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联盟第二阶段爆发的派系互掐要缓冲，而《种子计划》这档综艺往后的编排也要暂停片刻。
嘹亮的警报声中康斯贝尔看着挑灯夜战好不狼狈的白芝公馆高层。
巴尼在大家都沉默时点了根烟，他打火机火石摩擦声在静谧的空气中尤为突兀。
“就这样结束了。”
巴尼不甘的吐着烟，即便他心有不甘，但是巴尼知道康斯贝尔字字落点句句诛心。
“大家辛苦了，老夫不会让大家的努力白费，小联盟第三阶段他们会真正意义上自相残杀。”
康斯贝尔看到公馆高层监控里那六位考生即便将钥匙能力收回，他们的走位耐人寻味。
小联盟第三阶段前半段为小组积分排位赛后半段为个人排位赛。
本届孤岛派承办的小联盟将在幸存的880名考生中逐个排名再划出优才线。
不知不觉中小联盟已经走到第三个月赛程。
截止目前为止尚且保留参选资格的考生仅为开考第一天总数的十分之一。
“麦洪小子，把警报电闸切断，这警报声太吵了。”
随着麦洪斯基把电闸切断，监控室终于重回安静。
随着小联盟第二阶段考核落幕，精神多日紧绷的白芝公馆高层人人瘫倒在各自的椅子上。
康斯贝尔也找了个位置坐下。
这里感到身心憔悴的不仅仅只有连熬几夜靠功能饮料吊命的白芝公馆高层。
除去外孙女婚礼布草兼顾机械城事务还有《种子计划》综艺质量把关的康斯贝尔何尝不是一个人掰开两瓣使。
“《种子计划》的收视率跌破1%，老夫今早和注资方商讨，他们表示综艺内容需要根据专业综艺人意见进行改动。”
在大家都歇下后，康斯贝尔向白芝公馆宣布了一个无奈的消息。
本来在能力者眼中妖魔化的《种子计划》的魔改之旅没有结束反而将继续再接再厉。
“这些专业综艺人是……”
出于女性对语调的敏锐触觉，安尼鲁发现康斯贝尔说出“专业综艺人”这个词语时嘴角带着讥讽。
“是制作过多款黄金档期王牌综艺的自然人编导。”
麦洪斯基适时补充到。
一款“能力者”为主角的综艺由自然人编导来把关，这确实有失偏颇。
“但是……我们的观众大部分是能力者。”
安尼鲁听到这里不可置信的把话说出来，她刚说完巴尼喷了一口烟回答了她的疑惑。
“你傻吗，投资方八成都是自然人实业家。”
巴尼伸出手指对着空气转了转，本来严谨的小联盟选拔因为资本下场变成了大众审美。
“所以我们启用自然人编导是为了迎合投资方的意愿并非挽回自然人的收视率。”
听到这里安尼鲁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镜框，康斯贝尔郑重的点了点头。
“完全正确，目标受众让它见鬼去吧，老夫要拿到投资也要弄一个漂亮的小联盟选拔。”
康斯贝尔说了一句“成年人从不做选择，他两个都要”。
这位年迈的老人难得露出倚老卖老老赖的一面。
百因必有果。
在康斯贝尔收到白芝电视台的市场调查及收视具体数据前，巴赛勒斯与康斯贝尔通了一个电话。
巴赛勒斯指出《种子计划》这档综艺画虎不成反类犬。
《种子计划》的目标受众不是能力者，但是面对对能力者知之甚少的自然人《种子计划》又夹带自己的私货。
因为两头都不是，所以《种子计划》到头来两头都不讨好。
这种不猫不狗的综艺经历第一期的新鲜阶段后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却下来。
在被赌城老羊这个黄毛小子冷嘲热讽了一顿后，康斯贝尔忍怒不发。
他承认《种子计划》是个失败的自然人通识普及，如果康斯贝尔在小联盟最终回不能巧妙为自己收尾。
不仅他将晚节不保，他的外孙女也会受到舆论牵连。
康斯贝尔在和巴赛勒斯“愉快”通话后，他独自消化自己种下的恶果。
老奸巨猾的巴赛勒斯有备而来，他先是把《种子计划》踩得稀巴烂后他又腼腆的接了句。
“其实事情还有转机”。
老羊也是老欲扬先抑了。
巴赛勒斯“友情”向康斯贝尔表示，西部有着一个中部无法媲美的优势。
西部能力者占社会总人口比重一直领跑世界，其中赌城辛达理的能力者比重世界第一。
巴赛勒斯这句话的意思是——他们能力者市场比中部更广阔。
如果康斯贝尔在对方说到这里还云里雾里的话，他真是白吃了这么多年的萝卜干饭。
巴赛勒斯这是要提条件的意思。
“老夫打算在第三轮考核开考前在斑芒召开选手粉丝见面会，另外小联盟第三阶段考核下半场个人排位赛舞台也设在斑芒。”
康斯贝尔一言既出，白芝公馆内部的高层瞬间有人咳出声。
康斯贝尔口中的斑芒不是别的地方，这可是西部第二核心城市。
西部斑芒也称——铁砂大陆上的黑珍珠。
康斯贝尔为什么要把小联盟的原定舞台从中部有着“小赌城”之称的波琉赛迦转移到西部“黑珍珠”斑芒。
是康斯贝尔疯了还是大家听错了？
“那是西部城市……”
麦洪斯基听到这里也为难的咳了咳，一开始他在听到这个消息时他耷拉的小眼瞬间睁得滚圆。
“是的，小联盟第三期后半段不仅要在西部城市如期举办，我们的观众席也会坐满了西部人。”
康斯贝尔虽然抵触都城老羊的无事献殷勤，但是他深入思考发现巴赛勒斯句句在理。
那群自然人投资方投资《种子计划》这款综艺是为了赚钱。
随着小联盟第二期结束，《种子计划》的收视率再创新低。
为了不让自己的投资水往东流去，投资方要求《种子计划》第三期更迎合自然人市场。
投资方这般穿秋裤暖场的方式完全违背了康斯贝尔的综艺制作意图。
康斯贝尔一直想要中部民众接受能力者的新“人设”。
他如果听从投资方意见致力于将《种子计划》喜闻乐见，他就是在原地踏步。
他录制《种子计划》的初衷沦为娱乐炮灰。
但是如果康斯贝尔拒绝投资方的提案，一旦《种子计划》入不敷出无法扭转。
康斯贝尔就要承担民众的舆论压力还有投资方遥遥无期的再度合作。
所以康斯贝尔想要继续按照自己的计划把《种子计划》录制公演并保住自己在投资者面前的脸面。
这两全其美唯一的方法便是——《种子计划》盈利颇丰。
这样子康斯贝尔就不会被戳脊梁骨，而投资人也会看在钱份上心满意足的期待下次合作。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