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您别折煞我了，我没这么腻害！”他语气甚弱。
蒙面人浊眼有了一丝笑意，刚想说什么，忽然剧烈咳嗽了起来。
“咳咳……噗！”
零听得那叫一个心慌，这都喷血了，会不会一个抓不住，把自己给掉下去了。
他一下子就知晓蒙面人方才为什么那般弱了，敢情放大招是要伤身体的。
“方才那是‘万物皆剑’？”零问。
蒙面人点头，“开元级别的‘万物皆剑’。”
零：“……”
我信你个鬼！
我就是剑意，哪能不知晓开元的程度，你唬谁呢！
蒙面人知道他不信，自顾自道：“真正的剑意，没有等级，不在乎形质，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只要你掌握了剑的真意，没有人敢对你出剑，因为……”
“你的剑，就是我的剑？”零接口道。
蒙面人愣了一下，不置可否：“也可以这么说，但是……”
他顿了一下，目光回到下方。
“这条路，已经被人走烂了，行不通的，你的剑意不错，可以早点放弃。”
零眼前有点发黑。
你的剑意不错，可以早点放弃……
听听，这说的什么鬼话！
“我的路才刚刚开始，你的路可能也还没走到尽头。”他理直气壮。
毕竟自己除了走这一条路，估计一事无成了。
修炼天赋摆在那里，叫他学灵技还不如去蹉跎时光，起码还有可能悟出点“珍惜岁月”之类的感悟。
蒙面人没有理会他，因为下方再次骚动了起来。
夜天然一剑重伤，已经失去了战斗力，执法人员全部惊了。
尽管叶老说过，这次来犯有点强，但没有人想到，会这般强。
仅仅一击，剑道海洋的夜天然，直接失去战斗力。
这有点强得过分了。
林道再次走出一个人，本来有些慌乱的执法人员瞬间如同有了主心骨，一个个昂首挺胸，对着天空二人怒目而视。
来人打扮状若道童，白须白发，仙风道骨。
唯一能够破坏这份意境的，估计是他的身高了。
这人若是站在地上，估计只能够到大部分人的腰部以上。
这么说吧，和柳灵儿差不多高……
还好，他是飘着的。
“叶小小……”蒙面人呢喃，眸中有着凝重。
零惊了，这个矮子，就是传说中的内院院长大人？
叶小小飘到夜天然的面前查看完伤势，顺带将长剑拔出了他的身躯，继而消失不见。
零惊骇抬首，这白发道童竟然出现在了自己二人面前。
他的一只手插入虚空，神秘黑色涌动，恐怖伟力渗出，似乎要将天空直接掰下来！
“这叫‘掰天手’，叶小小的绝技，能瞬间掰下一大片空间碎片，将人直接砸死。”蒙面人解释道。
零人都傻了！
这……
这到底是什么级别的大佬啊！
为什么自己会被卷入这场战斗？
那该死的两个杀手，你们真的死不足惜啊，请活过来，我要碎尸万段！
三人浮在夜幕极高空，空气不胜寒冷。
叶小小没有说话，手插着虚空，眼神死死地盯着蒙面人，至于零，自动被他忽略了。
蒙面人自若道：“在叶小小面前，逃跑是没有用的，一般人只能聊些遗言了。”
“这家伙是极为罕见的空间属性，听闻初入开元时便能力敌半步宗师的强者。”
“比不上你，开元可斩宗师。”叶小小终于开口，他的话语十分稚嫩，像个孩子。
“我可没有这本事，你认错人了。”
“希望如此。”叶小小的童音有着格格不入的冷漠。
零听着二人互相吹捧，只觉眼前一暗，差点从高空掉下去。
这都是些什么怪物！
他自以为炼灵九境杀了个元庭、居无已经算十分可怖了，没想到比上真正的天才，什么都不是！
空间属性，这是开元属性之力吗，一听就很恐怖啊！
还有这个蒙面人，到底是个什么怪物，院长大人都蓄势待发了，愣是还有闲情逸致听他在这里瞎哔哔。
嗯？
这家伙为什么要和自己解释这么多？
零眼珠子一转，整个人都不好了。
“院长大人啊，我跟他不是一伙的，你砸一个就好，千万不能把我算进去啊！”
蒙面人眼角有着笑意：“你刚不是说想要加入我们吗？”
“我……”
零神情一滞，面如死灰道：“打扰了，我可以告辞吗，把我放到地上就好。”
叶小小须眉横向蒙面人腰间的少年，有些惊诧这小子竟然能在自己二人的威势间调侃自若。
胆很肥。
不愧是敢在今夜布局中胡乱出手，甚至搅杀同门之人。
咔咔！
夜幕中裂纹四起，天空仿若下一秒就要当头砸下。
