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为了征得姑娘的同意，他给出的理由是，他要在这里备考大学，他也要当一名大学生。
收到这样的答复，姑娘先是愣了一下，很是诧异地问他，大学生有什么好，那天晚上，你难到没看到么，他们一个个啊，都是幼稚得要死。
张小明也跟着愣了一下，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学者她的口吻，很是诧异地问她，幼稚就幼稚嘛，幼稚有什么不好么？
姑娘冷哼了一声，又说，大部分的女孩都不喜欢太过幼稚的男人，因为在我们的字典里，幼稚也相当于等于是自私的意思。
“两个幼稚的人在一起，只会把所有的事情都统统搞砸。”她吸了吸鼻子，难得认真地说。
他笑笑，不知道是在狡辩，还是在解释，挑了挑眉毛，然后说，可每一个人都是自私的啦，说到底，每一个人其实打心里最爱的人，也只能是自己啊，只不过嘛，一个人，如果连爱自己都做不到，你又怎么能指望他有能力去爱别人呢？
姑娘没有回应他的话，她大概是觉得思考这种没有答案的问题实在是太过费脑筋了。
今日要思考问题的份额已经用完了。
为了保证脑细胞的活性，她已经不能再作更多的思考了。
按照生物学的说法就是，她脑子里的细胞可能真的并不多。
要是因为思考问题而死掉了一个，大概是要比正常人消耗更多的精力和更多的酒精才能分裂多一个脑细胞，用以填补死掉的那一个的位置。
所以，为了保证脑细胞的数量，她需要喝酒，喝很多很多的酒，一整天下来，甚至会连去大学里上课的时候也是维持着醉醺醺的状态。
在她那醉醺醺的状态下，要想把她安全地送到大学内的课室，就需要张小明的帮助了，也是借此机会，张小明得以接触到了大学的课程。
大学里教课的那些老头儿跟学堂的先生可以说是完全不一样。
从教育者的角度来说，学堂的先生会比较上心一些。
因为他是一个把教育当成是一种使命的人，他在意他的每一位学生的成长，也会留意去培养他们的价值观，以及学生们对于自己的人生和世界的各种看法。
但到了大学就不同了。
大学里的教授看待学生的方式，与学堂的先生，可谓是迥然不同。
这些或是秃头，或者头发花白的老人常常把教育学生视为一份工作，而非使命，只允许这份工作占用他们人生的中一部分时间，而非是绝大多数。
所以，在他们的工作里，他们所要完成的任务就相对直接很多。
也就是，负责把自己所知道的一些基础知识，以自己习惯的方式在课堂上讲述出来，至于课堂上的学生们能不能听明白，他们似乎并不怎么在意。
反正期末会有考试，考试完了，就会知道结果。
能听明白的，就能得到及格以上的分数。
不能听明白的，就只能在下一个学年里补考，重考，乃至于重新学习一年该学科的课程。
在一堂缺席了一半学生的天文课上，张小明挨着姑娘坐在课室的最后一排，第一次听说到了很多对于他来说很是新鲜的词语。
譬如是‘天文’，‘宇宙’、‘银河’、‘天体’、‘占星术’，‘命运’以及...
‘炼金术’。
那位戴着银框眼镜，看起来仍然老眼昏花的教师颤颤巍巍地喝过一杯热茶，顺手点了一根香烟，兴致勃勃地对着他的学生们谈论一些超出课纲与教程的话题。
她是一个很老很老的女人，用着既是一本正经又念念有词地说，在我们头顶的天空之外，有着无穷无数颗行星，也许，每一颗的行星从存在也就恰好对照着我们每一个人的命运。
这就是坊间流传的占星术。
听起来没什么科学依据，但不能否认，确实会存在这样一个可能。
通过观察宇宙天体的运行，而预测个人命运的去向。
在一个人的星盘中，可以通过出生日期来判断死亡日期。
有生就有死，这是理所当然。
星盘中的许多地方都能够向我们透露死亡的时间和性质。
因此，需要知道如何发现这些节点并把它们关联起来，把各种事实联系在一起，就会发现此时此地所发生的事情与天上行星的位置是如此的一致。
“这就是占星术。”老太婆定定地看着她的学生们，略显嘶哑的声音悠悠地回荡在这座比张小明所在的那个学堂还要大的课室之中，听起来不想是人类带有生气的声音，反而像是在空漠的荒野里，无边无际的风裹着古老的沙尘，永不休止地来回游荡。
学生们纷纷陷入了沉默。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老太婆讲的东西太过无聊，所以就早早地睡着了。
那位还没从宿醉中苏醒过来的姑娘就是其中的代表人物。
而站在她旁边，被她的同学们误认为是她男朋友的张小明却是听得津津有味，他打心里地认同那个老太婆的说法，觉得她所说的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确实不无道理。
这让他想起了那本常常被姑娘遗忘的书桌上的炼金术笔记。
打开封面的第一行字，写着...
保持怀疑。
....
在封面之后的书页上面则是歪歪扭扭地写道，世间万物本来就是无序的，一切生于混沌，最终也将会止于混沌，炼金术的要义就是从无序中领悟秩序，而后再从秩序中参悟到无序。
问题接着问题，问题连着问题。
每天早上，为什么太阳一定是从东边出来？
每一个临近冬天的秋天，为什么大雁就一定会往南飞去？
在遥远的极地，有一种名叫动物叫做旅鼠，当它们的数量到底一定程度的时候，为什么会出现集体性自杀这样的行为？
难道说...
存在就一定是合理的么？
生与死，到底是完全对立的两个部分，还是一体的？
繁衍后代是动物的本能，还是职责所在？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所在的这个世界，只不过是一场超大型的表演节目而已，从我一出生开始，这个该死的节目组就费劲心思地为我张罗出这么一个骗局？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