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了按眉心，眨了眨眼，老徐站起来边走动边活动脖子和肩膀，然后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边喝边给毛小易打电话：“毛毛，我这里有了点新的进展，要不要来看看？”
毛小易爽快地回答：“我现在过来？”
老徐忍不住流下三滴汗来，这么雷厉风行的吗。他把好容易没喷出来的咖啡咽回去，看了看手表，说：“要么你先到餐厅，我把地址发给你，吃完饭我们再进公司。”
“我吃过午餐了。都一点半了，你还没吃啊？那你别等我了，赶紧去吃，我一个小时以后过来。”
挂断电话之后，毛小易坐在位子上迟迟不动。刚才听到有新消息的一瞬间本能反应是冲过去看看，可老徐真答应了，她又有点怂。其实潜意识里毛小易甚至希望老徐和她说，你今天暂时别过来了。
卡诺，我们只是去看看，又不是马上就要试一下对吧。她好像是在提问，也不过是自我安慰而已。
在办公室磨蹭了半天，毛小易总算想到给老徐带个礼物过去。
找了个袋子随手一装，关上办公室的门，毛小易一转身，见到了刚从外面回来的哈苏。
整间工作室几乎没有一天能看到合作人齐齐地老老实实在办公室坐上一个整天，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皮包公司呢。
毛小易和哈苏打了招呼：“走了哦。”
哈苏和吴凡建不同，几乎从来不八卦毛小易的行程，只是笑着点点头，说了一句大实话：“我们好久都没恰巧碰上，不然可以一起吃个午餐。”
本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一句寒暄而已，毛小易心里有鬼，却显得扭捏甚至有些伤感起来，她轻声说道：“也不是没机会一起吃饭，提前约了就好。”
哈苏没听清：“什么？”
“我说如果明天没安排，中午我请你和凡哥吃饭。”毛小易迅速改口。
“我没问题，你问问他，最忙的就是他了。”
也好，似乎自己真的很久没有和他们俩一起吃过饭了，有一说一，自己能有今天，除了卡诺带来的锦鲤体质和自己不要脸谈价钱的努力，这两位老板也真的是非常重要。如今毛小易再也不用为买房子还贷款头疼，至少应该请他们吃顿饭。
坐在出租车里，毛小易就通过微信群邀请午餐了。
毛毛：明天中午两位别安排和别人的约会好不好？约我，约我（调皮的表情）
你凡哥：王维家太忙了。我懂，马上安排。
毛毛：别皮！那就说好了，明天十二点。地点你们俩定了通知我。
哈苏：好。
你凡哥：这么随意的吗？
（3分钟后群里没有人回复）
你凡哥：好吧。
路上约了个饭，毛小易的心情就没有那么紧张了。到老徐公司的时候，他正在吃着薯条，还问她：“要不要？”
“你就吃汉堡啊？”毛小易看了看桌上的外卖袋子，摇摇头，“怎么说你也算个科学家，能不能吃得科学一点？”说着，把袋子里的两瓶蜂蜜拿了出来。
这是合作的品牌方送的礼品，麦卢卡的蜂蜜有修复功能，对胃病据说挺有好处的。毛小易发现自己身边的朋友都是吃饭皇帝大，鲜少有饭点儿还不肯去大快朵颐的，想来想去倒是只有老徐合适。
老徐显然是惊讶了，他没想到毛小易会送他这么养生的东西，一边笑逐颜开收下，一边得了便宜还卖乖吐槽：“感觉我已经得了老胃病似的。”
毛小易一指桌上的可乐薯条：“早晚的事，防患于未然吧。”
看着如此接地气的快餐包装，真的很难想象老徐做的实验却简直像是在科幻电影里。这下，她总算想起来问正事：“你说有进展，是什么情况？”
“毛毛你来！”老徐把最后几根薯条往嘴里一塞，兴奋却含含糊糊地带着她走到工作区。
大屏幕上的图形和数字毛小易依然看不懂，可是非常莫名地被两根线条吸引了。在她看来，这两根七扭八歪的线条除了颜色有不同，似乎是一模一样的。
“这两个线条是什么？”
毛小易的问题不过是歪打正着，可老徐却把这当做心电感应，激动得快破音了：“你一眼就发现了啊！这是我模拟的卡诺的脑电波和各个不同的时间和地点定位的坐标，每次都完全一样！”
沉默了三秒钟，毛小易对那段话消化未果，简单粗暴回了三个字：“听不懂。”
“对对对，我简单点说。”老徐引着毛小易坐下，也不再秀给她看，只是手舞足蹈地解释，“卡诺是从某个不知名的时代穿越过来，那个庄园，还是城堡，在哪里我们也不知道。所以如果要把他送回去，肯定是要能定位在某个固定的时间和地区，这无关我们知道不知道。比如东经121°北纬31°，能定位到它就是达成了目标，至于那地方叫什么，并不太重要对吧？”
毛小易依然消化了一下，这回，她点点头。
只见老徐有些欲言又止，毛小易想了想，终于反应过来——
“你定位到卡诺穿越过来的地方了？！”
“别激动别激动，意思是差不多，可还差得远呢。”老徐突然发现女人的情绪是这世界上最复杂的，比他研究的什么脑电波可麻烦多了，完全没法通过数据模型预测。回头要不好好看看男人和女人的脑电波差别到底在哪儿，如果造个翻译器出来，或者哪怕是个警告器，比如“请注意，你面前这个女人想法一下子拐了270°的弯”，估计都能卖疯了。
想远了，还是得回来好好和毛小易说明白。
“我是说这个模型是对的，但是现在的问题还很大，至少我用自己的脑电波也定位不到2022年，东经121°。”
毛小易听明白了前半句，问道：“为什么要定位到什么121°？”
“东经121°北纬31°，就是上海的坐标啊！”果然，女人的地理都不怎么样。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