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回想还能记起当时爷爷额头上的汗珠。那个时候爷爷总是带着一顶本山大叔同款的深蓝色帽子。帽子被戴得久了,帽檐已经微微泛白。爷爷骑车累了就停下来,摘下帽子扇扇风,用裤兜里的手帕擦一擦脸上的汗水。爷爷擦汗永远是头脸一起,囫囵擦拭一遍。灰白的平头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像是入秋的芦苇,随风摇曳。
那时候纸巾尚未普及,手帕是人手一条的必备品,既可以用来揩拭汗水泪水,又能拂去尘土污物。爷爷的手帕是带有棕色格子的白手帕,平常会规整地叠好放进口袋里。我倒是从小就讨厌带这劳什子。一是活得糙,小孩子也不知道干净埋汰。二是觉得需要用后清洗还是太麻烦了。所以爷爷也是经常拿他的手帕给我擦脸擦手。时至今日我还能记得手帕上有股淡淡的洗衣粉香气,夹杂着汗水的味道,闻起来有种梅干菜的感觉。
海风永远是潮湿咸腥的。海边栈道如同一根刺一般直插海面。素混凝土路面底下是用大块碎岩堆砌起来的基础。年深日久后原本刀砍斧劈般的棱角,早已被海水磨琢侵蚀殆尽。附着其上的翠绿色或是深棕色的海藻随波摇曳。路面上偶尔能看到被游客惊吓到的潮虫四散奔逃。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