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晓？”
零有些诧异，但一想到柳灵儿既然能这么快来找自己，想必什么都知道了。
“那家伙就是来找我的。”柳灵儿语出惊人。
零呆住了，既然知道来找你，你还这么乐观？
但同时他也有点被镇住了，天叶灵宫竟然动用了几乎整个灵宫的力量，来保眼前的小女孩？
柳灵儿露出一副“安啦”的表情，举高了手拍了拍零的肩膀，安慰道：
“大陆名剑有七把，除了那些失踪的，基本都由特定的持剑人守护着。”
“‘飘雪’上一代持剑人，是我爷爷。”
“我小的时候，平均每晚家里来三波刺客，都是来盗剑的，当然毫无意外的，他们都死了。”
“这种情况，早已经习以为常啦。”她小脸满不在乎。
零震惊了，这事情他还是第一次听眼前小姑娘谈起。
柳灵儿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背着手，一看就是在学她爷爷。
“我十岁那年，爷爷生病了，家里所有人开始接触‘飘雪’，名剑会自动选择下一任持剑人。”
“所有人都看好我的父亲，他为此也准备了几十年。”
“一年后，得到认可的却是我，我成了十一岁的持剑人……”
零能从小姑娘乐观的语气中察觉到辛酸，问道：“刺客数量暴增？”
“嗯。”柳灵儿点头，眼眶突然通红，“父亲，战死了……”
“如果持剑人是他，他肯定不会死的，他准备了那么久……”
背上巨剑忽然震颤起来，空气温度都降了许多，零连忙摸摸头表示安慰。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机遇，或好或坏。”
“这把剑选择了你，你注定就要承受更多，千万别难过。”
零感慨万分。
这就是命运，当它决定降临的时候，无所谓你是否准备。
一味沉浸过往，于事无补。
能不能撑得住，抗过去，将之化成自己的机缘，这才是应该要考虑的。
柳灵儿如此，自己何尝不是？
如果别人发现自己脑海中的那东西，或者稍微发现了自己的异常，会不会把自己抓住，解剖或者研究？
零心中一凛，想想叶老、蒙面人……
这个趋势，其实已经有了！
但自己目前仍处于暗处，别人即便发现端倪，用“天才”、“努力”几个词也能够暂时搪塞过去。
柳灵儿却不同了。
持剑人……
这注定是永远都要浮于水面上的身份，她面对的，是整个武者世界的贪婪！
或许，这已经不叫“命运”了，而是“宿命”！
有的人，从一生下来，就注定要背负点什么。
零将小姑娘揽了揽，以示安慰，结果这个动作在围观群众看来却完全变味了。
“卧槽！零……禽兽！”
“柳灵儿才多大，你怎么就忍得下手？！”
“零不可以！你还没入内院，怎么可以祸害内院的女弟子？”
“啊啊啊我也好想被这样抱着……”
零尴尬地松开手，小姑娘也是脸颊羞红。
“走，我们去天上，这群凡人……”
他一挥手，反向御剑术再现，上了天空。
所有人抬头看着二人越飞越高，脸上浮现清晰的问号。
欺负我们不会飞？
可恶的零！
“受到诅咒，烟瘾值，+132。”
“受到嫉妒，烟瘾值，+79。”
“……”
二人边聊边飞，不知不觉便临近了内院。
柳灵儿也顺道离开了，她此行通知小零哥哥注意内院中人的目的已经完成。
送走小姑娘之后，零脑海中的烟瘾值已经突破了五千大关。
他乐呵呵降落在地。
果然，这也是一条路子，以后没架可打的时候，多点刷街就可以了。
单单飞行这一个项目，便能引起外院众人的羡慕嫉妒恨。
无他，别人不会飞耳。
思绪回转，零看着内院大门，伫立良久。
这就是一道普通的门槛，没有什么结界，也没有人把守，因为不需要。
按理说，外院弟子是不得入内的，一经发现从重处理。
然而，零踏了进去。
一步，宛如两个世界，这里灵气浓度很高，零已经将“喝水”升到了开元，明显有些不适应。
身体痒痒的……
很舒服，又很不舒服……
这就是他极度不愿意升级“开元”的原因，地域一变，又要重新适应。
但是总归是要努力接受这一切的。
零捏紧了拳头，撑住！
“啊~”
还是没忍住呢。
呻吟宣泄了一声，感觉顿时良好了许多。
他放松了下来，脑海中浮现出日出东方，拜师叶老的一幕……
很梦幻，也很不真实。
叶老不愧是极为古怪的一个人，拜完师后第一个就是约法三章。
第一，不能叫他师父。
