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事归一事,苗一一固然可怜,他们姜家又何尝不需要再进一步,总不能一直保持着现有的规模驻足不前啊!
凭借祖上留下的功法,他们姜家的女人确实可以像男人一样在外面抛头露面、一呼百应,甚至在修炼方面比男丁还要更为水到渠成一些,但这种现象到了气定期大圆满后,就会遇到一个难以突破的门槛。
近几十年来也就两人突破了狂流期的境界,一个是他姜健明,还有一个便是他已经去世的大儿子,也就是苗一一的丈夫姜利郎。
按理说,应该是他们姜家的女人更容易突破一些,毕竟她们有大量资源供应,还有信力加持。
可最终突破了境界的却是他们父子俩,这就让姜健明深感几分焦虑,越来越为姜家日后的发展而担忧。
他可是清楚的,别看姜家的实力在津威镇周边一直都排着第一位,没一个敢跟姜家叫板的,可放眼到一些稍稍大了些的城池里,那就是个土暴发户,根本谈不上什么根基和实力。
别人都在或多或少的进步,偏偏他们姜家越走越退步!
如果再不想些办法给姜家添几个狂流期的高手,过不了十年,他们姜家准要被外来势力打压下去,到时候别说是在这一亩三分地上称王称霸了,津威镇的名字说不定都要被人改了!
想到这,姜健明哪里还有心思去同情苗一一。
他脸色一沉,声音更是沉地让人压抑:“苗一一,有些事是你和我爹之间的秘密,我本不想多说,可我已经几次三番的好言跟你相谈,你即便不为姜家着想,也为你自己想想啊,难不成你真的要眼睁睁看着姜家一步步没落下去,姜家没落了对你又能有什么好处呢?”
“呵……姜家。”苗一一抬手擦擦泪,凄冷的笑了笑。
“二十年前,我下嫁到姜家之时,你们姜家可不是这么对我的,那时候别说是你爹,就是你见到我不也是对我恭恭敬敬的?可后来呢,就因为我们苗家惹到了大能,惨遭他人灭门,你们姜家不说帮我报仇一二就算了,还逼着我自行废去武学,从此做一个普通人,就是为了等到我的仇家寻上门时,好给人家一个说法!”
苗一一凄厉的吼着,语气里尽是悲愤之情。
那时候的她可都已经是个狂流期的高手了啊,若是姜家没有逼着自己废去一身武学,如今的她指不定都要达到狂流期大圆满的境界,甚至踏入出尘期!
而现在……
现在又想起她的好了。
当年的事,知道的人不多,姜健明算一个,姜健明的爹算一个,除此之外就只有姜利郎也知道一些,但那时候的姜利郎也不过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别说是姜利郎了,就是那时候的姜健明,在他雷厉风行的爹面前,也不敢为苗一一说上两句什么。
一听她主动说起这些往事,姜健明肚子里本来还想用来逼她让步的话,又变得怎么都说不出口。
他重重叹了口气,叹自己到底是被他爹养的懦弱,只能常年活在他爹的阴影之中,不然他又怎能在这种时候频频感情用事,一直把事情耽搁到现在也没有解决……
“唉,没事了,你先回去吧。”
姜健明抬手挥了挥,语气显得有些疲惫。
苗一一刚准备躬身告退,厅里突然闯进一人:“回去?让她回哪去?”
“带上来!”
一连两句话,原本只有两个人的大厅顿时变得拥挤起来。
姜健明冷着脸,看着老二家的葛氏亲自领着数名下人押进来三个衣衫破败的小老头,同时还带着老三、老四家的女人一起在这里凑热闹。
冷声道:“我还在这里跟你大嫂谈事,你就这么没大没小的带一堆人闯进来,是利年没有把你管教好,还是说……这些都是利年教你的?”
葛氏眼见自己还没找苗一一的麻烦呢,姜健明就摆明了要护着她。
心里更是感到说不出的不自在,脸上一吓,语气夸张道:“哎呦家主大人,您可别这么说我们两口子,整个姜家里谁不知道就我们利民最顾着姜家,一天到晚忙上忙下、忙里忙外,我这不是一时着急了才稍稍冒犯了些,您就别说我们的不是了。”
说是讨饶,偏偏就跟唱戏一般手舞足蹈。
苗一一生平最恶心这种假惺惺的女人,同时也与她恩怨最盛,若不是那三名被她请来吃米茶的老人还在这里,她准要甩袖走人,不愿与她呼吸同一片空气。
暗自叹了一口气,知道是自己连累他们三人了。
当即欠了欠身,与姜健明主动说道:“家主,这三人是我从外面领进来,见他们可怜便请他们到我的住处吃上两口米茶,若是做了这样行善积德的事也要受罚,还请家主责罚我一人便可,不要因此伤了姜家的名声。”
“哟!你还好意思说是请来?对!可不就是请来的!”
不等姜健明接话,葛氏已经大摇大摆的走到了苗一一面前。
她狠狠盯着苗一一,想不明白这女人天天吃不好穿不好的,怎么就比她长得还漂亮,皮肤也比她好的多的多,白里透红的,跟能一把掐出水儿似得,脸上的皱纹更是少的可怜,哪里像是一个三四十岁的女人。
冷哼一声,同样身子一欠转身与姜健明抱怨道:“家主有所不知,这三人倘若只是在大嫂家里吃点米茶什么的,倒也罢了,换做我我也不忍心啊。可他们倒好,吃着吃着就干起了偷鸡摸狗的勾当,一个个爪子脏着呢,指不定就是某人刻意从外面找来的,又在这里装傻卖惨,想要蒙混过去。”
苗一一瞪大着眼睛,不敢相信会发生这样的事。
刚想亲自质问三人两句,又想起葛氏的为人,顿时心里一冷,狠狠咬了咬唇,下定决心日后有机会必将把自己受到的所有耻辱都一并奉还,再也不能让她欺人太甚。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