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可算是开了眼。”田宁眼睛移开手机说。
“你可认识雕刻家疙瘩汤？”店主问。
“孤陋寡闻，不知道。”田宁说。
“我的艺名叫老疙瘩汤，他的艺名叫疙瘩汤。”
“前来店里买珠宝掏的就是钱，跟老疙瘩汤嫩疙瘩汤没有什么关系。”田宁微笑着说。
田宁迎头浇了店主一盆凉水，店主还能不窝火。但他的眼皮紧紧是“跳嗒”两跳，就认清了眼前的人还是个上帝，上帝就有上帝的答对法儿，他的眼皮就不“跳嗒”了。
“刚才离开店的那位女士我认识，她的名字叫仲芳。想当年，她的爷爷和我的爷爷是拜把子兄弟。光阴荏苒，小辈人彼此之间就没有什么来往了。我知道她是一位知名的画家，还是一位画虎的画家。她的虎画的很不错，可是跟徐悲鸿老先生的画作奔马比，请问，哪一个更值钱？”店主说。
“明知故问。”
“这不就结了，疙瘩汤雕刻出来的雕刻品……”
田宁痴呆呆地看着慈祥的玉观音，等着店主递价。店主明白田宁的意思，就伸出来一只手的五个指头，外带另外一只手的一个小手指。
“妈呀，六万！”田宁惊叫。
“对了，就是六万。”
“你是想一锤子把人砸死？”
“有买有卖，就不能是一口价了。”
这些年来，田宁对玉多少有点研究，知道玉观音虽然是一件艺术品，但她毕竟是观音菩萨，要想请回家应该是一口价，不应该讨价还价。
“你留下你的玉观音，我留下我兜里的钱，咱们两便。”田宁说。
“是否再商量商量？”店主问。
田宁抬起屁股要走，店主就有点慌神，就拦住了田宁。田宁也有意请这尊玉观音，就把嘴贴到了店主的耳朵上。
“一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元，怎么样？”田宁说。
说来也是凑巧，店主的耳朵让田宁气的聋病犯了，耳机子又是不好使，他是一个字也没有听清楚。田宁又复述一遍，店主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看到店主的一副贪婪相，田宁真想一口把店主的耳朵咬下来，看他还装聋作哑不？田宁怎么说，店主怎么摇头，看来买卖是谈不成了。田宁就走出了这家珠宝店，走进了另外的一家珠宝店，就见到一位小姐跟在屁股后头，拿着一部小巧的手机在不断地打着。
“一眼货他不认得，到代的货他相不中。碰上了高老八，他没有受骗。新加坡他没有看上眼，盼眼他差点没有上当……”小姐发着信息。
一条街的珠宝店，田宁从最后的一家珠宝店里走出来，还是没有寻到意中的。他想到前面的地摊去看看，拿着小巧手机的小姐就凑了上来，先跟田宁来了个飞眼。
“先生。游击队、铲地皮子的东西你更相不中。玉观音的店主还想见见你，不知道肯赏脸不肯赏脸？”小姐问。
田宁见到有门了，牵驴也牵到了份上了，就跟着小姐回到了那家珠宝店。店主拿着喷壶浇着两盆盛开的蝴蝶兰，一脸喜滋滋的样子。
“请问店主，两盆花的价格标签……”田宁问。
店主就在印有店里名头的便笺上写——
“一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元成交。”
田宁验完货就拎着礼盒出了珠宝店。
“老板，一尊玉观音换两盆蝴蝶兰，还不得赔死？”打手机的小姐问。
“时间够，给他换了个八爷。”店主说。
打手机的小姐来到门外想去追赶田宁，店主拿出两张百元票子向小姐晃了晃，小姐瞬间就把眼神收了回来，再回头看时，田宁已经开着车走远了。
田宁拎着锦缎盒进了“一壶茶楼”的大厅，见到几个棒小伙子费劲巴力地挪动着水涌玛瑙球，刚把水涌玛瑙球挪到位，两个姑娘抬着一幅画进来。田宁来到画前，见到的是《猛虎图》八只猛虎张牙舞爪，在灯光下可以以假乱真。再看题拔——
“子息不孤，全家兴隆。沙中金命马尔金作于2021年夏。”
“两位小姐，请问这八只猛虎可否认得出公母？”田宁笑嘻嘻地问。
“流氓。”两个姑娘同时说。
“这是动物界的知识，怎么能说我是流氓？”田宁分辨。
