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都不算漂亮的女人，躺在榻榻米上吃着水果，聊着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有照片吗？”汪岩眼睛亮晶晶的，似乎对美女充满了期待。
杨小菱笑了：“你又不是男人，这么急着看美女干嘛？”
“进公司一个礼拜就让办公室里一大半男人献殷勤，这可是祸水级别，当然想看！”
“那下周我把她简历拿来，上面有照片。”
“你们没有什么部门活动，一起拍个照不行吗，简历上都是证件照，P的，和本人不像对吧。”
“哪里就整天部门活动，穿得漂漂亮亮拍大合照了，你呀还是电视剧看多了。”
汪岩吐吐舌头做个鬼脸：“我又不上班，哪里知道。”
杨小菱想起集团要开发海外业务，欧洲是下一个五年的重点，突然有了个想法：“岩岩，我们如果招法语和西班牙语方面的文件专员，你有兴趣来看看吗？”
“要上下班打卡吗？”汪岩问的问题，有点出乎杨小菱的意料，她本来以为对方会关心薪资待遇什么的。
“要……的吧。”
汪岩耸耸肩：“那我可真没法上这样的班，自由惯了。”
杨小菱点点头，一个自由职业者，如果不是收入不稳定到入不敷出的状态，显然是不愿意被老板和规整制度束缚住的。显然，汪岩的生活状态不像缺钱。她的好心似乎碰到个软绵绵的钉子，不疼，却还是膈得难受，脸上的表情就有些尴尬了。
“不过小菱姐，如果有相关文件的翻译，也不一定非招个人养着嘛，有翻译工作的时候我来做，按工作量结算，不比一个员工全年工资奖金社保省钱？”汪岩贱兮兮地对杨小菱笑，挤眉弄眼地，“你要是在公司说得上话，这个想法和大老板说说，给我介绍点生意呗。”
瞬时间，杨小菱欢畅地笑了出来：“你这个小丫头啊！”就在这一霎那杨小菱也释怀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着给汪岩介绍工作。看了看那个女孩比实际年龄显得天真的笑容，杨小菱心里生出一股很复杂的情感。这是个能聊聊心事而且让人觉得极为舒心的女人，虽然不在职场，可以说情商不输给那些长袖善舞的家伙们，杨小菱是真心喜欢她的。但同时，隐约还带点嫉妒，她怎么就能那么无欲无求呢？这么能够满足于现状，又一直在让自己过得更好的女人，便有种一股超出年龄的洒脱感。
无欲则刚，大概就是这种状态吧。
反观自己为了集团那个CFO的位子，已经有些身心俱疲，幸好这两天给自己放了个假，也不敢真的跑远了旅行，三天的时间泡泡汤，做个按摩和美容，再看两场电影，算是奢侈了。也幸好，汪岩是个聊得来的。
似乎是发现了杨小菱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汪岩收回了她没心没肺的快乐，问道：“小菱姐是工作得不开心，想有个人帮你吗？但就算我去做翻译，也不是你那个部门吧？”
杨小菱摆摆手，问：“这里好热，想不想吃冰淇淋？”
“我想要香草和芝麻的。”汪岩没和她客气。
等杨小菱端了三四盒冰淇淋回来，汪岩似乎正在等她，从沙发上探着半个身子，一边拿过一盒冰淇淋，一边像是想到了好点子：“小菱姐，你们那个美女，是不是胸*~大无脑型的啊？”
思维过于跳跃，汪岩这个问题问得杨小菱只能回一个：“什么？”
“你不是想找自己人吗，如果那个美女，公司里的男人想要骚扰她欺负她，而你可以保护她，是不是就能把她变成自己人了？”
杨小菱哭笑不得：“那关胸什么事啊，又不是所有美女都是……无脑。”
“那她的身材到底好不好啊？”汪岩愈发八卦。
想了想卢昕那副天生柔媚的模样，再仔细回想到那天她穿的一身套装，杨小菱突然低头看了看自己，再望向汪岩同样的部位，长叹一口气：“很好。”
也不知是休假让人调整了心绪，原本觉得窒息和绝望的状态转化为神清气爽，还是汪岩的确启发了新的思维，杨小菱重新回到公司的时候，颇有些柳暗花明踌躇满志的意思了。她仍然叫了卢昕来谈话。
似乎卢昕稍微有些适应了杨小菱的工作风格，找谈话不是天塌下来的错误，这次进办公室，步子还是迈得小心翼翼，至少眼睛不是一路看着地面了。两腿笔直地并着，一双手也直直地伸在身前，手里拿着笔记本。杨小菱不由自主回想起汪岩的问题，眼神落在卢昕胸前，随即觉得自己真是胡闹，才看着那张精致的脸，说：“你坐下，有几件事记一记。”
卢昕乖巧地摊开本子，只听得杨小菱说：“下个月开始总结报表你来做，有不懂的就去问。第二件事是你记得要开始写述职报告了，转正要用的。还有，下周三四五我要去跑几家分店，你跟我一起去。不用穿高跟鞋，休闲舒服一点方便出门就可以。”
显然卢昕到底不是无脑的那一型，听完这些，虽然心里一下子觉得压力瞬间上来了，她还是读懂了杨小菱的意思，惊喜地试探：“我才来两个多月……杨总我是可以提前转正了吗？”试用期通常是六个月，如果主管满意的话，三个月也能转正。这可能还不是最关键的，能负责总结报表，就是能拿到许多关键数据，系统权限算是相当高的级别了。虽然是有限授权，总算对卢昕这个职位来说的认可。
杨小菱当然不会正面回答她，淡淡地说：“记好了就去忙吧。”
等卢昕关上了门，杨小菱还在看着那个方向。可能只用几个月就想有个“自己人”也太不现实了，不过，这么棋子，也许是不错的选择。
当天晚上，卢昕接到了那个熟悉的电话。
“我不确定她是不是信任我，不过至少觉得我有利用价值。”准备了那么久，终于可以开始了。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