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班成了常态，通宵成了习惯，至于开会更是家常便饭。
忙碌的节奏让顾雪晴的日子无比充实，她几乎将自己和外界的各种嘈杂隔绝，除了做好自己的工作之外，她在努力让生活过得简单一点。
两点一线，连司凯她取回礼服顺便喝个下午茶都是硬生生将她从办公室里拉出来的，两个人连写字楼都没出，就坐在了一层的咖啡厅。
一杯咖啡，一杯果茶。
司凯看着顾雪晴抱着电脑敲击键盘的姿势已经看了很多个两分钟。
他实在忍不下去了。
“我说顾雪晴同学，你……”
“两分钟。”
“再说一遍。”
“两分钟。”
“你信不信，我直接砸你电脑了？”
“两分钟……啊？什么？”
顾雪晴听到电脑受到了威胁，立马就取消了自动回复模式。
“我的姑奶奶，你看看几点了。”
“啊？”
顾雪晴低头瞥了一眼电脑的时间，才发现她已经让司凯在边上晾了快半个小时了。她当即保存好文件，合上电脑，从聚精会神的工作状态里抽离出来。
“不好意思，让你等我这么半天。”她喝了口茶，稍稍放松了些。
司凯打量着她的脸色和精神状态，止不住在摇头：“上次见你是在酒会，那天的你明艳动人，光彩夺目，这才过去十来天，你整个人就瘦了两圈，气色更是差劲。”
“化妆和素颜当然不一样了。”
“你老实跟我说，你这段时间都几点休息？”
“十一点多吧。”
“嗯？”
“十二点？”
“嗯？”
“嗯……两三点。”
司凯被她的回答气得只剩叹气：“我本来以为你精神不佳是因为顾学而或是梁禹辰，是感情的事压得你心力交瘁。可这半个小时过去我就懂了，跟他俩关系不大，都是你自己折腾的。”
这一点上，顾雪晴无力辩驳，只好找借口和说辞搪塞过去：“你也知道我不是失眠就是做噩梦，我又不想过于依赖安眠药，所以很难睡得踏实。与其辗转反侧胡思乱想，倒不如多放些精力在工作上，反而不太会被那些不开心的事情所影响。”
她说的也算是大实话，就是司凯听过之后更生气了，气得差点怒摔手中的咖啡杯。
“你的身体刚恢复没多久，他俩就放任你作死？”
“你瞎说什么呢。”
“我知道你最近一半时间在自己家，一半时间住梁禹辰那里，顾学而也一直在你家里。两个大活人愣是任凭你熬夜工作透支身体都不吭一声？”
“皓栩也知道了？”
“他要是知道了，就不是我坐在你面前数落他们了，他怕是要杀上门去揍他们俩一顿。”
其实顾雪晴想问的是钟皓栩是不是知道了自己和梁禹辰同居的事儿，司凯的答案有些跑偏，不过再想想，这个答案也算是回答了她想问的这件事。看样子，司凯还是替顾雪晴隐瞒了些重要信息的，不然钟皓栩或许也会来揍她一顿。
“我加我的班，禹辰画他的图，学而刷他的题、偶尔打打游戏，大家一起看星星看月亮，特别和谐。”
司凯感觉头顶有一只乌鸦飞过，身后还带着六个黑点。
大写的无语，就是现在他内心的感受。
“你们，真棒……”
“过奖，过奖。”顾雪晴嬉皮笑脸，一点都不在意，“你放心，我的身体我最清楚，能扛得住。”
“等你扛不住的时候就晚了。”司凯拿她没有办法，生气是出于关心，气到最后也只有无奈，“我不想下次再见你又是在医院。”
“好了好了，你就别咒我了。大不了我答应你，以后早点休息。”
“信你才怪。”
“嘿嘿。”
面对这样的顾雪晴，司凯还能说什么？不过，仔细想想，他身边还有一个更夸张的工作狂，自己十年如一日的劝都没奏效，更别指望几句话就能改变眼前这个人了。
还真是天生一对。
“你最近生活怎么样？梁雨菲没有再来找你麻烦吧？”
“没有。”提到这点，顾雪晴反而感到有些奇怪，“她安静得让我有点不安。”
“因为酒会？”
“嗯。”顾雪晴想了想，“像禹辰那么稳的人那天都罕见地露出了不悦，我俩还因此吵了一架，更别说梁雨菲这么毛燥的人了。我不敢说我抢了她的风头，但是我和皓栩的默契，我不信她没感觉出来。”
虽然这份默契并不完全属于他们，可真实的情况没有人会相信，甚至会越描越黑，更难解释清楚。之前她和钟皓栩私下碰个面，梁雨菲都会气得来找她宣示主权，这次的不发作让人觉得不太正常。
司凯倒是不太当回事：“说不定是她没空呢？”
“那你还不如说是因为方婉回了公司呢。”
隐退多年的董事长夫人重回职场，作为新项目的第二负责人入组，并且顶替了原本财务总监的位置，成了顾雪晴的顶头上司。凡是与财务有关的内容，都需要顾雪晴和梁禹辰与方婉直接对接。有一些分出去的工作也被收了回来，事无巨细都落在了他们肩上，两个人成了一个可以跟整个财务部门媲美的组合，几乎是要将当初在学校里学过的每一门专业课具体实践一遍。
顾雪晴的疲惫，除了她自己追求精益求精之外，方婉的吹毛求疵和刻意刁难也是一大“功臣”。毕竟在方婉的意识里，顾雪晴仍旧是梁盛煌身边作为替代品存在的女人。
而方婉空降这件事，也让钟皓栩和司凯皱起了眉。
“我和皓栩听说了。”司凯的样子看上去有点愁，“我就是为这事儿来找你的。”
“她？”顾雪晴非常意外，没想到方婉会引起他们的关注，“我记得她是名校生，年纪轻轻就成了盛煌的CFO，盛煌的几次变革和风浪她都经历过，算是梁盛煌身边非常厉害的帮手。能力上，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我们担心的不是她的能力。”
“那还能是什么？”
“是她的出现，本身就是一个不妙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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