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绾声音有点闷，再不似之前声调清冷，仿佛带了委屈。
“我刚刚看到付子艺了。”
付子艺就是上周一那场闹剧里唯一没有被牵扯进去的人了。
陈秦脸色一变，看了看窗外过道，压下心底的情绪，哄着：“没事，她不敢乱说话的。”
不到最后一分钟不进教室的传统在高三二班传承的淋漓尽致。
时间还早，不枉陈秦用三分钟时间结束自己的午饭然后赶到那家他瞄准了的黄焖鸡米饭去打包，然后再赶回来。
见沈绾埋头吃饭了，陈秦脸色变了变，出门去了楼梯给顾川打电话。
“怎么样？”顾川声音清晰，语气不明。
陈秦清了清嗓子：“顾医生，她，没去。”
没去食堂，没和其他人接触。
宋惊溜进厨房看了顾川一眼，顾川了然，神色很淡定。
想来顾川是早就料到这个结果。
沈绾又把自己封闭起来了，除了自己，谁也靠近不了，哦，在顾川看来，陈秦是个例外，不然他也不会把沈绾的病情如实告知，还相互留了电话方便沟通。
陈秦觉得顾川语气太过于理所当然，着急：“怎么办？她一上午，没主动和人说过一句话，但看起来和之前没什么不一样，甚至别人和她说话，她还是笑着的。”
“和你呢？”
陈秦仔细回忆：“还行，要不是一上午我心思都在她身上，估摸着也察觉不到。”
顾川那边好像有人再喊饿，听声音应该是宋惊。
顾川匆匆应了一声，然后就是炒菜溅油的声音，然后才想起来电话还在耳边。
“只能慢慢来，照这样看，你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别刺激她，会好的，我相信她。”
说完这句话，就挂了。
陈秦看着息屏的手机，暗暗叹一口气。
转身，去了教室，沈绾刚好吃完了，正在拆陈秦带的牛奶。
陈秦把饭盒收起来，放在李恒桌子上。
“有家米粉店，味道备受好评，下午一起去吧？”
沈绾想说自己现在吃什么都一个味，甚至感受不到饿还是饱，但看着陈秦那双桃花眼，晃了晃神，觉得陈秦口中那家米粉店，应该特别好吃。
于是点头。
陈秦很欣慰，沈绾肯出去吃，就算迈出了一大步。
照顾川的话说，应该是沈绾排斥医院，学校，甚至是食堂和一切人多的地方。
特别是上周一过后，沈绾整个人都弥漫着压抑的气氛。
陈秦一周没来，但也从其他人口中提起过。
电话响了一声，陈秦掏出来看了一眼就沉下脸，把手机收起来。
沈绾对外界不太敏感了，只觉得陈秦心情开始不好了。
“怎么了？”
陈秦摇头：“没怎么，家里的电话。”
其实不是，是他母亲秦思妍发来的短信。
——小秦，妈妈要走了，你真的不回来见我一面吗？妈妈知道错了，妈妈以后再也不说那样的话了，你永远是我的儿子啊，对不起，还有，小巍的骨髓我已经配好型了，妈妈对不起你。
陈秦大概扫了一眼，再没看过，就觉得挺可笑的。
他母亲，把他丢在国内不管不顾了十多年，现在回来了，虽然他知道不是为他，但心里还是有过期待的。
可真没想到事实真相居然是这样的，他的母亲，亲生母亲，因为自己和情人的儿子得了血液病，就想让他捐骨髓，还打着什么母爱的旗号。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