行,但是速度不慢,预计天亮之前能到达平元城境界内,人数大概在三千。”
他顿住,昂首看着庸云弱,直到庸云弱下令继续后,他才汇报起其他城池送来的情报。
一一听罢,庸云弱长长舒了口气。
真的很轻松啊……
原本,他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比如葛平波的实力被他估算到了可以与岳千秋相抗衡的地步,所以他又临时指派了裘天海,让他一同前往。
狂刀门这边,也被他高估,毕竟是有胆子做大事的门派,实力应该不会太低吧……
还有胡源这边,虽然是个意外,却也意外的太让人意外了,几千名兵客,其实力加一起还不如半个金灵帮,胡源此番因小失大,真是走了一步错棋。
归根到底,还是因为这次狂刀门一边没有人来指挥,不然他们及时抱团反抗的话,事情应该会麻烦一些。
至少下面那些平民,就很有可能受到牵连,战场一旦扩展到街道上,其带来的后果不可估量。
想了想,似是没有什么遗漏。
庸云弱回头,看向不远处站着的禾天机、禾乐父子二人。
自屻江城一事之后,他一次也没有借助过木牛斋的能力,哪怕那次事件中禾乐的判断是正确的,他也犹豫再三后,将他们晾到了一旁。
实在是不想因为他们的助力,乱了自己的思绪。
他一再反省后,总结出了一个结果:若是从前的自己在安排屻江城一事的话,定不会安排夜鸣婵去执行任务,也不会失败!
对上庸云弱的目光,禾天机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好好一个木牛斋,竟然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虽然热闹了许多,但……
唉,一言难尽啊。
禾乐站在一旁,感受到父亲心中的无奈,心里也很是感慨,感慨一个人的力量竟然能强到这样。
境界高算什么,运筹帷幄算什么,只有成为像庸王、像魏无垠这样万人之上的人,才能真正执掌四方!
可惜,这样活着太累了。
他每每看到庸云弱伏在案前,听着手下汇报一件又一件事,再安排一件又一件的事,都忍不住想问他一句:值吗?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