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他始终在关注着微博，一开始是看看周子舒那里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直到自己作为周子舒987个关注好友之一，以及自己的426个关注好友里有周子舒，因此不停地莫名其妙被@。
那些人他根本都不认识，却逗义正言辞地“教育”和“劝说”他，为了自己的前途和形象，不要和那些品行低劣的明星有牵扯了。
荒唐！这是王维家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词，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想不出别的形容，直到自己最新一条微博（7天前说要开始准备新专辑的内容）下的评论超过了5万。在这之前，他发的所有跟宣传工作相关的微博评论最多的也才4.7万。
这条下面好多都是跑过来聊周子舒的事情的，比如不该帮他的电视剧唱ost，怎么会和他合唱，更多是让他和他划清界限的……
事情到了这个程度，就有点魔幻了。
左莳旁观了这场闹剧，在确定的确不会波及福罗格娱乐旗下的几个艺人以后，她终于松了一口气。或许正如纪鸣沙所说，这种伎俩他太清楚了，只要大家自己不作死，被风吹到也许避免不了，但肯定不至于沾染上味道。
甚至温俊和王维家因为热搜的关联，还各自都涨了几万粉丝，多卖了一些专辑，贡献了电视剧的点击率。
即便如此，她还是被气得不轻。这种心始终悬着的感觉，太难受了。左莳总感觉和纪鸣沙的合作，像是在踩钢丝，现在看起来众星捧月般站在高处，但是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她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吴凡建一定要把这个家伙塞进福罗格来。
“左总怎么有空想到给我打电话啊？”吴凡建看了看来电号码，笑容可掬地寒暄道。
左莳皱了皱眉，看来这小子这会儿不是很方便接电话，于是长话短说：“和那个家伙的合作，什么时候可以结束？”
纪鸣沙又怎么惹到她了？吴凡建心里也对那个人深感厌恶，但是，目前为止除了他，没有谁能让他在三五年里就赚到自己想要的钱。左莳的手腕太软了，而且野心不够。如果只是做生意的方式及为人处世风格不和，那倒也不怕说服左莳再忍一忍，可吴凡建也知道，纪鸣沙在男女这些事情上口碑极差，他担心的是这家伙对自己阿姨起了什么心思。
稍稍迟疑了一下，他对着电话说：“承蒙左总看得起，我试着来处理一下这件事。要不等我有了初步的想法再打给您，听听您的意见？明天下午3点如何？”
等吴凡建挂断电话，哈苏和毛小易一起望着他，眼神像是在问，工作室是做错了什么吗？
朝两人摊了摊手，吴凡建笑道：“左总对我们那个旅游项目很感兴趣，而且发现了毛毛打卡的很多店，特别受明星的欢迎，之前就提过她眼光独到。”说到这里，吴凡建停下来看着他们俩。
他其实是在思考后面的话怎么编下去，可不明所以的那两个人却以为吴凡建又在玩卖关子的游戏。尤其这项目现在事关毛小易每个月的奖金，她紧张地不停咽着口水，又不敢催吴凡建。
哈苏没这方面的顾忌，等了一分钟见他不开口，一拳锤在吴凡建肩膀：“有话快说！”
“不是，我其实还没想好。”吴凡建轻轻叹了一口气，“左总想过和明星一起把项目炒作起来，但是……最近的娱乐圈你们……毛毛肯定知道，不太平啊。”吴凡建像是直接忽略了哈苏。
哈苏瞪了他一眼，吴凡建装作无视，以报那一拳之仇，甚至只看着毛小易说话：“现在这些明星的粉丝太吓人了。你说如果他们高兴起来为明星花钱那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代言买起来都是几份几份买，杂志海报甚至几十份几百份。如果我们的线路真有什么明星同款，可能就不是卖几百份，也许一个月上万的人都会报这个线路，虽然，哼哼，根本不可能遇到明星嘛！”
“但是我们根本请不起明星吧，而且怎么做同款，让明星打卡每个景点吗？”毛小易的奖金来源基本上全看项目的利润，她的脑袋瓜子里装的都是接下来能帮工作室净赚多少钱，怎么落实下去。
吴凡建摇摇头，神情严肃。毛小易觉得他在谈正经事的时候，和那个嬉皮笑脸的家伙简直判若两人，这个样子让生出些许想要膜拜的距离感，同时又有些怀疑自己认识的这个，到底是不是吴凡建呢。
“现在的问题，还不到担心怎么落地。我之所以有些犹豫要不要合作，主要是明星的粉丝群体，变数太大了。他们完全不是可控的变量。”
这个话题哈苏和毛小易这两天正好聊起过，他们点点头。毛小易看了哈苏一眼，后者示意她来说。
“那我大概明白凡哥的意思了，明星之间粉丝之间也不全部和谐，如果A明星同款的线路，恰好B明星和他有什么不对付，那B明星的粉丝就不知道会写出什么样的评价来了。微博上有些话题无休止地纠缠下去，那些粉丝都能把人气得半死，何况还涉及金主爸爸。”
说完这些，毛小易小心地看着两位老板，不确定自己的表达是不是过分了些。没想到，吴凡建开口比她不留情面多了：“吃明星的红利，也要当心那些脑残粉，这才是最难的。”
哇，他看起来斯斯文文，骂人真狠啊，不知道如果像吴凡建这样的人潜伏在微博里，能骂出什么样的话来。想到那几天的微博混战，毛小易竟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些人怎么能如此恶毒，即使躲在屏幕后面只用键盘输出，那也是活生生的人潜意识里的念头吧，所以那绝不是想象，是现实存在的伤害，无影无形，却如此致命。
吴凡建说那些是脑残粉，可如果人又蠢又坏，再被煽动起来，不是更可怕吗？毛小易想起大学期间读的那本《乌合之众》，再去想想那些明星和他们的粉丝，脑海中浮现一句话——高处不胜寒。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