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您起了。”
清晨的阳光和煦，权珩穿着纯白唐装，手腕上的十八子温润，衬得皓腕如玉。
“嗯，”权珩伸手，算是今天来了兴致，“把花剪给我吧。”
花匠应声，把手里的花剪递给权珩。
“小亭哥哥，你这字……”沐镜抱着沐小六，紧紧拧眉努力辨认桑亭通宵写完的作业。
“怎么了？”
桑亭有气无力地晃了晃碳素笔，感觉手都要抽筋了，“一盏灯一支笔一个晚上一个奇迹，你对我的奇迹有什么见解？”
“没有，”沐镜摇头，抿唇小声道，“就是这奇迹长得好奇怪，和我以前见过的不太一样。”
桑亭：“…………”
直接说字丑就好，谢谢。
权珩远远听见，轻轻笑了声：“别笑话你小亭哥哥了，他的字从小到大就是这样，也耐不住性子改。”
拿枪握刀的姿势不知道比那字漂亮了多少倍。
“老大，”桑亭忽然想起件事，“小五要上学吗？”
“不用。”
权珩剪掉杂叶，语气平和：“那些学校里教出来的东西对他没有多大用处，他要学的要你来教。”
“明白。”
桑亭听懂意思，看了有些好奇的沐镜一眼，挑眉露出笑来：“教你玩枪，教你体术，学不学？
“学会了以后有人欺负你就把他揍扁，往死里打也没关系。”
沐镜眼前一亮，脆生生应道：“学！”
桑亭也笑，忽然想起什么：“哦，对了。”
接着把自己的“奇迹”甩一边，蹿到权珩身边：“我给老大讲个好玩的。”
“什么？”权珩剪去无用枝叶上的花苞。
“昨天晚上有个叫‘摩登玫瑰’的公司盘楼开业，但在开业的典礼上死人了，还是他们的模特。”
权珩微顿，偏眸看去：“摩登玫瑰？”
“就是那个搞时尚的公司，收员工也全都招收的女性，不招男的。”
桑亭捧着脸，若有所思，“不过这个‘摩登玫瑰’的老板和权霖的买卖有合作。”
“权霖的买卖？哪一部分？”权珩把花剪还给花匠，示意桑亭把自己推回水榭。
“倒卖。”桑亭想了想道。
“古董？”权珩思绪转得快，“你刚刚说时尚界，是那个把古代元素创新的时尚公司？”
“对，”桑亭点头，“她们那件出事的霓裳嫁衣，其实就是权霖那狗东西从地下挖出来卖给她们的。”
“霓裳嫁衣？”
“是，”桑亭点点头，稍稍皱眉，“而且您让我关注的那个组织也在。”
权珩拨了下佛珠，眸色微深：“你是说……超自然危机管理局？”
……
中央区-摩登大厦
“我们巡逻的时候检测到这里有污染波动，就立刻汇报回去了。没想到还是晚了。”
警戒线拉起，整栋摩登大厦被封禁，陆旭年带人赶到的时候现场只剩下了撞死在柱子上的尸体。
他蹲下，翻开看了一眼模特七窍流血的面容：“只有她一个被污染？”
“理论上是，毕竟这附近没有产生过其他的污染波动了。”
巡逻队长莫御守点头，忽然皱眉看了眼模特身上的嫁衣：“不过我们一开始以为是这件嫁衣的事情，但刚刚进行扫描，发现这嫁衣上并没有污染残留，而且我们检测其他的地方也没有。”
“什么意思？”陆旭年查看嫁衣的动作顿了下。
“意思就是……”
莫御守一脸憋屈的难受，叹息般坦诚道：“刚刚你来之前，这边的污染波动消失了。”
“什么？”陆旭年皱眉。
“就是你听到的，好像没有污染了——白来一趟。”
莫御守略微不好意思，忽然又反应过来：“不过这要是个乌龙的话也是好事，没污染就移交普通部门，危险系数骤降！”
陆旭年语气严肃：“你确定没有污染？”
“我确定。”
莫御守微叹，“老陆，这事情我敢随便说吗？不说你觉得奇怪，我也奇怪——你来之前我们重新检测了十几遍，完全没有污染的迹象，污染已经自己消失了。
“上个月不也出现过这种情况吗？现在游戏对现实的干扰越来越大，很有可能会在某个空间不稳定的时候对现实造成短暂影响，我们正好探查到泄露的污染是很有可能的。”
莫御守语气认真道：“局长也说过会有可能——而且十多次没污染的检测结果都摆在你面前了，这没污染也没法进行收容啊。”
“……确实。”
陆旭年不得不承认，看了眼尸体上的嫁衣便起身，“那就移交普通部门吧——记得不要破坏相关证据，也关注一下到底是不是人为。”
不是人为是污染的话，后续还是要管理局进行记忆方面的改动。
“这点你放心，肯定跟到最后。”莫御守点头。
“好。”陆旭年说着站起，忽然余光扫到什么，看向某个方向：“那个人是谁？”
莫御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正在做笔录的干练女人，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依旧冷静沉稳，对着警官的问题一一作答。
“你说她啊？这时尚公司老板，一个经常上杂志的女强人，挺有名的。”
莫御守想了想：
“——好像是叫温熙然来着。”
“员工这么死在自己眼前，不说心理阴影，这还破坏了大厦的开店运营，甚至有可能影响整个品牌的发展。”莫御守感慨，“这创业不容易啊。”
陆旭年听着同事的话，收回了略带怀疑的目光：“要真的是污染，按照相关程序进行帮扶。”
“那肯定的。”
莫御守点头，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你的三天期限快到了，是不是又要进游戏了？”
陆旭年皱着的眉头略舒展：“嗯，我回去就进。”
……
“这次我可以和姐姐一起过游戏吗？”
吃完早饭，看电视的沐镜歪头期待地问道。
“当然可以。”权珩笑了下，“等你小亭哥哥去上学，我们就进。”
“收拾完了收拾完了！”桑亭风一样扯着书包带下楼，校服穿得非主流，一溜烟要往外跑，“我要迟到了老大，先……”
“小亭，”权珩掀开眼皮看他一眼，“你先等等。”
桑亭顿步，“怎么了老大？”
权珩垂眸把腕上的十八子摘下来，伸手递给桑亭，语气平静：
“戴上它。”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