衣湘竹从“一壶茶楼”的监控看到了田宁，就从楼上下来迎接，就遇到了这个尴尬的镜头。
“田总，你有动物知识，你辩辩如何？”衣湘竹问。
田宁就围着《猛虎图》看，还拿出量花的尺子量着虎头，量完了虎头，他又仔细地看着虎的尾部。
“四只雄性虎，四只雌性虎。”田宁卷着尺说。
“雄性雌性，怎么就不说公母了？”其中一个姑娘问。
“田总，你说的我还是不明白？”衣湘竹较真问。
“夹裆里带有两个蛋蛋的，画得很明显的就是雄性。有四只有白综的，也应该是雄性。有四只虎头较小的，应该是雌性。”田宁说。
“你们都听到了，这可是花卉组培博士的高明之谈。楼上请，田总？”衣湘竹说。
田宁和衣湘竹来到了衣湘竹的办公室，田宁打开锦缎盒，小心翼翼地请出玉观音，端庄地端在胸前。衣湘竹见到玉观音“扑通”一声跪下，毕恭毕敬地磕三个头。磕完头，虔诚地把玉观音请了过去，然后又是拜了三拜。
“田总，看看，我今天穿的衣服彪不彪？”衣湘竹问。
田宁看去，衣湘竹穿着一身雪白的观音服，一举一动都在模仿观音的动作。田宁感到送玉观音算是送对了，还建议衣湘竹这个经理就不要当了。原因是有一个剧组在拍大型神话电视连续剧，假如衣湘竹在剧中扮演观音菩萨一角肯定会一举成名。”
“听说拍电视剧有个小圈子，生人很难打进去。”衣湘竹说。
“放心好了，小圈子也有缝隙。”田宁说。
两个人说着话儿，衣湘竹就往康蕊的身上掰了。田宁知道衣湘竹要说什么，他虽然不怎么爱听，可是没有办法阻止衣湘竹说。
“田总，康蕊从省农大毕业就来到了“一壶茶楼”打工，屈指算算，一晃也是三、四个寒暑过去了，也到了女大当嫁的年龄。斗胆的问一句，田总婚配否？如果没有婚配，对康蕊可否满意？”衣湘竹问。
此时的田宁心里闹腾着，花静纯、云小芳、康蕊三个各有千秋的女人，就开始在他的心目中比来比去了。可是田宁说出一句话，衣湘竹根本没有预料到。
“衣经理，你还是孤身一个人？”田宁问。
对于田宁的提问，衣湘竹并没有回避，而是实话实说。衣湘竹是一个结过婚的女人，婚后不久，夫君就出国了。几年过后，夫君在国外拿到了绿卡，就不想回国生活了。多次要求衣湘竹到国外去团聚，现在，衣湘竹还徘徊在十字路口，不知道该走哪条路对？衣湘竹说完自己的身世，就打电话叫来了康蕊。康蕊早在衣湘竹的授意下打扮了一番，就亭亭玉立地站在了田宁的面前。
“衣经理，女人打扮跟不打扮就是不一样？”田宁问。
“康蕊，如今你是田总手下的人了。今后怎样伺候田总，你该心里有数。”衣湘竹说。
“衣姐的教诲，康蕊将铭记心上。”康蕊表态说。
“我还有事，田总就交给你了。田总，再见。”衣湘竹说完走了出去。
康蕊把田宁领进花卉园区租用的临时办公室，花静纯、云小芳不在。田宁打量一番办公室，就有几分得意了。在“一壶茶楼”虽说花上几个钱，这块领地就属于花卉园区的了，应该说是花卉园区设在“一壶茶楼”里的“大使馆”，应该说是安全和舒服极了。休息间的床上铺着凉凉的苇席，田宁躺在上面睡了还是没有睡，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康蕊拿起一件夏凉被盖在田宁的身上，然后就出去了。田宁一觉醒来，就到了吃晌午饭的时间。康蕊把饭端进来，虽然不是很丰富，但是很可口，两个清蒸的螃蟹，一盘炸茄盒，再就是清炒橄榄粉，醋溜豆芽。
康蕊去搬来了一箱啤酒，打开箱盖拿出桶装的啤酒拉开拉环，拿来一对晶莹剔透的酒杯要倒酒。
“酒杯喝啤酒不过瘾。”田宁说。
“嘴对桶口喝？”康蕊问。
“说得对。”田宁说。
两个人就嘴对着桶口，桶口对着嘴地喝着。六桶下去，啤酒沫儿从胃里往上涌，田宁看着康蕊就不敢再喝下去了。田宁这顿晌午饭吃得很饱，吃完出去遛弯，刚好看见衣湘竹，刚想和衣湘竹说话，就见到一个女服务员进来了。她贴在衣湘竹的耳边耳语，田宁听到是康健来了。看着衣湘竹，田宁好像明白了什么，拍拍脑门摇摇摆摆地向楼下走去。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