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方法进的账，哪有现在舒服。
瞧瞧，才从庭院飞到心湖这点距离，靠积少成多，聚沙成塔，涓滴成河，集腋成裘……都快要收获两千烟瘾值了。
零觉得自己好似开发出了一条新的赚钱之路。
反正目前比赛结束，没安全的架可打，以后每天出来遛两圈，通风透气的同时，刷的烟瘾值也差不多比得上打一架了。
要是遇上人流高峰期……“嘿嘿！”零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二人飞到心湖，柳灵儿终于收了玩闹的心态，郑重道：“小零哥哥，昨晚是不是有人杀你？”
零回过神，他没想到信息传得这么快，所以这才是柳灵儿来找自己的目的？
“夜长老和你说的？”
柳灵儿摇了摇头，“我师父可不会和我说这些。”
“其实这次来找小零哥哥，道喜是一方面，但更多的是想要让小零哥哥注意一下内院的几个人。”
“和昨晚的杀手有关？”零眉头一挑。
柳灵儿点头：“也有可能和往后的杀手有关。”
零不算稳健的御剑术差点失去控制，他晃荡了一下，连忙重新稳住身形。
所以，真的和自己猜测的那般，这只是一个开始？
“周峰？”他试探道。
柳灵儿目中有了讶色，“你知道？”
“我猜的……”零眼神都不好了，果然事情总是要往最坏的方向发展，“你详细说说吧。”
柳灵儿梳理了下头绪，道：“小零哥哥可知‘内院三十三人’？”
零点点头，又摇摇头，他只是略有耳闻。
柳灵儿解释道：“内院三十三人，顾名思义，就是内院总计千余人中实力最强的三十三个。“
“它也是一个榜单，同样每年会进行一次重选，时间基本都在外院‘天地争霸’之前。”
零点点头，这他之前倒是不曾了解。
柳灵儿继续道：“每年入内院的弟子不多，甚至有可能为零，但因为争夺三十三人失败而心灰意冷者，数量就很多了。”
“这其中不乏有奋斗了好几年，但最终功亏一篑的。”
“接连的打击，加上潜力到头，基本已经拿不到内院的资源，再待下去还有可能会被新入内院的天才超越……”
“因而这类人，大体上都会选择离开灵宫，去外面自己发展。”
她顿了一下，望向零，“临走之前，有些人会选择捞一笔，然后偷偷离去，再不回来！”
零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敢情昨晚那两个货就是这种吧，难怪敢在灵宫内出手，还是以内院身份，试图暗杀自己一个区区的外院弟子……
“所以，内院有和周峰有关系的人，因为我杀了周峰，所以派人来杀我？”零敏锐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
“是的。”柳灵儿小脑袋一点，“这些暗杀的只是小喽啰，无啥大碍，主要是那幕后之人。”
零御剑的身形又是一晃，小喽啰……
差点就把你小零哥哥我给吓死了啊！
“幕后之人？”他重复了尾字。
柳灵儿眸色闪过忌惮，道：“刘新。”
这是一个零听都没听过的名字，他有些发蒙：“和周峰有关？”
“嗯，亲家。”
“安阳城刘家的大少，长得很高很壮，有祖传的血脉之力，五年前入的内院，实力深不可测。”
五年前？！
这他娘谁顶得住？
零这下稳不住了，整个人从天空中掉了下来。
还好飞得不高，他跪坐在地，拍拍衣衫风轻云淡往上方招手。
“下来说吧，上面有点凉。”
零脑袋一偏，看了看头上的大太阳，凉？
大热天的，飞这么慢连风都没有，哪里凉了。
但她还是很听话的，挠挠头便是跳了下来。
