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还是认认真真地烫了压箱底的衬衫和曾经斥巨资买的西服，对着镜子嫌弃了自己半天，来到了一家听都没听说过不过名字就透出高级感的茶楼。
才被礼仪小姐般的服务员引到包厢，哈苏终就明白吴凡建为什么要让自己穿得这么别扭了。
吴凡建看到他，一开始还不敢认，定睛看了好一会才忍着狂笑的冲动，只在脸上挂着特别矫情的笑容，站起身来，伸出手迎接他，并且转向他身旁一名看起来就非富即贵的女士说道：“左总，他来了。”
待哈苏站到面前，吴凡建朗声道：“我来介绍一下，这是福罗格娱乐的左总，这位是我和您提到的另一名合伙人，哈苏。他很厉害，摄影作品拿了好几个国际上的奖了。”
虽然不擅长，哈苏还是知道该怎么和这些有钱人打交道的。他笑了笑，温言道：“左总您好，听我们吴总说，那封律师信的事情，您亲自来和我们协商，真是太谢谢您。”
这位左总，头发在脑后盘得一丝不苟，穿着一件改良版的旗袍，哈苏看不出什么牌子，不过肯定死贵。普通的旗袍就是两三千一件。她座位旁放的包，不是想象中的什么爱马仕香奈儿，而是一款很特别定制出来的丝绸缎面的，精致非凡。
左总也笑着伸出手来和哈苏握了一下：“我们这是不打不相识，能有这个机会认识两位青年才俊，倒是我误打误撞了。抱歉，因为蹭热度的太多，侵权程度不一，我们免不了要拿出些态度来。”
她从包里的名片夹中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哈苏。
“左……莳？左总，我没有念错吧，名字很雅致。”哈苏客气道。
“果然都是非常优秀的年轻人。你们小吴总之前被秘书挡在我门外，居然不到半天的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说服她的，结果人家跟我说这是个非常重要的客人，我就不得不见喽。”左莳示意哈苏坐下慢慢聊，吴凡建递了菜单给他，哈苏一边看着咖啡的品类，一边抬头看着左莳，“而……哈苏对吧，我就这么叫你？你拍的那几部视频我看了，简直可以考虑入行拍电影了，那个光影，美感不是普通人能有的天赋。”
被夸奖是哈苏最疲于应对的事情，别扭甚至超过穿西装。他只能无声地笑着，用恰好来到的脸红配合这句：“左总您真是太客气了。”
左莳端起洋甘菊茶的杯子，轻轻啜饮一口，说：“倒真的是因为那个小插曲，我特别关注了一下你们工作室的诸多作品，很有意思。听说你们还在融资阶段，不知道是不是欢迎我这个股东加入呢？”
哈苏闻言，也顾不得不礼貌，诧异地看了吴凡建一眼，眼神分明在说，你小子搞钱的本事可以啊。
吴凡建愣了一下，他诧异地看了左莳一眼，迟疑了片刻才问道：“左总您是开玩笑吗？”
“你觉得我像是拿你们开玩笑的人？”
“可是您这个级别的大咖……投的钱该不是想把我们工作室买下来吧？”
老板不在的时候，毛小易就是办公室里的老大了。
以前哈苏偶尔也会出去拍摄什么的，但大多提前告诉她，而且通常两三个小时就回来了。尤其是吴凡建出差回来之后，两个老板总有一个会在。
今天，毛小易从上午9点摸鱼到下午2点了，一个人影都没出现过。她写了个文章的开头，在手机上读了半本东野圭吾的小说，又上网刷了一个小时的八卦……做贼心虚地抬起头看了看时间，再混一会都该下班了，哈苏和吴凡建到底是怎么了？
天哪，该不会其实工作室就是个皮包公司，他们根本不想给自己发工资，所以就这么跑路了？也不应该啊，这要是想骗人，应该招好多人，收点什么押金，这样才符合逻辑嘛。犯不着为了赖她那几千块钱，毕竟留在办公室的几台电脑和打印机什么的都不止一两万了。
还是说……毛小易记得自己好像哪里读过新闻，说一个公司的高管一起做飞机出差，结果发生空难，后来那家公司估价跌了七八成。会不会哈苏和吴凡建他们一起坐车然后出车祸了？
如果是这样，她……要打电话报警吗，她还能拿到工资吗？
一下子变得紧张兮兮的毛小易这才想起来，应该看看手机上有没有什么急救中心、医院啊打给自己的电话。她哪里想得到，真要是出了意外，他俩的紧急联系人怎么也不可能会是她。
看了看手机，半小时前，哈苏给她发了一条消息，打了两个电话。
糟糕，早上起床关了闹钟以后，手里一直是静音，忘记调回来了！
老板该不会以为自己翘班了吧？
哈苏摇了摇头，挂断了电话，看着吴凡建：“估计一边听音乐一边写东西或者上网，没听见电话铃吧。”
“你招的这个实习生，架子真大。”
“让毛毛去BJ的事回头再说。我问你，那个左总为什么想入股咱们工作室啊，你拉资金也不用拉这么猛吧。”
“我也没想过啊，当时就想和她谈谈律师信的事，你知道的，这种律师信主要是敲打一下，他们不会真的想告我们这么小的工作室。”吴凡建也一脸无奈，“聊着聊着她是看了看我们做出来的那些作品，也看到了那个众筹项目，就问我能不能约你一起见面。我哪知道她要投我们？！”
“其实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就从我们每人手里买走5%的股份而已。我就是觉得奇怪。难道在这种很会做生意的人的眼中，我们真有成长性？”
吴凡建点点头：“我听说，有规模和我们差不多的工作室，做起来以后，估值超过2个亿。”
哈苏：那张演唱会的票没卖吧？你要去BJ出差一趟，那就顺便再去看一场吧。
毛小易看了看消息的发送时间，再看看两个未接来电。她忙回拨过去。
“老板，你找我啊？刚才我……”
“毛毛，给你个福利，下周你去BJ出差，要住一晚上，当然了，回来是要交功课的。”
毛小易一边听着，一边想起了很重要的事：“老板，机票还有住宿的钱，是要我自己垫的吗？”
吴凡建在哈苏旁边听到这句问话，笑得差点呛到。
“我都给你定好，放心吧。”哈苏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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