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母这话说的未免言重了,锦妃是孙儿放出去的,怎么叫做鬼混呢,再说她身边朕派足了人护着,朕能有什么不放心的。
况且朕喜欢的就是锦妃这种敢想敢做,敢爱敢恨的女子,将她拘在宫里,不给她施展拳脚的机会,才是害了她。
至于这宫中宴会,此事由朕提议举办,自然也是由朕安排,皇祖母何苦怪到锦妃身上去?”
在场的贵女们听到皇甫墨寒毫不加掩饰地维护锦妃的话,不由得羡慕妒忌恨,没想到皇上竟有这般豁达体贴的心胸,对女子的宠爱比寻常男子都有过之而无不及,要是她们能被皇上这般心心念念地捧在手心护着就好了。
方才皇上说,他喜欢锦妃那样敢想敢做,敢爱敢恨,不喜规矩束缚的女子,那是不是只要她们也这样做是不是就能赢得皇上一点点的垂青?
太皇太后见她宫中众多女儿家都因听到皇甫墨寒的一番话而心思荡漾,脸红心跳,不由得眉头一跳。
“胡闹!她既身为你的妃子,言行举止都代表着你的颜面,况且你又让她执掌后宫,那她就应该恪守规矩,老实本分一些,如此才能称当天下女子的表率,平日也就罢了,今日宫中设宴,她还如往常一般不加节制地在外胡闹,这让那些大臣的女眷如何看待她,又如何能让那些大臣们打心眼里敬重你!”
太皇太后的话让某些正在做美梦的贵女猛然苏醒,是啊,若是做一个不入流的宠妃,装的天真烂漫一点确实有助于获取圣恩,可要做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且母仪天下的后位,这点天真烂漫着实应该扼杀在蠢蠢欲动的心思里。
皇甫墨寒听着太皇太后这一板一眼的说教,内心不屑地嗤哼一声,他手抚了抚手腕,正想说话回怼回去,没想到竟看到手腕上露出的一条红线。
想到方才这宫里有人不小心往他身上撒了一杯水,他的眼神顿时阴鹜无比。
不过稍想过后,他很快便装的若无其事,将袖子往下拉了拉,扯唇转向太皇太后。
“皇祖母怎知锦妃出宫就是在胡闹?况且一个人端着架子,注重规矩礼仪,也不一定会让全部大臣打心眼里敬重,比如先皇,您说不是?
如何受臣民爱戴这话题朕便不跟皇祖母探讨了,反正今日宴会的主题并不是礼仪规矩,皇祖母若有兴致,一会儿不妨去庭音池边坐坐。
朕还想起有些事务需要处理,就不在此处惹皇祖母厌烦了,孙儿告退!”
话说罢,皇甫墨寒正准备匆忙离去,没想到褚如清给阿冉使了一个眼色,阿冉立即跪在地上高声道,
“皇上,臣女有事要跟皇上禀告,还请皇上听臣女一言…”
皇甫墨寒听见了故意不想理会,一声不吭地大步离开了宁坤宫。
太皇太后见皇甫墨寒居然不按常理出牌,气的脸色铁青。
褚如清看了一眼皇甫墨寒离去的方向,捏帕子的手一紧,随即提裙上前悄悄安抚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不必心急,或许皇上真有什么烦心事,此事不急在一时,宴会上将此事说出来,恐怕更有胜算。”
太皇太后看了一眼褚如清,点点头满意道,“你如此识大体,这掌管后宫之人本就是你才对!”
褚如清面上起了一抹红晕,娇俏含羞地回了一句,“太皇太后谬赞了。”
“你爹娘把你教的极好,付出总会有回报的,哀家看好你!”
太皇太后拍了拍褚如清的小手,又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她身旁那个穿着素净的阿冉。
得太皇太后如此夸赞,褚如清心里更是生出了莫大的自信,今日有太皇太后为她撑腰,又有百官相助,她不信她斗不倒那个乡野女子出身的锦妃。
皇上再宠爱她,也怕跟百官作对,怕与天下为敌,更怕龙体受损,如此一来,她就不信皇上还会护着那个女人。
皇甫墨寒回到御书房,阴沉着脸喊了一声“白雪”。
白雪是他身边的魅影之一,医毒双绝,得他师傅真传,锦儿体内的蛊毒便是由她破解的,因此皇甫墨寒还是十分相信白雪的。
“给朕看看,朕是中了什么毒?为何手腕处会有一条红线?”
白雪看了一眼皇甫墨寒露出的手腕,伸出手要给他把脉,皇甫墨寒把手一缩,薄唇轻言,“用悬丝诊脉法诊!”
白雪嘴角一抽,默默地取出诊线,用力一抛,丝线准确无误地搭在皇甫墨寒的脉搏之上,细细听诊。
须臾,她将丝线收起,恭敬回话,“是一种苗疆千引蛊,不过这种蛊毒显然并未精通,只学了点皮毛,所以并不会对主子的身体造成什么伤害,只是腕上的红线需要几日才能退散。”
“需要几日?”皇甫墨寒皱眉非要听个细致。
“那得看主子的红线蔓延到哪里,白雪方能准确判断。”
听了白雪的话,皇甫墨寒背过身将袖子撸起来看了一眼,这才放下袖子转过身道,“红线在肘关节处!”
白雪嘴角又是一抽,随即淡淡回答,“那得需要三日。”
“有什么能立即去掉红线的办法?”
“没有,即便致命的千丝引也需要时日才能去除掉红线。”白雪如实回答。
皇甫墨寒气的直接捶桌子。
“寒江!”
“属下在!”一道吩咐,寒江立即现身出来。
“那帮苗疆人处理的如何了?”
“回主子,不久前属下派人追杀那帮苗疆人,不料来晚了一步,那些苗疆人已变成一具具干尸,只是干尸之中并未见到那个邵氏,属下已经命人加大力度搜寻,一有线索立即告知主子。”
皇甫墨寒眉头紧凝,那个老妖婆又跑了?那些干尸是不是她搞的鬼?她若是逃,又会溜到什么地方?
想到了什么,皇甫墨寒转头又问白雪,“依你看,那个老妖婆的蛊术道行如何?你一人之力可能对付?”
白雪想也不想直接回答,“若单单只是她一人,白雪有稳赢的把握,之前属下曾观察过她,她平生所学蛊术有限,还不及属下的三分之二。”
听闻,皇甫墨寒提着的心放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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