时间推迟得越久，叶小小插在虚空中的右手威势越盛，死亡气息笼罩对面二人。
蒙面人抬头望着夜色，落雨被黑色裂缝一一吞噬，再也落不到他的身上。
他轻笑一声：“你若出手，那埋伏的九个家伙，活不下去。”
“嗯，加上手中这个，十个！”
零来不及惊慌，下方几声爆破，九道冲霄剑气行云直上。
每一道剑气中央都锁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这被剑气凭空吊起的模样，不禁让他想起了那日总决赛擂台上的张欣怡。
如出一辙！
零惊骇地望向蒙面人，他脑子里再次回荡起那句话。
“你的路，早被人走烂了。”
所以，他走过自己现在在走的这条路，但他为什么还劝自己不要走？
明明这么强！
“万物皆剑？”
“嗯。”蒙面人点头，“开元级别的万物皆剑。”
“……”
徐小受无语了，为什么一定要强调“开元级别”，是生怕打击别人不够吗？
和零的惊诧不同，当下方执法人员看到这被剑气吊起的九个老头后，一个个下巴都惊掉了。
“九大元老？”
“这不可能！”
“元老们怎么可能会被那蒙面人一下子就偷袭到，他们可是元老！”
“单凭剑意悬吊起九大海洋，这……我莫不是在做梦？”
“这九个可是内院资格最老的，宗师之上啊！”
“我木了，‘神圣’……”
“真就这般强大？”
零总算开眼了。
原来真正的神仙打架是这个样子的。
谈笑间一剑重创夜天然，剑意吊起九大元老，就连面前的叶小小，也不得不被钳制住。
叶小小瞥了眼被凭空吊起的九大元老，忍不住低骂了一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本来在叶老和自己的计划中，就用不着这几个老家伙出场，偏偏这帮人非要刷一下存在感。
真以为“神圣”是那么好抓的？
“咔咔！”
他一怒，空间碎片顿时裂得更大了，蒙面人还未说话，零抢着道：“不要冲动，冲动是魔鬼！”
叶小小：“……”
蒙面人：“……”
被吊起的九大元老似乎面子上也过不去了，但是他们的属性并不强势，都很中规中矩，逃不掉蒙面人的远程操控。
“不要管我们，‘神圣’人人得而诛之，将之拿下，送往黑暗殿堂，这是福泽苍生！”其中一个元老道。
蒙面人闻言眸色顿时冷了下来：“人人得而诛之？我和你很熟？杀了你全家？”
他手一挥，无边雨珠升腾出剑气，瞬间穿过出言老头的身子，一下子将之染成了血人。
叶小小眼皮直跳。
“你……”一旁的另一个元老看不过去了，怒声道：“有本事……”
“聒噪！”
蒙面人转头看向他，霎时间雨珠作剑，将之刺穿，虚空再现第二血人。
这下子没有人敢说话了，不仅被凭吊虚空的其他七个元老噤声，连带着地上唧唧喳喳的执法人员也沉默了。
蒙面人浑浊的眼眸掠过一丝嘲讽，缓缓道：“总不能顾此失彼。”
他再次手一挥，雨剑刷刷，剩余七个老头也被染成了血人。
零看得木了，这蒙面人是真的敢啊……
什么叫肆无忌惮，这就叫肆无忌惮！
“你……”叶小小再也忍不住，就要爆发。
蒙面人立马回头，后撤了一步，“不要冲动，冲动是魔鬼！”
他补充了一句：“我还有十个人质。”
叶小小：“……”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零。
零呆了一下，瞪我作甚，又不是我出的手。
更何况此时还真的不能冲动，那几个老头死不足惜，我才刚活过来不久啊，不能死。
他又想吐槽，结果一想到蒙面人的“聒噪”，立马选择了闭嘴。
蒙面人看了他一眼，笑道：“你很有趣，你可以说话。”
“……”
零闷闷回了一句：“我不想说话，你把我当个屁一样给放了吧。”
“你们大佬的战斗，我的存在没有丝毫价值。”
蒙面人拍着他的脑袋道：“别妄自菲薄，你很有价值。”
“受到表扬，烟瘾值，+1。”
零简直要疯了，他不想被牵连进来，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价值。
他只想回去睡觉！
不，就算不能睡觉，回去搭房子也是好的啊！
在这里……
他低头望了下只剩一点的心湖……
好高、好冷、好阔怕！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