第二，不能主动泄露二者关系。
第三，三天之内必须前往灵藏阁找他一次。
前面两条零倒是很无所谓，就是这第三条，让他十分蛋疼。
一想到要主动去见那个死老头，他就有些发慌，即便叶老此时已经是他的师父。
但是这老头又将这一条列入“约法三章”中，足见重视。
要是自己按照本心，偷摸着在家搭房子，估计要被找上门来，那可就凉凉……
“算了，早死早超生，见完叶老再去灵空阁发个任务吧。”
这般想着，他脚程加快了几分，不消片刻便看到了那古朴无华的几层阁楼。
灵藏阁！
尚未走近，结界已经裂开，大门自敞。
零啧啧称奇，果然厉害，都不用看到就知道自己来了。
他铁着头走了进去。
熟悉的书架，一排，一排排……
零顺手就摸了出去。
“来四楼！”一道没好气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四楼？
零摸出古籍抖了抖，果然什么都没有。
他记得上次来时，夜天然还特意强调灵藏阁第四层不能上，很是神秘的样子。
一开始他还以为里头放着宗师级别的灵技，现在看来，里头待得是叶老？
嗯，护经人的专属楼层，似乎也不为过。
蹬蹬蹬！
零快步走上了第二层，顿时被里头的大光圈给吸引住了。
上次他来，很有自知之明地只呆在第一层，连第二层都不曾看一眼，没想到竟然是这幅模样。
已经不是书架了，而是这些光圈……
是个什么东西？
他很是好奇地走了过去。
“第四层！！”脑海中的声音顿时又响了起来。
零：“……”
这么着急干嘛？赶着去第四层投胎啊！
约法三章还说是三天内找你呢！
你让我看两天的书不行啊！
两世为人，难得有这么好学的一刻……
当然，这些话，他是不敢说的。
……
零蹭蹭跑上了第四层。
“来了来了！”
“老头？”
第四层的门口探入一个脑袋，零其实很想加个前缀，但不敢。
“进来。”
零走了进去。
清凉。
这是步入第四层后的第一感受，和外边雨后的大热天不一样，这里简直就是空调房。
他望向上方。
这是一颗大红珠子，嵌在四层阁楼的最顶部，即便在外边也能看到。
零这才知道，这东西原来是用来吸收热气的，第四层之所以如此清凉，便是因为有它的存在。
空气中，隐约有淡淡的清香。
视线挪回，屹立在四层正中央的，是一个有着三足的超大浴缸，外表无比光滑，里头估摸着可以容纳十个人一起洗澡。
零站起来还没它一半高，看着这个浴缸，他心中升腾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很想要掉头离开，可是不敢……
“感应”覆盖下，他才能看到叶老其实闭着眼盘坐于虚空，在浴缸的另一头。
零挠了挠头，这是在干什么？
就在这时，他看到老头忽然拾起一大捧灵性十足的花草，一股脑丢入了浴缸中。
嗯，还扔了十几颗果子，连树枝都不带去掉的那种。
“扑扑！”
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焚天天炎？”零心中一动。
他竭力望去，这才隐约能发现浴缸下方有着一大簇火焰轮廓。
这是什么级别的“焚天天炎”，竟然连“感应”都没能第一时间发现，可怕！
只是，这般烧着浴缸，里头还没水，总不能是打算洗澡吧！
这还加着佐料，这老头到底想干嘛？
“叶老？”他唤了一声。
“别说话，看好。”叶老没有睁眼，专心致志。
零不由得认真观摩了起来，心道莫不成是想给我一个考验，最后猜测他在做什么？
很有可能！
大佬老是喜欢做一些古里古怪的事情，专门用来唬人。
这个零十分有经验，他唬柳灵儿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只是……
越看，零便越觉不对。
“感应”下，浴缸内的花草水果，普一进入，便被超高温的“焚天天炎”直接烘裂，外形化作飞烟，但竟然可以留下几滴原液。
这需要多强的操控力啊！
用“焚天天炎”这般霸道的火焰，竟然可以炼化出这么精粹的能量。
零估摸着让自己来，整个灵藏阁都可以给烧了，别提从这些东西中提炼出原液了。
随着被投放入的花草越多，浴缸里头的原液越盛，但分而居之。
里头空间很大，不愁会挤在一起。
等等！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