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苏和蔺垚联系过一次——因为工作。一起吃了午餐以后，各自回公司，甚至连一杯餐后咖啡都想不到。
蔺垚显然更习惯于和毛小易联系，不但两个女孩彼此有了默契，的确后者也更有趣些，至少在她身上可以探听到一些八卦。
在开始新的一季五味之旅之前，照常要选择主打的城市，必打卡的餐厅，协议酒店。这一次还加了个噱头，那就是像成都、丽江、张家界这些旅游城市里，有不少明星开的餐厅，毛小易想着把这些也加到打卡点，那一定很刺激。
两人坐在一家新开的下午茶餐厅里，躲在视野不是最好但绝对安静的角落，桌上除了有两杯颜色漂亮的茶饮，三层的下午茶点，满满当当地摊了一堆照片和文件。
毛小易原本低着头在翻看几页资料，嘴角却已经开始扬了起来，最后她不打算假装正经了，把东西一放，抬着头盯着蔺垚，说：“你是不是想八卦我和他的事？那你直说呀！”
蔺垚顽皮地吐吐舌头：“就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二十多岁都晚婚的人了，谈个恋爱算什么，只不过他的工作比较特殊而已嘛！”
“工作特殊……”蔺垚重复着这句话，感觉总有些别扭，但是觉得挺有道理。
“这是他的原话，不过是一份工作而已。”毛小易捂着嘴偷笑，“有点凡尔赛对不对？不过说起来，有的人做企业，一年赚好几千万，比他有钱多了，也没人觉得这样的人谈恋爱结婚生子多奇怪，怎么做个明星就跟不是人一样。”
蔺垚点点头：“可能因为明星们在电视电影里看到，总有种不那么真实的感觉，人们就不习惯他们太真实的生活状态了。”
“这也太不公平了！”毛小易为王维家叫屈。
见蔺垚只是含笑看着她，毛小易心生一点点恶作剧般的念头，不怀好意地拖她下水：“Lin，如果他不是明星，你觉得他算不算帅哥？”
“可能就不是男主角那种让人要尖叫的帅哥吧，斯斯文文，感觉很温柔的样子，也很帅啊。”
很好，既然接招了，那接下来就要来个狠一点的：“我问你哦，我们家哈苏，吴凡建，王维家三个，如果你要挑一个男朋友，会选谁啊？”毛小易暗暗对王维家说抱歉，为了套路蔺垚，就牺牲一下你啦。
“啊？为什么要在他们三个里挑啊？”
“因为我们没有共同都认识的男生了呀，总不会再要把你老板拉进来一起比？”
“不要不要！”蔺垚一个激灵。
毛小易做出一副真诚无害的表情，一本正经地八卦着：“快来和我说说，你会选哪一类的，为什么？”
“那王维家我都不认识，哈总和吴总也都只见过一两次。”蔺垚还在抗拒，但是没有那么坚决。
“我说大姐，如果有谁已经和你约了十次八次饭，基本就很来电了好吗，我还问什么。”毛小易忍不住想翻个白眼。
“所以你真的想把你老板介绍给我吗？”
看来蔺垚也不傻嘛。不过论脸皮厚，她还是输给毛小易的。毛小易龇牙咧嘴笑着点头：“那当然，我自己在谈恋爱，就希望身边的人都甜甜蜜蜜，他们单身，你也单身，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你先告诉我，你不讨厌他们吧？”
开玩笑，蔺垚怎么可能说讨厌，毕竟是合作方的两位重要人物，何况，他们要样貌有样貌，要事业有事业。最关键的是毛小易很笃定，因为和他们接触得少，所以根本没机会发现讨厌的点。
不等蔺垚接话，毛小易再狠狠地堵了一句：“也没有马上让你决定，就像我们现在是朋友一样，如果他们也和你是朋友，总是很正常的吧？那你说说，可能会比较和谁谈得来？”
“叫我说起来，可能还是吴总比较热情，喜欢交朋友。”蔺垚的话，让毛小易心想着，这时候如果吴凡建在现场，会不会就直接笑出声来了，倾向性也太明显了吧，“不过我想女孩子大概会不放心他这样容易招人的男生。”
骂得好！毛小易忍不住赞许了一下。
随手叉了一块小饼干放进嘴里，又喝了一口洋甘菊茶，蔺垚显得稍微轻松了些，这时轮到她语不惊人死不休了：“不过说起来，你们哈总给我一种感觉，他可能并不需要一个女朋友。”
虽说自己答应了自己不偏帮任何人，但蔺垚的话着实吓到她了，毛小易忍不住帮着解释了一句：“不不不，哈苏是喜欢女孩子的。他不是……”
蔺垚的盈盈一笑真的是好看，毛小易作为女生，都忍不住心神激荡了一下。她噗嗤一声，然后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和你们哈总以前也见过，他啊，给我的感觉是，美好的人和事物在他眼中都是一样的，值得被拍成照片。他的喜欢，纯粹是建立在艺术审美的基础上。所以啊，很难说清楚哪怕他喜欢什么女生，或者男生，到底是以一个摄影师的视角，还是他本人的视角。”
这个说法毛小易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吴凡建想追蔺垚，不也是因为她好看嘛。
“那照你这么说，难道就不可以是一见钟情之类的吗？”
“我也说不好，就是一种感觉吧。反正我对你这两位老板也都没有什么特别感觉，不好不坏。怎样，你做媒的心是不是有点落空了？”
毛小易怎么可能“认输”，她无所谓地耸耸肩：“我又没领什么指标，不过反正你没接受没反对，他们自己来追你，我可管不了哦。”
“好啊，女孩子有人追不是什么坏事。”
毛小易突然觉得，爱情还真是一门玄学啊。可以说哈苏和吴凡建都发现了蔺垚的惊鸿一瞥是多么令人印象深刻，一个人把她拍成了一张可用来做展览的艺术品，但当那个人到了他面前，他却似乎完全没有什么感觉。而另一个人，没见过本人的时候，已经开始心心念念。
不管他们了，总算蔺垚这里的，也不是坏消息。
“她说你可以去追她。”发出这条消息之后，毛小易心想，得敲吴凡建一顿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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