零走在前头，脑子里不住地盘着“刘新”这两个字，问道：“上灵境？”
柳灵儿点头，“巅峰！”
零踉跄了下。
柳灵儿想了想，补充道：“他一年前就是上灵境巅峰了，为了半年后天涯王城的比赛，一直压制着境界。”
零脚一软，连忙扶住了白玉栏杆，这才没倒在地上。
娘嘞！
什么情况？
也就是说想杀自己的那家伙，如果他想，现在可能已经是大地境界？
我不值得！
零快哭了，这样的大佬对自己出手，不会觉得掉价吗？
修为不说，咱还隔着一个内外院没有跨越呢！
“杀你之人，一个叫封山，一个叫绍丁，但我去问过了，好像不是刘新派来的。”
零眼中闪过希冀之色，不是？
那太好了！
然而柳灵儿语不惊人死不休，“这次应该是张俊派的人，他听的应该是花心子的话，花心子听的，应该是刘新的话……”
“唔，这样算起来，好像也是刘新出的手……”
零一个头两个大，“这两人又是谁？”
柳灵儿：“都是内院三十三人。”
咚！
零再也扶不住栏杆了，一头栽倒在地上。
柳灵儿顿时慌了。
“小零哥哥，你怎么了？”
“中暑了吗？”
柳灵儿带来的情报不可谓不珍贵。
零一下子知道了自己的敌人原来远远不止封山、绍丁这个级别，而是内院三十三人……
这还是在灵宫里头，若是出了灵宫，恐怕自己要面对的就是安阳城的刘、周二家。
零头疼欲裂，他从来没想过就一个擂台赛，能给自己埋下那么大的祸端。
“都怪那该死的周峰啊……”他捂着脑门，心不在焉。
柳灵儿一脸担忧地望着他，零想了一阵，也只能暂时放下。
既来之则安之，这些问题早晚都得面对，说不定随着自己成长，还有更大的苦难在等着。
“没事。”
示意柳灵儿放宽心后，他望向了小姑娘背上巨剑，脑子里闪过了昨晚那个蒙面人，以及叶老的话……
“能给我看看吗，这把剑？”
“可以啊。”
柳灵儿没有迟疑，将剑拔出，递过道：“不过它认人，可能不喜欢你。”
“哦？”零手一搭上，剑身忽然剧烈震颤，他触电般收回，“这么邪门？”
柳灵儿笑道：“这是灵性，越厉害的剑，越发通灵。”
零若有所思，他拿出自己的“小黑”，乐道：“这么说，我的剑也有灵性。”
柳灵儿顿了来了兴趣，他知道，小零哥哥的黑剑不过七品。
七品的剑，怎么可能会有灵性？
“你看哈！”
零将剑身翻转，剑尖对准了自己，也没见多余的动作，黑剑顿时震颤起来。
“嗡！”
他又将剑身翻了回去，顿时颤抖变小。
“嗡……”
柳灵儿看得一呆，这是什么灵性，怎么如此奇葩？
“受到怀疑，烟瘾值，+1。”
“不信？”零一个嗤息，“这就是你见识浅薄了吧！”
他将黑剑来回翻转。
“嗡！”
“嗡……”
“嗡！”
“嗡……”
柳灵儿整个人木了，这……
“受到怀疑，烟瘾值，+16。”
“受到怀疑，烟瘾值，+37。”
“……”
这下倒是零惊了，怎么会这么多烟瘾值？
看了下四周，原来是落地后附近修炼的人都被二人吸引住了。
而且有的人已经认出了柳灵儿，外院冠军和内院柳灵儿心湖一游，这可是大新闻。
一传十，十传百，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
柳灵儿不甚在意，她早早的就习惯了这种被人围观的感觉，毕竟天才到哪里都是引人瞩目的。
零更是如此，人越多，烟瘾值就越好赚嘛！
他没有理会这些人，强行将颤抖的巨剑给拿了过来。
还未仔细端详，巨剑蓦地飞上天空，自主回归到了柳灵儿背上剑鞘。
柳灵儿呆滞了一下，他看着自己的“小黑”，忽然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看看人家，这才叫灵性，你那顶多是想要噬主的尿性！
