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局势一面倒的,路人们纷纷站在了绿衣男子一方不断对她指责,饶是这等情况下裘雨芳最先有的感情仍旧不是愤怒,而是发自内心地生出一股叹息后,才感到无助、难过和愤怒。
裘雨芳不解,不解他们为什么能在毫不清楚事情经过的情况下擅自对她评头论足,难道他们说话都不需要依据,都是张口就来的吗?
小心后退着,裘雨芳开口朝众人辩解道:“不是我,我没有打他,是他自己摔倒的,我根本没有碰到他!”
满脸的不敢相信,裘雨芳不断地摇着头,摇地她连自己刚刚披肩的短发都变得凌乱,摇地她连自己的心都跟着一颤。
“哎呦~哎呦~”
听到裘雨芳在开口辩解,刚刚安分下来的绿衣男子又开始痛喊起来。
就这么当着众人的面,一把扯开自己的外衣,丝毫不惧寒冷地露出了胸前那淤青一片。
口中愤愤道:“这位姑娘,你未免也太狠心了,难道就因为你是个武客,就能仗着一身武学本领任意欺辱我吗?”
说着,他缓缓坐了起来。
身子“艰难”地朝众位路人缓缓转动,争取让他们每个人都能看清自胸前上的伤痕。
紧接着便声音哽咽地继续道:“看看,大伙儿都看看,若不是我还多少有点儿武功底子在那里撑着,怕是要被她直接拍死了去!”
“是,先前是我做的不对,是我不该走路不小心,没有看见你们把东西放在那里拦路还直直走了上去,可这也不代表你们就能随意打人啊?”
“我只是碰了一下你们的东西,你们就想要我的命,恕我直言,这也太不合理了吧?”
“你那东西再怎么宝贵,它也只是个物件,可我就不一样了啊,我是个活生生的人啊!这世上还有什么比人命更值钱,比人命更珍贵?难道我等普通人在你们心中就这样一文不值吗?”
字字尖锐、句句诛心,绿衣男子一脸怒意与不甘地说的那叫一个悲壮之极。
众人看在眼里,心里更替他感到不平,纷纷抬手对裘雨芳指指点点的,脸上说不出的厌恶。
一时之间,街上的场面再次变得激进,甚至还有好几人都快要走进茶馆里,想要指着裘雨芳的鼻子骂她几句。
连忙退后几步,裘雨芳彻底缩到了肖云锋身后。
嘴里不甘地委屈道:“师傅,我……我真的没有打他。”
如今到了这种时候,身边还能让裘雨芳可以依靠的,也就只有肖云锋了。她垂着脑袋,一脸丧气,指尖不停揉搓着肖云锋的衣角,委屈到说不出话来。
摸了摸她的头,肖云锋轻嗯一声:“我知道你没有打他,我相信你。”
随后面带微笑的安慰道:“没事的,不用担心,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不用和他们多话。应该过不了多久,就有专门负责治安的人来解决这件事了。”
听了肖云锋的话,裘雨芳心里忽然振作许多。
这里是不惊城,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小城,其背后是庸王的人,是自己父亲的人,自己的后台比起对方来,简直大到了天上去!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无耻之徒赖上了自己,她有什么好怕的,她就不信自己站的正坐的直,还能斜了影子?
两人站在茶馆里,冷冷看着街上,身旁有同为武客的茶客和茶馆的伙计在同样观望,皆是因为事情在绿衣男子的高调作势下被扯地越来越大,一个个都不愿插手进来。
见两人变现地如此淡定,绿衣男子心里反而有些慌张起来。
眼睛四处看着,想要找到那位指派他来做事的女子,却发觉她正和茶馆里的众人一样在淡淡看着这边,偶尔还会和身前的男子说些什么,不时轻笑,对他们一点儿也不在乎。
见状,绿衣男子忍不住脸色一沉,莫非那女人是在故意玩弄他们,故意要他们丢脸不成?
沉思着,绿衣男子开始在心中组织起为自己辩护用的语言。
事情已经闹大,已经无法轻易收场,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引起执法者的注意,把事情推向最高潮。而且,无论是在这之前还是在这之后,他都不能表现出一丝退缩。
不然,不仅先前那一套演技都要白费,就连他好不容易唬住的群众他也要纷纷倒戈。
果然没过多久,城里的执法者队伍主动迎过来了!
远远地众人便听到那一阵招牌似得“整齐合一的脚步声”,随后就看到一名长官带着几十名兵客朝他们跑来,速度均匀且步伐整齐。
一边跑还一边说着:“执法组办事,闲人退散,胆敢上再前阻拦一下,就地处罚,严惩不贷!”
听他这么说了,果真没人再敢上前阻拦,一个个恨不得退出百米开外,又偏偏想要把这热闹看下去,后悔自己少长了两颗眼睛!
“咦?恩公!”
迎面走出二人,皆是熟悉面孔,纵使时隔一年两人也未有大变模样,只是相较上一次见面显得更加成熟稳重一些,更像个大人了。
抬手拱了拱,肖云锋朝对方招呼道:“一年不见,彰总管的气色倒是比当年好了许多,看来这不惊城的日子着实不错,不仅能养人养土,连彰总管这等人物也能一并养滋润了。”
尴尬笑了笑,彰帆总觉得肖云锋的话语颇为刺耳。。
连忙上前正色道:“恩公言重了,这一切多亏了庸王管理有方,都是因为有他在后面把控,大家的日子才过得比以往要容易一些。”
言下之意便是再说这一切都是庸云弱的功劳,他们不过是干的活比以前省心了,并不是真的在养尊处优。
不管怎样,眼前的事情肖云锋必须要一个完整交代。
才刚刚回到不惊城里就让他撞见这样的事,还是在他们的大本营!若是连这点事都处理不好,庸云弱还指望什么一统天下,他还怎能安心远走他方?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