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不是这样用的！”
练习中，突兀的声音再次在苏羽身后响起，霍然回头，见到一名有着白眉的中年人立在那里。
苏羽呆了呆，随即就问道：“你就是霸哥所说的用剑高手？”
来的自然是被史霸天拜托的剑老了，听到苏羽所问，他昂首说道：“是。”
不过苏羽并没有像一般人那样，立即就承认他了，而是问道：“我的剑有什么问题？”
剑老淡淡道：“你用的，还是人的剑。”
“人的剑？”这么悬的术语，让苏羽眉头紧皱，但还是立即问道：“什么是人的剑？”
剑老白眉下，那双眼睛犹如鹰隼一样上下扫了苏羽几遍，才说道：“你杀过人？”
苏羽迅速就回道：“是！”
剑老没有给苏羽太多时间，继续问道：“战败过？”
“是！”
“为什么而战？”问完之后，剑老这次加了句：“不用立即回答我，好好想。”
苏羽闻言，下意识地闭起了眼睛，脑袋不自觉地思索起自己一直以来的战斗。不仅仅是学了古武之后，还有学古武之前，使用超能力的时候。
学古武之前，苏羽战斗是因为，想出名。虽然不想承认，但苏羽对于八号岛屿第一强者这个名头，还是十分在意的。后来失去超能力，选择学习古武，不无夺回这个称号的心思。只不过后来发生太多事，让他也遗忘了。
这是为名！
到后来，学习古武之后，发生了一连串的事。那时候开始，苏羽也杀人了。然而，杀人之后竟然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原因或许是对方想杀他，所以他要还手，仅此而已。当人杀得多了，负罪感也逐渐消失了，甚至变成了麻木不仁。
这是为了生存！
最后，跟那个自称“神”的女孩一战，那是为了什么？人类？
这是苏羽一直给自己的理由，但是被剑老这么一问，心底却是发出不同的声音。然而，理智很快就压住了这些不同的声音，睁开眼睛大声答道：“为了拯救人类！”
“真是这样吗？”剑老目光绰绰地盯着苏羽。
“当然！”想到世界的规则被那个家伙修改之后，人类变成的模样，苏羽就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剑老“哧”地露出不屑的笑容：“言不由衷，不能直面本心，你的剑也仅止于此！”说完，剑老不再理会苏羽，转身大步离开。
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剑老实力怎样，但听到直接否掉自己的想法，苏羽就忍不住反驳道：“你怎知道，我没有直面本心？”
剑老停下了脚步，侧身望着他道：“你的剑，已经告诉我了。”
对于这么玄乎的答案，一直生活在科学环境下的苏羽当然不信，冷笑道：“那么你说，我的本心是什么？”
剑老淡淡道：“为己！”顿了顿，剑老接着说道：“任何一个拥有武力的人，他一开始的目的都是为己。无论是名、是利，还是生存，都只是为自己而战斗！这样的剑，是人剑，又叫己剑。是剑术中，最低的层次！”
“己剑？”想到自己过往的种种，苏羽不得不承认这个说法，特别是他刚获得强大力量之初，确实是为自己而战。但是，到了最后……
“或许我曾经是为己而战，但最后我也是为了人类！”
剑老这时回身望着苏羽，摇头道：“你是人类吗？”
苏羽想也没想就答道：“当然……了！”
剑老脸上不屑的笑容再现：“还不承认吗？你所谓为人类而战，没有说错，但并不是你最初的念头。你最初的念头，是为了让自己活下去。而在自己活下去之余，也希望能够救其他人。最后，你反将救其他人作为借口，成了你的信念。但这个所谓的信念，并不是完全发自本心，所以你的剑败了。不是败在力量上，而是败在你的心。”
苏羽心神剧震！剑老虽然不知道他的经历，但是这话，却是完全道出了他内心最初的想法！
从一开始，苏羽其实就没有想过要做拯救人类这么伟大的事。最初，他仅仅是知道，第七研究所要对付他，为了自保，所以不得不进行反击。然而，当内情越挖越深，甚至超出预估，涉及到全人类的时候，苏羽也不得不战了。
但是，说穿了，从一开苏羽还是为了自己而战。即便到了最后，其实也存有这种想法。或许就像剑老说的，因为一直都是为了自己，所以他才不敌吧。
这时苏羽忽然有种感觉，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这里了。或许并不是那个自称“神”的女孩将自己放逐到这里，而是将自己带入时间长河的那个老者。自己所欠缺的，或许在这里能找到。
顷刻间，苏羽有种廓然开朗的感觉，凝视着剑老道：“我明白了，请你教我真正的剑吧！”
剑老摇头道：“真正的剑，是要自己领悟的，教是教不来的。”
“自己悟？那要怎么悟？”
剑老盯着苏羽道：“剑是什么？它的用途又是什么？”
“剑是什么？它的用途又是什么？”苏羽喃喃地重复着这么一句，这两个问题很简单，但也可以很复杂，有很多答案。
就在苏羽茫然的时候，耳边忽然响起剑老的大喝声：“不用想那么多，捉住最本质来回答！”
“最本质？”苏羽目光一凝，答道：“剑是武器，它是用来杀人的！”
这次，剑老终于满意地点头道：“还不算痴。既然知道本质，那么想要领悟剑，那就最最本质的事吧！”
苏羽眼眉一挑道：“杀人？”
剑老微笑道：“知道怎么做就好，明天日落之后，就是杀戮的开始，我期待你的表现！”说完，剑老便大步离开了。
苏羽这时忍不住追问道：“这里不是不会死人的吗？”
剑老轻轻地摆着手道：“明天日落之后，你就会知道的了！”
对于这个古怪的地方还处于一知半解状态的苏羽，也只能先听着。抬头望着已经高悬九天的月亮，怎么都觉得这里跟地球没什么不同。但是，既然命运将他安排来这里，就肯定有深意的。
想到这里，苏羽不再多想，拿起剑对着还没结束的海潮继续练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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