柳灵儿笑了下，将巨剑重新拔出，递到零手上。
“不许胡闹！”
剑身刚要震动，闻言竟然安静了下来。
零叹为观止，仔细打量起这剑来。
巨剑通体雪白，剑身奇厚，甚重，和常规的巨剑截然不同，反倒像一块厚实的雪。
零开元肉身，竟也能感受到几分重量。
“好剑！”
他赞叹一声，这剑比自己的“小黑”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不，二者应该没有可比性才对。
细细打量下，能从安静下来的雪白巨剑上，感受到几分苍凉、悲伤的气息。
零不由得沉浸了去，他似乎看到了一望无垠的苍凉荒漠中，万年不变的皑皑白雪下，一块从亘古屹立至今的硕大雪碑。
寂寞、孤独、沧桑……
眼前一花，画面顿时消失，视线中还是这把剑。
零晃了晃神，抬起头来。
“受到怀疑，烟瘾值，+64。”
“受到敬畏，烟瘾值，+89。”
嗯？
什么情况？
余光一瞥，竟然看到心湖湖面结了一层冰霜！
我去！
这可是夏天，大太阳还挂在天上呢！
感官依次恢复，他听到了柳灵儿急切的声音：“小零哥哥？”
但更多的是嘈杂的人声:
“我去，刚才怎么冰了一下，我感觉灵魂都被冻住了！”
“快看，湖面结冰了？！”
“这么奇葩，肯定是零弄出来的吧！但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有没有大佬给我解释一下，我很懵啊！”
没有人回复，这些人一脸懵逼，零也是一脸懵逼。
只有柳灵儿小脸满是惊讶：“你能看到？”
她豁然间想到了什么，“是哦，小零哥哥也是五成剑意了呢！”
零难掩心中震骇，这就是名剑吗？
只观一眼，便能将人拉入它的世界之中。
“飘雪……雪碑？”
“嗯。”柳灵儿没有否认。
“能给我说说它的故事吗？”零觉得这把剑一定有故事。
柳灵儿开心地笑了起来，没想到除了爷爷之外，竟然也有人喜欢听她讲故事。
她将剑拿过，轻轻摩挲着，剑身轻轻震颤呻吟起来，似乎十分享受。
“在远古时期，有一个剑神，叫飘雪。”
“他有一个挚友，也是剑神，走杀道，唤杀剑神。”
“一日成魔，不小心将飘雪杀了，杀剑神醒悟之后，痛悔万分，将飘雪的剑立作墓碑，镇压万古。”
零等了半晌，柳灵儿没有后话。
“讲完了？”
“嗯？”柳灵儿疑惑抬头，“这就是‘飘雪’的故事呀，我漏了什么吗？”
“……”
零整个人都不好了，你说的好有道理，故事确实是讲完了，但是总感觉……
应该没这么单调吧！
细节呢？
剑神之陨，不应该都是很悲壮的么？
你在喝凉水呢，这故事讲得，简直不要太直白简单！
“讲得真好！”
“很简洁！”
零不由衷赞叹，接着道：“天叶灵宫内，可有比这还珍贵的剑？”
柳灵儿听到夸赞，笑得梨窝浅浅，不甚在意摇了摇头，“没有。”
“你认真想一下，还有一把剑，比这厉害！”零严肃道。
柳灵儿笑容一滞，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认真道：“没有。”
“真没？”
“嗯！”
零一颗心沉了下去，他也觉得没有，但是不能没有啊！
如果没有，那蒙面人要找的那把剑，不就是柳灵儿的“飘雪”？
那家伙连天叶灵宫的诸多大佬都没能拿下，如今若是惦记上了柳灵儿，她能有好下场？
“完蛋！”零心急如焚。
柳灵儿眼珠子咕噜一转，已然明白了什么，“小零哥哥可是在担心昨晚的蒙面人？”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