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苏点点头，他无所谓，只要是一个相对私密不会被打扰的地方就可以。其实直到现在，他还没想好，明明是他和吴凡建之间的事，他到底要怎么和左莳开口问这件事。
和毛小易来福罗格娱乐的时候还充满好奇地东张西望不同，哈苏似乎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他只是关心有没有走到地方，甚至路上遇到一两个明星，对方对他似乎还更好奇一些。
“你的脸色看起来真的不太好，空调会不会太冷？”左莳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哈苏。
“这几天没睡好而已，没事的。”
“等会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吧。对了，想和我聊什么？是不是对分成比例有想法，还是想这次行程安排得轻松一点？”
左莳知道，哈苏刚才以照片的事情做由头，还是为了说给凯文听，因为这种事情不用特地留下来和左莳亲自谈。通常都是些要来来回回讨价还价的事，才是这么个模式。
她几乎是猜对了，哈苏是有些事要和她“谈判”，但是与金钱无关。
喝了一口水，把略有些忐忑的心压下去一些以后，哈苏开门见山：“左总，我听说凯文没有办法继续给第四季的展览做策划了，我们是换人，还是展览只做三季为止？”他找了个模棱两可的角度来试探，哈苏心里还是想保护毛小易，不想让左莳还有吴凡建觉得她在“告状”。
“这从何说起啊？”左莳没有马上承认。
“您就别瞒我了，原本应该第四季的那个时间，凯文接了别的公司的工作。”这是个事实，毛小易当初也被哈苏问过，她是怎么知道的，她当然不会出卖王维家，毕竟他们的私交，谁都不知道。所以她就随便找了个理由，说自己有一次不小心听到凯文打电话，留了个心眼。如今这个说辞，就被哈苏拿来用了。
所以哈苏可能还没发现合同的问题？左莳不确定他这是试探还是暗示，更不确定要不要直接坦白，第四季和照片版权二选一。她轻笑了一声，说：“这件事我本来打算稍晚一些，等小吴总回来之后，再找你们一起商量对策的。既然你问起了，我也不瞒你，事情的确可能有些变化。”
“那……接下来的安排……”
“第三季的所有流程都不受任何影响，第四季反正还有充足时间对吧？哈苏，我这里接下来还有别的工作，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我让司机送你。”左莳这是下逐客令了。这种事情，她真的不想多应酬，吴凡建自己折腾出来的事情，他自己去处理吧。她对着哈苏，有种在欺负晚辈的感觉。
“不用麻烦，那我先回去了。左总您忙。”
当左莳送哈苏进了电梯，两个人都各自松了一口气。
吴凡建比左莳平静多了。虽然这个时候哈苏就发现了计划，但是，几乎不会有任何影响。他心目中原本完美的一场摄影展，终究不可能继续，去他的美好梦想！早一点，晚一点，不过是自己这个局的节奏而已。而一个好的局，不就是无论外来是什么样无法预测的意外，都不会影响它继续吗。
唯一可惜的是毛小易终于还是告诉哈苏了啊。
她如果可以更冷漠，更淡定，更坏一点就好了。
不过也没关系，终究这还是个自私的表现，毛小易自己不愿意承受这种压力，直接丢给哈苏而已。这很好。
“他没有问起过关于合同和照片的事？”
左莳也在思考同一个问题：“我真的不知道他到底知道了多少，会不会真的不过是无意中知道凯文的档期，根本还没发现整个计划？”
“小阿姨，你这么天真，怎么在娱乐圈生存的。”吴凡建轻轻一哂，语气里半是同情半是习以为常的无奈。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这个问题，倒是值得好好想一想的。吴凡建没有立刻回答，他在电话里只留下一句话：“你就当他是无意中知道了第四季凯文的安排有变动，其他照常。我回来自然会去找他。”
原本斜斜地考在酒店的沙发上，吴凡建把电话往茶几上一放，双腿挪了挪，改为侧坐着，背挺得笔直，仿佛一只慵懒的豹子准备出发。
已经很久没有去酒吧打发夜的空虚和漫长了，那熟悉的感觉却仿佛从来没有远离过。喧闹的音乐，妆容浓得看不清面目的妖娆女子，香水和酒精的味道，充斥在耳朵和鼻息间，从来无法进入心里。这是一种很畅快的感觉，就像吃到什么美味，可以细细品尝，但最终不过是口腹之欲，最后还是被身体抛弃掉。是多么奢侈而有趣的浪费呵。
那个女人有一双迷离的眼睛，他看向她的时候，她眼睛眯得更弯了，举高起手里的酒杯，望着他轻轻喝了一口，举手投足里尽是挑*～逗。不可否认，她是这方面的高手。
可在她释放出诱*～惑的信号以后，吴凡建就觉得吸引力像放多了冰的酒一样，好像隐约还在，但已经味道不对了。
他径直往女人的方向走去，经过她身旁的时候，手轻轻在她曲线玲珑的腰间和臀部摸了一下，但是又毫不留恋地继续向前，走到了bartender面前，要了一杯琴酒，并且让他另调了一杯，送到那女人面前。就在那女人端着杯子向他走来的时候，吴凡建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留了一个空杯子等她。
太无趣了！女人们怎么会这么容易勾引呢。她们甚至不看看他有没有拿出一串名车的钥匙，或者甩出一张黑色的卡片。也就是说，在她们眼中，只要皮相合眼，就可以欢爱一场？
不，吴凡建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他可以把别人当成猎物，但不会让自己成为猎物，甚至是……她们都不需要他花钱，倒贴上来的急不可待。
喧闹的音响突然停歇下来，DJ预告了接下来是歌手环节。吴凡建无意间往舞台看了一眼，那个女歌手，竟有几分像她——那个名字他居然牢牢记在心里。
蔺垚。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