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釜底抽薪 第四章、那个人

作者：川页页 下载：三十六计闯官场TXT下载

    第四章、那个人晚上无事，穆一凡准备构思夏春青交待的论文，但一点头绪都没有。他的思绪放在一个人身上了。他突然又想她了。于是就去看邱子秋。邱子秋没有在家，穆一凡打了个电话给她，她说自己在医院值班。因为拒绝为邱子秋母亲动手术，最后闹出人命，邱子秋到上面告状，医院处于被动状态。后来还是卫生局和医院一起出面做邱子秋的思想工作，希望她停止上访。邱子秋开始没有答应，后来奔波了十几天见没有什么效果，也就接受了局里开出的条件，接受了一笔钱，工作也从乡镇调到市区医院。令人意外的是，选择医院时，她竟然要求进第一人民医院。穆一凡想，她怎么可以平静地每天在第一人民医院里进进出出？她难道不会睹物思亲，想起她母亲？她如何每天承受这份心痛？他很不解她的这个选择，有点看不懂她。接到电话后，穆一凡说我去医院看你。邱子秋像前几次那样，断然地拒绝了他的要求。穆一凡想她想的厉害，还是去了医院。邱子秋在忙着，见他来，很大的意外，甚至有点慌乱。她没有招呼他，自管自地继续忙着。穆一凡在边上看她忙。穿着护士服、戴着护士帽的邱子秋，特别漂亮，别有一种风情。穆一凡看着她，有点欢喜；想着她和自己的分手，有点心痛。邱子秋忙过一阵，闲下来了。她问穆一凡在忙什么，是不是还在写什么领导的讲话稿。她问得很平静，看不出什么感情和什么波澜。这样的平静，让穆一凡感到冷，感到陌生。和邱子秋相恋半年多来，邱子秋在穆一凡眼里，一直是个性情温和的人，和他的脾气有点相像。现在，她虽然还是和以前一样平静，但这平静里，透出来的却是冷漠，甚至冷酷。就像几天前她平静地说出要和穆一凡分手一样，语气和表情，虽然也有波动，但并不激烈。更重要的是，她说出来后，就如一锤定音一样，没有丝毫的回旋余地。对待一份感情如此决然，说冷酷绝不为过。但穆一凡还是怀着一丝希望，一直在努力着，没有放弃。穆一凡看了看护士室里的排班表，说：“你今天是值上半夜的班？等会儿我接你回去吧。”“不用了，你先回去吧。你在这里，会影响我工作。”“我在楼下大厅里等你。”“不需要。可能我会在这里睡觉，不回家。”“子秋……”“我们已经分手了，你回去吧，你以后不要再来了。”邱子秋说。穆一凡正要开口，手机响了。是夏春青打来的，问他是不是开始写论文了，说辛苦他了。穆一凡说在外面有点事，还没写。夏春青说了几句就放下了。邱子秋说：“很好啊，跟夏家大小姐拉上关系了，以前好像没听你说起过。”穆一凡记起邱子秋和夏春青好像是高中同学。邱子秋还跟她说过夏春青的一些故事。记得最近讲的事情是夏春青和市里一个副市长的儿子谈恋爱的事，好像夏春青被对方甩了。邱子秋说这件事的时候，明显地带着幸灾乐祸的语气。“我们也没有来往，就是今天上午，她让我帮她修改一篇论文。”穆一凡说，“刚才我本来要做这件事了，但突然很想你，所以就来看你了。”邱子秋脸上闪过一丝情绪的变化，但她马上说：“你不用向我解释了。这样很好啊，以前没有来往，接下去就可以来往了。她可是卫生局副局长的千金啊，再说又刚刚被人甩了，你可要抓住这个机会啊！你要用心把这个稿子写好，这样就会增加她给你的印象分，让她高看你。”穆一凡的心里抽搐了一下，说：“你这算是把我推销出去了，是吗？”“是啊，这样你就不会来缠着我了。”邱子秋干脆地道。穆一凡了她这话，想说什么，好像也有许多话要说，但张了张嘴，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沉默了。邱子秋说：“你回去吧，我要工作了！”说罢，端着一个装着药品的托盘，出去了。穆一凡还在那坐着，一直等着她。她回来后见他还坐着，没有再理他。没有看他一眼，没有和他说一句话。穆一凡也没有在意，但是，过了12点的时候，邱子秋出了值班室就没有再回来，进来的是另一位护士。护士告诉他，邱子秋已经下班回家了。穆一凡只得站起来，离开了。穆一凡刚一走，邱子秋从另一个房间里转出来，从窗户口看着穆一凡走出一楼大厅，消失在暗色里。一颗泪，从她眼中滑落。很多颗泪，从她眼中滑落。这时，一个男人从她身后转出，搭在他肩膀上，说：“这就是你的前男友？”邱子秋甩开了他的手。他又把手搭上她的肩膀，把她往自己这边拉，要强吻她。邱子秋用力挣脱开她，低声吼道：“这里是医院，你注意点！”那个人嘿嘿笑了一声：“医院里又怎么样？”邱子秋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那人追上去：“等等我！”接下来几天，穆一凡回到家，马上打开电脑，列提纲、搜资料、做记录，忙得焦头烂额，每天都忙到次日凌晨。但到了办公室，穆一凡在办公室里过得优哉游哉。他是故意这么做的，他故意不在办公室里找资料，写论文，因为他不能让办公室里的人知道是因为夏春青请他写论文的缘故，那样的话，大家心里“哦！”的一声之后，“原来是这回事啊”，事情就摊开了，就不再神秘了。现在多好，整个儿颠倒过来。以前是李维明在闲逛，穆一凡埋头苦写；现在李维明不停地打电话到下面的医院核实材料，补充新材料，写那篇手足口病的讲话稿，时不时地嘴里不干不净地骂几句。骂下面的医院材料整理的不详细，找不到相关的知情者，但又有那么一点指桑骂槐的意思，针对着穆一凡。不过穆一凡听着倒一点也不恼，笑嘻嘻地和办公室里的同事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司机宋来复还在纳闷着，但态度上显然比以前要热情亲近，有时还主动到他的办公桌前和他搭话。夏春青每天都会到综合办转转，和大家互相说笑一番。也不只是不是敏感，穆一凡发现，虽然她直接和他说话并不多，但眼光经常朝这边扫过来。而且她似乎也发现了穆一凡和李维明之间的微妙的关系，但她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在办公室里绝口不提论文的事。往往在走出办公室一两分钟后，发个手机短信：穆大秘，我的论文写得怎么样了？穆一凡：请夏美放心，保证按时完成任务。他把夏美人简称为“夏美”，就像人们把“某局长”简称为“某局”一样，显出一点的异样——异样才会显示出不同。或：穆大秘，看你挺悠闲的样子，是不是忘了我的事了？穆一凡也会以开玩笑的口气回复：夏美的事，我记在心里；夏美的稿子，我得一个人时静下来慢慢完成。这样手机上一来一往，使两个人之间仿佛有了一个秘密似的。又因了这秘密，使两个人的关系隐隐约约有了一层的暧昧。第六天，穆一凡把论文发给了夏春青。写这篇论文，穆一凡真是体会到了“呕心沥血”的滋味。虽然基本上都是抄抄拼拼，但参考的资料达上百万字。他可不想因为写的不好，被指导老师退回来，这样在夏春青眼里，不是会打个折扣吗？夏春青看了之后也是赞不绝口，连发了几个短信称好。当天下班前，她发短信给他，问他晚上是否有空，请他吃饭。穆一凡犹豫了一下，还是找了一个借口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