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该往哪瞅，屁股该朝哪放，一时间都有些懵懂。
天花板上七盏紫红、碧绿sè珠花吊灯闪着柔和的光，四周墙壁镶着雕花图案板，十八盏造型别致的壁灯的标签是法国“西蒙环球灯具公司”生产的jīng品，厚厚的加坡天鹅绒窗帘，光洁如镜的打腊地板上铺着匈牙利名贵地毯，书架上堆满了书，高级沙和玻璃钢书桌来自丹麦“科森公司”的产品。
给他印象深或者说第一次进这个豪华之家出来后唯一能让他想起的，却是豪华之靠近落地窗前好象有一溜儿各种名贵鲜花，散出扑鼻的芬芳。
一番例行客气寒暄，双方落座。
肖子鑫到他即将“家教”的苏女士小儿子样子挺乖巧，好奇地正听他与自己的妈妈说话。
“你几岁啦？”肖子鑫伸出手去碰碰他的脸。
“十二！”
言归正传。
肖子鑫不好意思先开口提此来之事，苏女士先提：“好了，克克，你电视去，妈妈和你肖叔叔说会儿话。”望着儿子的背影，她转过脸来，“小肖，资料你好象是哪个名牌大学毕业的，是不是？”
“大学。”肖子鑫点头，不知怎么脸上就一阵阵无来由地热烫，名牌大学，免不了还跑到人家里来推销自己。当初要是分配一个好工作，也不致于此，唉。
“老实说，”苏女士的话又耳边响起，唤回他的神志，“我的也许正是这一点，上我家来当家教，你不觉得……噢，怎么说呢？”
“我明白，这没啥。”肖子鑫说。
“你不要误解我的意思，我是说一个全国重点大学的毕业生教我家这么小的孩子，是不是有点滑稽——有点大马拉小车，杀鸡用牛刀的委屈感觉？或者高shè炮打蚊子？”
“没有。”肖子鑫摇头。
从一见苏女士到现，肖子鑫感觉她也有一定的化修养或知识水平，住此豪宅，又见她左右手戴满了一枚枚不知共有多少克拉的白金钻戒，修长白皙的脖子上若隐若现吊着同样耀眼的白金项链，心里就越有些糊涂，不知这位客气的富婆什么来历，靠什么起家，如今除了孙小姐介绍的超市又经营哪样生意，却不好问。
肖子鑫的一切自然也苏女士的眼帘之。
她给肖子鑫煮了杯巴西咖啡放他面前，突然换了个话题：“小肖，噢——从现起应该叫你肖老师了。”她浅浅一笑，接上前面的话题，“肖老师，你家是农村的？喝。”
肖子鑫老实地点点头：“是。就下面娘娘寨，我能考上大学不容易，没想到毕业分配会弄到这个破单位来当了一个技术干部，工厂效益不好，家里又困难，供我这十几年上学没少花钱，我不想让父母太失望，总想找份额外的工作多挣点钱，多挣一点是一点，闲着也苦恼，嘿……”
肖子鑫自嘲地笑笑，眼睛着那杯咖啡，不自觉地嗅着从那里若隐若现飘进鼻孔的清香，却始终没有端起来呷一口尝尝什么滋味。
学校，同室那七八个屁扯扯的弟兄倒是偶尔弄一包咖啡回来大家抢着喝，不过是冒牌的香港雀巢而已。
苏女士笑笑：“我理解，理解呀……”似深有感触。
她问：“那你每月想要多少工资？”
肖子鑫稍稍愣了一下，见她直接了当地问起了钱，不好意思地说：“你着给。”
管想挣钱，可是这信访办工资以外的收入一提起来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不。”苏女士毕竟是生意人，谈钱喜欢说当面，大方商榷，她见肖子鑫人很老实，xìng摊了牌，“我去孙小姐她们那里之前打听过，家教一般是一星期教两个晚上和一个星期天，一月00元左右。我的儿子克克你也到了，他是我的希望，我想请你每晚都来教他，外加大星期的两天，每月给你000元，不知这样行不行？”
000元？！
我靠，吓了肖子鑫一跳，当然对相当一部分人，这点钱当今也许不太算什么，但对肖子鑫，上班至今连欠的工资都补齐那次，整整三个月的工资也不过才比这多一点。
见他沉默，苏女士又说，“如果行呢，就先试用一个月，一个月内，我儿子的学习成绩见长，下个月起你就正式做我儿子的家教，工资200元。不过，我这人心直口快，丑话说前边，你也别不愿意听，要是你不能胜任，我只能再另请别人。”
全听明白了。
省却了不少弯弯绕。肖子鑫回答：
“那好，我试试。”
当晚，肖子鑫就苏女士家教起了她的儿子克克。一个大学本科毕业生教一名刚刚入学的小学生，当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
何况，肖子鑫很快就现克克并不笨，他告诉什么，克克瞪着大眼睛，就能记住什么，学东西挺快的，这就增加了肖子鑫对这份“第二职业”和当好家教拿到高薪工资的信心。
苏女士几次悄悄走进来，默默地站背后他们一个先生一个学生，听他们对话。
肖子鑫知道这一切，开始还回头照应一下，笑笑。
但他心无旁骛，一心只怎样与克克沟通，让自己肚子里的知识输入这个小家伙的肚子里去，后来就很少回头了。
天已经很晚了。
大约点钟的时候，肖子鑫让克克收拾好课本，自己站起来。
“我得回去了，苏姐。”
“好，谢谢你，小肖，来我儿子挺听你的话，我也就放心了，我送送你。”苏女士客厅的沙里站起来，放下手里的计算器，一脸愉悦。
肖子鑫赶紧说：“不用不用，苏姐，这回我能找着出去的大门了，你休息。”
自己就向门外走去，苏女士也不多说，送他到门口，告诉他明天晚上再来，大门口的保安不会再难为他，她会关照的，他的自行车也可以直接推进来。
回到单位宿舍，肖子鑫觉得好象做梦一般。
他所到和接触到的一切，对他来说完全是一个崭和陌生的环境。那些散出各种芬芳的鲜花似乎仍眼前晃动，香气扑鼻……
不知不觉，他进入了梦乡。
远远近近的，好象有很多座很大的花园，瑰丽壮观，千姿态。园有池，池有岛。小山、池沼、草地、茂林、石桥、曲径、亭台、楼阁，布局协调，清雅怡目，四季鲜花常开，奇石假山巧夺天工。
晨风伴着一阵阵笑声，扑鼻而至，肖子鑫顿感舒心。
他睁开眼，天亮了。
肖子鑫赶紧起来上班。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