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宫中宴会是要在庭音池举行,因此一众大臣纷纷结伴来此闲聊。
杜宸宇带着苏娟也在此处,苏娟如今头发挽起,一身宽松打扮,面上略施粉黛,显得雍贵大方。
不少女眷也在此处走动,有些远见的妇人见到苏娟都想上前去结交结交,抛去她是皇上亲封的慧敏郡主不谈,就冲着她是皇上宠臣杜宸宇的夫人这一身份,就够资格加入她们这些权贵圈子中了。
杜宸宇如今是皇上面前的红人,想来能够探听到皇上的口风,作为杜夫人的苏娟,自然也知道些什么内幕,她们拉拉关系,说不定能打听点什么有用的出来。
杜宸宇和苏娟确实知道这次宴会没什么好事,苏娟过来也只是走走过场,眼看这要到了开宴时间,她决定不能再待了,因此便装着晕晕沉沉的样子靠在杜宸宇身上。
“哎呀,杜夫人这是怎么了,慧敏郡主,郡主,天啊,有点烫啊,杜大人,你家夫人莫不是感染了风寒了吧?”
本想过去与苏娟结交一番的妇人们见到苏娟有些不对劲,立即提了出来。
杜宸宇故意摸了摸苏娟的额头,故意惊呼一声,“确实,想来是今日出门时贪嘴喝了几杯果酒的缘故,这宴会在即,也不能这般失态,劳各位夫人帮忙通传管事公公一声,下官先带夫人回去安顿好,晚点再来赴宴!”
“好好好,你们路上慢点!”
这些夫人们还以为真当帮了这夫妻俩什么忙,忙不迭应声的同时,又忍不住窃窃私语道,
“你们说这宫里如今举办的是什么宴会,这位杜学士到底知不知情啊?”
“我瞅着看像是知情的,而且宴会也不是什么好宴,与以往的宴会完全不同,该装点的地方一点儿都没装点,若是因为先皇先后而不能大肆操办,这也没什么好说的,可是这也实在太简单了,就好像是单单把咱们叫来宫里玩似的!”
“嘘,听说这宴是皇上安排的,锦妃是一丁点没插手,不仅没有插手,皇上还放她出宫玩去了,你们说说,宫中举办宴会,皇上让妃子出宫玩,这离谱不?”
“看来皇上当真是喜欢极了这个锦妃啊,这种场合,都由着她性子胡来,啧啧…不过要说这宴也没有什么不好,你家那位有没有跟你说赴此宴的目的?”
“说了,你家那口子也跟你提了吗?”
“提了,照我说,皇上把锦妃放出宫也算好事,皇上越是宠她,大臣们对他的意见就越大!”
“对对对,是这个理。”
各大臣家眷们围在一处窃窃私语,无不是对皇上宠爱锦妃无度大有意见。
各大臣们的圈子又何尝不是?
下午申时末,所有人都聚在了庭音池,就连太皇太后也坐在了显眼处。
此时日头西下,只余金黄色的光辉停驻云边,宣示着一天就快要结束了。
男席与女席分做,皇上还未过来,这些人就已经面色不快地发着牢骚了。
他们这些人有的一早就过来了,皇上不仅不接见他们,还把他们晾在外头许久,一丁点吃食和茶水都不给喝,依他们看,这根本不是让他们来赴宴的,而是让他们来受罪的!
有人这样发牢骚,作为皇甫墨寒忠实粉丝的关大将军不乐意了,他用力地拍了一下面前的案几,黑着脸指着窃窃私语的大臣怒斥道,
“都胡言乱语什么,皇上安排此宴自有皇上的用意,你们这些大臣随意在这编排什么?”
“关大将军,皇上的安排老夫们也不是不能接受,但也应该一视同仁才行啊,皇上把我们这些大臣以及家眷请到宫中不闻不问,却安排锦妃出去玩乐,如此区别对待,关大将军为何不言语?”
一品官员太傅褚泰康在关震东开口帮腔时就出声了,他平生最看不起这等无才的莽夫,不管什么场合,都不加思索就把肚子里的话说了出来。
对于锦妃的事,关震东确实不知情,可这并不妨碍他看好这位姑娘,听到太傅如此偏见,他冷哼一声,
“太傅一个大男人,目光总放在皇上的后宫做什么,皇上宠谁那是皇上的权利,你们这些自诩满腹经纶的文学泰斗,关心的不应该是民生大计,如何帮助皇上治理万民吗,跟一个女子计较什么?”
“关大将军这话老夫实在不敢苟同,想要治理万民,则需要从约束身边人的行为开始,皇上身边的人若能约束好自己,也能时刻警醒皇上,关大将军难道不知道,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的道理?”
“别跟老子拽什么文嚼什么字,老子只知道如今的皇上不孬,他是大丈夫,跟着他干准没错,你们这些个老匹夫,别以为自己吃过的盐比皇上走过的路多,就敢对皇上指手画脚,其实说不定他走的路都比你们吃过的盐多!”
关震东不徐不疾地噎了太傅一句,登时让太傅气的牙根痒痒,恨不得即刻出去暴打关震东一顿。
看着这场面,太皇太后倒是发话了,“哀家觉得太傅的话言之有理,皇上还是太年轻,听不进劝,尤其宠着宫里的锦妃,着实宠的有些太过诡异,哀家还是希望大臣们能够好好劝谏皇上,莫要被一个女人左右,从而丢了先祖打下了大好河山。”
“太皇太后,提起此事,臣女的表妹阿冉说起一事让臣女很是惶恐,还请太皇太后准许臣女的表妹阿冉道出此事。”
褚如清及时地站了出来,太皇太后仿佛就等这一刻,当即面容肃然道,“准!”
阿冉当着众人的面走到庭音池最中央的走廊跪了下来。
“太皇太后,小女阿冉是褚姑娘的表妹,自幼在道观长大,习了一些皮毛之术,方才在宁坤宫,小女发现皇上身上有被下蛊的痕迹,此蛊不可小觑,若是下了此蛊,精力掏空尚且不论,更严重的是,被下蛊之人对投蛊人听言计从,形同傀儡,最终丧失神智,此蛊下在别人身上还不要紧,可被下蛊之人是皇上,这事关江山社稷,小女不敢隐瞒!”
此话一出,全场就如同煮沸的热水,快要炸了一般。
“天啊,皇上被下蛊了?这不会是锦妃干的吧?皇上最宠爱的人就是她,也只有她能有机会对皇上下手。”
“可不是,真没想到皇上对她的好都是下蛊得来的,怪不得皇上如此宠爱纵溺她,真是太坏了!”
“下蛊,若蛊真是锦妃下的,那么此人也绝对不简单,据我所知,只有苗疆女子能够下蛊,她该不会是苗疆人吧?”
众人正议论纷纷,皇甫墨寒到场了。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